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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皱眉,问道:
“没有大唐的皇帝李世民的消息?他不是御驾亲征么?”
既然士兵们都得了这种怪病,那么身为皇帝的李世民,有没有生这种病呢?如果他也染上了,那可是比任何一名将士生病更有用。
“这个——卑职不知。”那名亲兵答道。
我犹豫了一下,又问:
“夜里偷袭,主将是谁?近日里叫阵,大唐皇帝可曾亲自露过面?”
亲兵与鲁米娜想了想,均摇头称没有。
身为皇帝,他的身体是否染病可是最大的机密,也不能怪亲兵探听不到,于是言道:
“如此,也只有赌上一赌了。”
此处远离中原,得了瘟疫又不可舟车劳顿,如果李世民真的得了瘟疫,那么必然也会待在营帐中诊治,而军中守卫深严,更让我心里起疑。
鲁米娜一时间没能听明白我的话,疑惑的看着我,问道:
“怎么?”
我缓行几步,脚伤隐隐作痛,朝着贺兰山的另一边,淡淡道:
“明天的谈判,我去。”
“你?”鲁米娜诧异的看着我,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与一丝鄙夷,问道,“你又不懂打仗,能谈出什么来?”
我回头,冲鲁米娜淡然一笑,言道:“你别忘了,我懂医道。”
鲁米娜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愤怒道:
“难道你居然还想着替唐军医治不成?!然后医好了他们再来攻打草原?好,好,我鲁米娜真是看错你了,你不愧是个汉人啊!”
我无视她的愤怒,因为我知道,其实她是信我的,如若不然,她完全可以杀了手无缚鸡之力的我。
“我去自有我去的道理,这里离不开你,否则必会乱成一锅粥。又不能去寻旁人,以防泄漏消息,唯有我去,才不引人注意。我懂医术,确实是为了给他的军队治病,但是条件,是把大汗换回来。”
听完我的话,鲁米娜面上微起愧色,言道:
“原来如此,不过倒也便宜了唐军,倘若趁他们发了瘟疫之际,一举歼灭,岂不是大快人心?打了这么多年的仗,兄弟们也吃尽了大唐的苦。唉,可惜了这大好的机会。”
我长叹一口气,言道:
“不,鲁米娜,即便可以,也不能这样做,这是唯一的一次与大唐修好的机会,倘若灭了大唐这一支军队,那这仇就算结下了,待援军赶到,一定会与草原的勇士们拼个你死我活。
非是我长中原之志,灭草原之威,实则草原无法与中原相抗衡的,即便胜了,那也是两败俱伤,你不是最讨厌打仗的么?”
鲁米娜细想之下,竟是十分感动,看我的眼神不再那么冷漠,甚至含了一丝泪意:
“你是真心想救草原的,这些日子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
同为女儿身,我又何尝不明白这种渴望和平的心情?若非爱之至极,没有哪个女子愿意放弃和平的生活,披甲上阵的。
“不必道歉,这场战争本就因我而起,我只不过是想减轻一些罪过罢了。”我看着她,心内也起了一丝感动。
“好,我选一队武艺高强的亲兵陪同你去,万一有什么不测,也好保你回来。”鲁米娜言道,眼中已开始有些依依不舍。
“不,我只身前去。”我道,去的人多又不能把大汗抢回来,我已在心中立誓,此去无论生死,都要救出咄苾,否则我决不回来。
“可是——”鲁米娜十分焦虑的看着我,毕竟他们连大汗的面都还没见着,假如对方是使诈呢?那么此去无疑是羊入虎口。
我回她一个从容的微笑,言道:
“放心,我是汉人,比你更了解汉人,去的人多了,反而会坏事。”
李世民继位不过几年的时间,正是笼络人心之时,否则哪会有那么多的名士大将效忠大唐?纵然李世民没有患上顽疾,也会尽全力救治他手下的士兵的,这是为了民心。
否则,他若是为了一时的争强,即便能令突厥称臣,使大唐得到更多的物资,更加的强盛,但若是民心含怨,那么再如何强盛也只是一时了。
外扰易解,内患难除。
而我,正是能为他解除内患之人,这是天赐的机缘。
当然,临行前,我让鲁米娜派人遍传谣言,就说突厥的圣女专程从王庭赶来给大汗治病,大汗不日便可痊愈,并说圣女将于明日上贺兰山采集药材。
突厥军中一定也会有大唐的细作,或者唐军也会派人来突厥的营帐打探消息,突厥的勇士们虽然从未见过圣女,但却都知道圣女是神医一级的人物,唐军正是对瘟疫一筹莫展之际,如何能不动心?
我猜测他们得知这个消息后,联系到大汗被俘一事,定然也能想到圣女是突厥派来的谈判代表,而那些谣传,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免得让人知道了大汗被俘,有损颜面。
虽然突厥人人皆知圣女从不插手世事,但在唐军眼中,圣女也必然是举足轻重的人物,如此一来,即便是作为输方谈判代表,我这个假圣女去了后,定然也能得到礼遇。
更何况,面对瘟疫,他们一定也很急,一时间又不能很快从中原寻来名医,所以他们一定会对我抱有希望。
次日,鲁米娜不敢离开营帐太久,于是派了金花送我,我则装扮整齐,用轻纱蒙面,对鲁米娜道:
“我去了,你小心突利,我尚不知唐军几日能放大汗,你一定要守好营帐。”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日突利便已疑心,我真不知道鲁米娜可以坚持几日,倘若在大汗回来之前,突利知道这些,那么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你放心,只要有鲁米娜的命在,就不会让任何人进入大汗的营帐。”鲁米娜信誓旦旦道。
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我们二人心知肚明。
告辞之后,我与金花骑马朝贺兰山而去,快到了突厥与大唐交界处时,我再次回头看向草原,总觉此一去,便再难回还。
按照事先设计好的,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的走进敌营,以防被突利的人看到起了疑心。
而是从山谷中绕了过去,待到唐营时,已过了午时。
身后,是阻隔着两国的贺兰山脉,眼前,是大唐的营帐,格局布置,以及人的衣着装扮,看着是那样的亲切,心中的某处忽然柔软起来,眼睛也湿润了,仿佛漂泊多年的人归还故土一般。
金花打马上前,取出昨日大唐送来的信件,立刻有人出来,引我们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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