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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王心急如焚,火烧火燎,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打了腹稿欲向德熙帝进言,可德熙帝见他没有自己的旨意便私自回金陵,心里先存了不快,疑心他多半是听了那些谣言,这是想回来质问自己、跟自己争皇位呢!
再加上谦王因为情急之下语气有点儿太过急切,态度也有点儿过了,落在了德熙帝的眼中,更明晃晃的就是“目无君上”!
德熙帝原本心中就有鬼,而且这阵子老是不顺心里正窝了一肚子气在,见状哪儿能容得下谦王如此?
不等他说完便喝斥住了他,反倒质问起他来,为何没有旨意私自回金陵?
谦王听着心头就凉了半截,苦笑道:“臣弟不忍看着皇上因为一时糊涂而陷入僵局,皇上——”
“如此说来倒是朕的不是?那朕是不是应该把皇位让给谦王殿下,让谦王殿下来教导朕如何为君啊?”德熙帝一掌拍在御案上,厉声怒喝。
谦王惊呆了,心中又悲愤又失望,到了此刻还不知德熙帝在疑心什么那就是傻子了?
心灰意冷。他很想就此打住。
可他毕竟是皇子殿下,这江山是夏家的,身为夏家子孙,他有这个责任和义务守护!
纵然皇上对自己误会重重,可是有的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
“淮地之事解决起来并不难,需要的只是时间。只要解决了淮地,再来对付燕地,那更容易的多!燕王狡诈,故意言语挑衅,为的就是激怒皇上,让皇上先行发兵,他正好站在弱者的一方表示不得已而予以反击,妄图占据道德制高点,皇上您切切不可上了他的当啊!只要皇上不率先发兵攻打燕地,燕王纵然再想,也绝对不敢先行出击!双面作战,实不可取啊皇上!”
谦王苦口婆心,燕王毕竟是藩王,若主动出击攻打大夏,“以下犯上”的名声将牢牢扣在他的头上,纵然将来得了江山,也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若大夏先行出兵,那就不一样了!
可惜,谦王一番掏心掏肺的忠言,德熙帝此刻哪里听得下去?
他听不出来谦王的好意,反而听到了浓浓的讽刺意味!
盯着谦王冷笑道:“谦王殿下这是在教训朕吗?堂堂大夏,连这么两个跳梁小丑处置起来也畏手畏脚的,朕这个皇帝,还有何颜面!你这样处心积虑的帮高晏说话,究竟是何居心?他给了你什么好处?”
“皇上!”
“你私回金陵之事朕回头再跟你算账!别在朕面前碍眼,退下!”德熙帝神色冰冷,声色俱厉。
“皇上——”
“退下!”德熙帝见这一个二个的都不听自己的话,在自己面前非要较上劲儿,更加大怒,厉声喝斥:“需要朕叫人请你出去吗?谦王殿下?”
谦王脸色大变,心内成灰,无力叩首:“是,臣弟告退!”
他起身,轻轻叹息,看向德熙帝,目光沉重而悲凉:“皇上,您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说毕转身大步离去。
德熙帝呆了呆,怒喝一声“混账!”一拂袖,砚台、笔山、镇纸、奏折等物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谦王清清楚楚的将背后的动静听在耳中,苦涩一笑,没有回头,加快了离开的步子。
德熙帝颤抖着,大口的喘着气,半响才平复下来。
谦王这话如同一根刺,实在是狠狠的刺痛了德熙帝。
他这分明就是在指责德熙帝糊涂啊,言外之意是什么?还不是指责他不配为君吗?
哼,他不配!他就配吗?不过是个光会打仗的莽夫而已!
一想到自己被一个光会打仗的莽夫给指责了,德熙帝便分外的觉得不能忍受!
他说不能两面作战,他说他一定会后悔,那么他还非要这么做不可了!倒要叫他睁大眼睛清清楚楚的看看,他做得到做不到!
