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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泪唰的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滴落在塞萨河水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人的爱恨情仇在伟大的自然面前似乎显得微不足道。我们只是苍茫天地之中最渺小的一员,却都以为自己可以改天换地。
只是他终于来找我了!我突然就不想死了。我在塞纳河水里挣扎了起来,只是我不会游泳,挣扎对我来说无济于事,我除了猛喝了几大口的河水之外,别无用处。
迷糊中我听到噗通一声,是陆一鸣跳进水里的声音,他快速朝着我游了过来。拼尽全力,用了最快的速度。
我想要靠近他,身体却不断下沉!老天,你为什么不要我早一点看到陆一鸣。
老天,你真的是太残忍了,让我和陆一鸣就这样天人永隔!我好不甘心!只是我的意识却越来越薄弱,除了等死,我别无他法。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陆一鸣一下子冲到我面前,他用双手拉扶住我的脸,在水中用唇堵住了我的嘴巴。
他在给我过期气,我只觉得舒服了不少,脑袋也开始清醒,看着陆一鸣,我好想哭。“别怕,榴莲,我来了,谁也别想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陆一鸣拉着我一下子冲出水面,我又看到了灿烂的阳光,呼吸到了清新的空气。陆一鸣拉着我,在岸边众人的帮助下上了岸。有人给我们递上了浴巾,陆一鸣接过围在我的身上,我一把抱住陆一鸣,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不哭了,没事了。”陆一鸣抱着我,轻拍着我的后背。像安抚一个做了噩梦的小女孩一般,我之前的那些忧郁仿似在他的安抚中渐渐的消失了,越飘越远。
可是我分明在人群中看到了陈翰的脸,他一脸焦急,正分开人群朝着我这边走过来。
他的出现一下子将我拉回现实。那些之前因为惊喜消散的罪恶感瞬间就又回来了。
我虽然很想很想跟陆一鸣在一起,但是我知道我已经失去了资格。
我用力推开陆一鸣:“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陆一鸣再一次将我抱紧,很用力:“对不起,榴莲,是我错了,是我太狭隘了。我爱你,就要接受你的一切。
我想明白了,你就是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爱你。
我给你打电话,却怎么都打不通,所以我才来法国找你。可是我找了好久,就是怎么都找不到你。我就跟老天发誓,如果让我能够马上见到你,哪怕我少活二十年我都……”
陆一鸣话还没有说完,我一伸手捂住他的嘴巴。我用力的摇头,泪流了满面:“不,我不允许你死,不允许你为了我死,不值得的,真的不值得。我愿意为你死,陆一鸣,没有你的世界我生无可恋,可是我做了那样的事,我没办法跟你在一起。”
“你听我说榴莲,我不在乎,不在乎。”
“可是我在乎,那件事只要是一想起来我就如鲠在喉,我无法若无其事的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只要是一想起那件事,我就特别的恨我自己,所以我要杀了我自己。陆一鸣,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你放了我吧。”
“不,我不会放,永远都不。”
我大哭着,用力捶打着陆一鸣,不顾周围人异样的眼光。
吧嗒一声,扰乱了我的情绪,我转头,发现陈翰已经站在我和陆一鸣面前,掉落在地上的是一个蓝色的小小的首饰盒,陈翰真的去买戒指了,那戒指摔了出来,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夺目的光芒。
掉落的还有我喜欢的香槟色玫瑰,花瓣散落了一地。
陈翰握着双拳,却无力的垂在身体两侧,他看着我,红了眼眶。
“连翘,你真的——情愿死,也不想跟我在一起?”
陈翰说出这句话应该非常艰难,我甚至听到了他牙齿撕摩的声音。
我看着他,心中翻腾起难以名状的情愫。但是我必须要跟他说实话。
“对不起,老师,我曾经跟你说的,没有陆一鸣,我生无可恋。”
“所以这段时间你的开心,你的放下都是装的?”
