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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cat很直白的和景之图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如果有可能,她希望给自己和柳青岩,创造一个打开彼此心门的机会。
景之图对阿cat的直接颇为吃惊。
眼前这个女孩,周身洋溢着一种真诚、阳光的气息,说话语速颇快,声调上扬,会让人不自觉的,被她的轻快所吸引。她的眸子总是熠熠生辉,直视对方,既不掩饰自己的情绪,也颇为照顾对方的反应,这样双向、直接、自然的交流方式,尤其让景之图赞赏。
虽然对阿cat并不算了解,但是,景之图却直觉,阿cat应该是个有着清澈心灵的女孩。
景之图不由得想起了苏致函和姜巧儿,相比之下,阿cat像是,更加透明?
呃,怎么说呢,在景之图看来,柳青岩和苏致函之间的遗憾,和姜巧儿之间的恩怨,其中有一个不可回避的原因,就是当事人自己思量太多,却忽视了与对方的直接沟通。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无论如何的了解对方,思量,却始终只是一个人的单方猜测,永远,不能代表对方的真实想法。
也许,这样一个透明直接的阿cat——景之图决定八卦一次,原原本本把那件婚纱的由来,告诉了阿cat。
……
阿cat对柳青岩的情史并不陌生,那份秘密档案的记述颇为详细。然而,此刻直接听到柳青岩的好友说起当时的种种,阿cat还是不可抑制的,为当年的两个人感到心疼。确实是,造化弄人。
阿cat就是这样一个率真、客观的人。比如说,即便不乐见Alex为苏瑞封闭了心门,但是,阿cat对苏瑞却并没有成见,她知道,Alex钟情于苏瑞,并不是苏瑞的错。也因此,阿cat对乐乐极为照顾,而对苏瑞的逝去,阿cat也是确实的感到痛惜。
对于素未谋面,但是“久仰大名”的苏致函,阿cat也从未有过敌意。阿cat非但没有介意苏致函在柳青岩心中占据了太多的位置,反而有点感激,正是苏致函今日的幸福,让她得以发现柳青岩这颗钻石…阿cat觉得,苏致函是个聪慧的,真正懂得爱的女子。
于是,离开京都之前,阿cat请人拍了那张照片。
关于那个flash,阿cat相信,柳青岩能看得懂。
生于香港,求学于伦敦,阿cat的很多理念是比较西化的。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情感,阿cat认为,这是每个人独立而私密的事情,和别人无关。在阿cat的理念中,不管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如何,都应该保持一定的“自由距离”,并且,这并不妨碍两个人关系的进展。
于阿cat来说,我爱你,但是,你有不爱我的权力——爱你只是我自己的事情罢了;我爱你十分,只是我的问题,你不需要同样拿十分来回报我,你只爱我六分,只要是真实的,我一样珍惜。
正是由于阿cat这样“特立独行”的理念,既不勉强自己,也不勉强别人。所以,阿cat和Alex的关系一直如常,从未因为阿cat的”单相思”而变得尴尬。而阿cat依然还是那个健谈的阿cat,丝毫看不出为情所苦的样子。
那个flash,就是典型的阿cat式表白了,确切的说,不是表白,是一个,告知——阿cat告诉柳青岩,有些事情,换一个样子,未必就不好。譬如,同样的婚纱,不同的人穿上,会有不同的感觉。而她,亦不需要柳青岩的回应,她只是告知柳青岩,不要把自己的心刻意锁上,她愿意和他一起尝试重新去打开心门…
flash事件之后,阿cat的坦然,倒让柳青岩也逐渐坦然了起来。
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当事人的态度,对事情的走向至关重要。坦然,便是一种极为有利的态度。与其刻意的躲避或者迎合,坦然所诠释出的真诚,便显得难能可贵了。
实际上,那个flash于柳青岩来说,是“五味杂陈”的。柳青岩既不想回应,也不知道如何回应……
最初的心痛之后,那个淡红色光晕之中的笑容,确实让柳青岩“意外”。那是一种柳青岩根本没有设想过的意外。所以,柳青岩也根本不曾设想这种意外发生之后,他自己的真实反应——婚礼前一日,苏致函带走婚纱的时候,他说,随便你怎么处置,烧了,扔了,都好…彼时,心痛至极的柳青岩已经拒绝了——“以后”和“意外”,单方面结束了,这件婚纱的“未来”…
就像是一件心爱的瓷器被打碎,出离愤怒,出离心痛,一切就此终结——既不想去看,到底损坏成什么程度,也不想知道,能不能修补,或者,买一件相似的…
而阿cat,却用事实告诉柳青岩,如果已经“碎了”,“再看几眼”,又有何妨?反正不会更糟便是。或许,会柳暗花明…
柳青岩发觉,当这件婚纱被重新穿起,自己,比预想中,平静。
即便是自己的心,也未必就猜得准啊,柳青岩不禁苦笑。
那样一幅画面,伴着低唱的《红日》,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心动,应该没有,不过,并不反感…
这个女孩,给了他太多的意外,她像是一个奇怪的综合体,从行事利落的专业黑客到活泼搞怪如邻家女孩,种种天差地远的特质,集中于阿cat身上,又异常和谐,她似乎很懂得怎么让自己和别人,都感到“舒适”
这个flash,是阿cat对柳青岩唯一的一次“表白”,于她,已经足够。阿cat从来都不认可花痴的行为,她觉得,那是对对方的一种侵犯
自此开始,柳青岩和阿cat之间,便一直是,比普通朋友近,比情人远的关系。
像一杯温度适中的茶,入口刚好,不算烫,也不算冷
柳青岩路过香港的时候,两个人会见面,吃饭,聊天,如多年的老友……
……
二年之后。
柳青岩和阿cat约在一家露天咖啡厅见面。
柳青岩到的时候,阿cat已经落座,正在和身边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孩说话。男孩的话不多,倒是阿cat自己说的起劲。
见柳青岩来了,阿cat很得意的介绍说:“这是莫乐乐,九岁,我的得意门生,来香港躲清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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