谦王德熙帝是不会再用了。另外派了亲信赶往淮地军营,命令立刻开始攻坚战。
同时下旨集结军队,奔赴燕地边境,攻打燕地。
而谦王,已经被御林军看守,软禁在府中思过。
他不发落谦王,不是就此放过他的意思,而是要让他亲眼看着自己是如何收拾掉瑞王和燕王,让他认识到他的言论是多么的错误!
到那时,他再来收拾他!
燕王那边,回到了燕城之后,亦开始着手准备应对与大夏的战争。
这注定一开始就是一场硬仗!燕地上下谁也不敢掉以轻心。
他招来司马翟、梅五郎、小王叔以及几位军政核心人物商讨了数日,方定下了大致方针策略。
稳定后方由梅五郎坐镇,小王叔和谷微微依然镇守南境,确保防线不被撕开,保证燕地安全。北境依然由高麒领兵严加防守,确保胡人不趁机南下,两下夹击,致使燕地腹背受敌。
只是既然身为武将,骨子里便流淌着好战的血液,看到别人打得火热,自己却远在北境百无聊赖的干防守的活儿,北境众将心里难免不舒坦、不眼馋,便是高麒自己,都有些郁闷。
燕王便亲自透了话,等这场战争结束,只要北境无恙,他们同样论功行赏,且下一步,就要对付胡人。众将心中这才好受些,百无聊赖,看着眼馋,只好整日操练。
粮草军需让众人大感意外的是,户部主事文大人与王妃一同主持。
想到王妃手中掌控着霸州以及霸州三大马场,众人心中又释然许多。
众人不知的是,徐言梦参与进来,万一户部周转不开,她可以借口联系民间商户,将燕王的私产通过商二商三不动声色的调集过来。
虽然建设山虞用掉了很大一部分燕王的私产,但积累了这么多年,加上一直不间断的每年都在经营赚钱,还是能补贴得上的。
而燕王则与司马翟、赵将军、霍楠、沈和等大批将领调兵遣将,应对战事。
司马翟训练的特种兵已经小见成效,这次亦有随行,在战争中历练,才能真正的成长起来。
赵素卿和白墨也回到了燕城,赵素卿没有办法,只好硬着头皮回了趟家,被爹娘骂得很惨那是不用说的了。
然而人总算已经回来了,赵夫人骂过之后又欢喜起来,心疼她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又眼泪汪汪的起来,握着她的手不停的安慰着。
反倒把赵素卿弄得哭笑不得。
白墨厚着脸皮一路跟进了赵家,当着赵夫人的面对赵素卿虽关心却止于礼,巧舌如簧又将赵夫人哄得十分开怀,令赵夫人对他大增好感!
尤其在白墨有意无意的透露下,知道他如何如何帮过赵素卿之后,赵夫人对他不禁好感,而且感激满意了!
于是,赵夫人做主,吩咐府中收拾客房,将白墨当做贵客住了下来。
后得知白墨的身份,赵夫人基本上就拿他当做准女婿来对待了!
赵老将军父子几人与燕王商议要事后回到家中,白墨已经相谈甚欢的住下了!
父子几个对于这位“拐走”了自家姑娘的白公子是没多少好感的,而且霍楠分明真心悔过,赵老将军自然也希望女儿和前女婿破镜重圆,毕竟,对赵素卿来说,这是最好的归宿。
于是看这个“捣乱”的白墨,就更多加了三分不顺眼。
但得知白墨身份后,赵老将军一时也不好说什么了。
百药谷,他们不便得罪。
小王叔的夫人便是出自百药谷谷家,有这一层关系来,他们赵家便不能对白墨太过分。
何况这仗马上就要打起来了,如果百药谷肯出手相助,在救治伤员上定大有裨益。
赵老将军只得默认了白墨的存在,面子上也客气相待。
暗地里却叮嘱妻子,定要看好了女儿,不准做出什么丑事来!