“对不起,老师……”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说过,永远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
陈翰咆哮了起来,用力的采下脚底的戒指。之后他推开人群,逃也似得跑开了,地上的戒指已经被陈翰踩坏了,鸽子蛋大笑的钻石咕噜噜的滚进了塞纳河水里。
钻石再闪耀着,最后沉入河底不见了。
陆一鸣抱起我,说着excuseme,分开人群,抱着我离去。我和陆一鸣还是回到了我和陈翰暂住的地方,我想等陈翰回来跟他说清楚。
毕竟这段时间他是那样悉心的照顾我,我欠他的,似乎永远也偿还不完了。
只是我等了很久,陈翰都没有回来。我洗完了热水澡,吹干了头发陈翰还是没有回来。
陆一鸣帮我做了午餐,是我最熟悉的味道。
坐在餐桌上我大快朵颐。
陆一鸣不吃饭,看着我笑,满脸的宠溺之色。
“榴莲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潇潇他很想你,我爸也每天都念叨你,我们都很需要你。”
陆一鸣看着我,脸上尽是紧张之色。
我也看着他,许久不见,他又瘦了一大圈,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他的眼圈都是黑的。我心猛地一紧,说到底,我还是放不下眼前的这个男人。我爱他,成了一种习惯,一种一辈子都戒不掉的习惯。
“你说,你给我打过电话?”
“是,不信你看。每一次我都没有接通。”陆一鸣拿出手机,上面有他给我打电话的记录。
从我离开那天开始,他就在不断的给我打电话,上面有几百条给我打电话的信息,可是一条都没有接通。
“不对啊,我都手机一直开机。”
那段时间我一直在等陆一鸣的电话,可是他一通都没有打来,如果我能接到他的电话,我也不会换上抑郁症,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想死。
“我现在就打给你。”
陆一鸣说着,再次拨通我的电话,电话接通了,我的手机铃声却一直没有响。
我正纳闷的查看我手机的时候,陈翰走了进来,他的手机一只铃声不断。
陆一鸣挂了电话,陈翰的手机铃声也戛然而止。
“是你?”陆一鸣眯着双眼,眼中现出一丝危险的讯息。
“没错,是我,我把连翘的手机转接到我的电话上了。”
“你……”
陆一鸣看着陈翰,不自觉的握紧了拳头。我一伸手,握住了陆一鸣的手,陆一鸣看了我一样,愤怒的情绪淡化了下来。
“是我,是我不想你找到连翘,是我把连翘的手机转接到我都手机上。我想带着她再法国远离你那些纷争,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我想给连翘幸福。”
“你他妈的就是这么给她幸福的?她差一点死了你知道不知道?”
陆一鸣再也没有按捺住愤怒的情绪,他甩开我的手,快步走到陈翰面前,伸出双手桎梏住陈翰的肩膀。他用力摇晃起陈翰,像是要把陈翰撕碎。
陈翰站着没有动,目光呆滞,任由陆一鸣发泄着他的愤怒。
“一鸣……”
我想帮陈翰求情,但是看到陆一鸣的盛怒我又说不出话来了。
过了一会,陈翰才像是缓过神来:“对不起,我错了,我以为时间久了,连翘就能够忘了你,原来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
陈翰像是看着我,眼睛却失去了焦距。一脸的失落,一脸的挫败。
“老师,对……”
看着陈翰我心如刀搅,想着一路以来他对我的照顾,对我的恩情,点点滴滴,历历在目。
我总觉得自己对陈翰有亏欠。
“我说了,不要对我说对不起!”
陈翰又咆哮了起来,只是很快他就哭了:“要说对不起的人应该是我。是我。陆一鸣,你打我,用力的打我,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有想到连翘她会这么爱你。”
陈翰想疯了一样抓住陆一鸣的拳头往自己的脸上砸。陆一鸣没用力,陈翰却用尽了力气。
砰的一声,陈翰的唇角出了血,他还是不放手,仍旧拿着陆一鸣的拳头砸自己。
陆一鸣挣脱开陈翰的手,陈翰重心不稳,跌坐在地上。
他坐在地上痛哭流涕,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么狼狈的样子。
“对不起,连翘,对不起,其实都是我在骗你,那天醉酒之后,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其实我根本就没有喝醉,我故意装醉躺在你身边,我骗了你,让你误以为我们发生了关系。其实那天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所以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可能是我的。对不起,连翘,我太爱你了,我想要得到你,你却那么爱陆一鸣,所以我不得不动用了卑鄙的手段。我以为时间久了,你就会接受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为了陆一鸣,一而再再而三的寻思,对不起,是我做了。”
陈翰的一番话让我彻底的给惊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一场陈翰自导自演的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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