赵夫人白他一眼不满答应着,却忍不住替白墨分辨了两句,人家白公子一看就不是这样的人……
当大夏的军队对南境防守发起进攻,燕王也必须要赶往南境了。
徐言梦不舍他,却不能阻拦。
临行前夜一夜痴缠,燕王捧着她的脸,目光深邃而眷恋,明明心头有无数句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徐言梦凝着他,同样怔怔,心中又有着凉凉的酸涩。
他一如军营,必当以身作则,这场战争不结束,是绝无可能回来的。而他既然将后方的粮草军需运转之事交于了她,她自然也得坚守在此绝不能跟随在他身边!
何况,她还有可可要照顾呢……
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了。
离别若有个确定的归期,心中多少有个盼头,日子过起来想着过一天距离相聚之日便短一天多少聊以自我安慰,可是归期茫茫无踪,却叫人要如何望穿秋水!
“王爷务必小心,我们母子等你回家!”徐言梦笑笑,只是说道。
“回家”二字让燕王心头忍不住热辣辣的起来,点点头柔声道:“放心!一结束爷便回来!只是这一次德熙帝气得狠了,这一场仗轻易不会完,梦梦安安稳稳的等着爷,别胡思乱想!爷心里至始至终,唯有梦梦,无可更改!”
徐言梦知道他特特说这话是宽自己的心,毕竟这一去不知多久,他正当青壮勇猛之年,逢场作戏这种事,在军中将领们之间可不是什么稀罕事。
徐言梦闻言嫣然一笑,嗔他道:“你要是敢乱来,我保证你再也见不着我!”
“绝不会!梦梦你要相信爷!”燕王忙指天指地的发誓着。
惹得徐言梦咯咯发笑。
闲话几句,两人心情稍稍平复。
一番叮嘱交代,终泪眼相别。
燕王离开之前,高枫与穆轻寒亦离开了燕城。
高枫看得很清楚,这一次燕地与大夏,不是以往的小矛盾,中间存在缓冲求和的余地。
这一次,分明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殊斗!
儿子的野心,他亦察觉几分,所以这一场仗,定会艰难。
儿子的雄心壮志,理应由他自己去筹谋、去奋斗完成,他不应该插手。
他得赶回山虞那边,同样需要经营一番。万一,儿子失败了,还有可退可守之地。
当然,这些话他并没有同燕王提及。
穆轻寒不舍女儿,但高枫说,梦梦已经长大了、嫁人了,她是燕王妃,有她自己必须该做的事,她应该放手让她自己去独当一面!
其实最重要的是,儿子万一赢了这场战争,便有问鼎九五之尊的可能,那么梦梦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那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她得自己经历一番历练成熟,这对她也有好处。
且日后论起来,这也是她的资本。
穆轻寒思来想去,不得不承认高枫言之有理,纠结一番,终轻叹着离开了。
不过,留下了小雪和小霜给徐言梦。
徐言梦很痛快的将人留下了。
等燕王大军开拔,燕王府一下子又变得冷清,徐言梦着实低落了好几天。
幸好赵素卿没再出去历练,索性搬进了燕王府与徐言梦作伴,让徐言梦感激之余心情亦好受些。
白墨是赵素卿去哪儿他便去哪儿,于是也厚着脸皮作为“贵客”住进了燕王府。
赵素卿不愿招人闲话,不太与白墨见面,纵见面,时间也短。
白墨郁闷不已。
偏偏他住在前院,与赵素卿相见的机会本就不多,想要发挥厚脸皮的功夫纠缠她也办不到。
但很快,白墨就找到了曲线救国的办法:勾搭上了可可。
也不知他使了什么法子,可可喜欢他得不得了,天天都要找他玩儿。
徐言梦诸多事务要忙,见可可与白墨亲近也没有阻止,横竖是在燕王府中,只需安排了妥当的人跟着照顾便是。
于是,为了照顾可可,为了让徐言梦放心,赵素卿每日往返王府内外院的次数就多了起来。
百药谷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进这场战争中,但有了微微和白墨这两人,想要完全撇清也是不可能的了。
至少各种伤药、止血药便源源不断的运送而来。
既然都是买卖,为什么不能与燕王府做交易呢?
在燕王离开一个半月后,徐言梦诊断出了身孕,算算时间,应是他临走前那晚怀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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