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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本想悄悄爬窗溜回家给刻骨君个surprise。
不想没跑两步就被守株待兔的秦入骨扛了起来。
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脱衣服,相思刚把集训迷彩鞋甩脱,回头不禁吓了一跳。那厮俨然已经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她咬着牙说:
“你不用这般禽兽吧!”
秦入骨本是因为恶心授衔大会留下的劣质烟味,加上汗流浃背衣衫尽,这才急急如律令地脱衣服要洗澡,没想到他的铭铭如此直奔主题。
那岂能扫了佳人的雅兴?
不慌不忙地扭开羊脂球水龙头放水,秦入骨斜斜地盯着相思,“一起?”
她干笑,“不用,谢谢。”
想逃?没那么容易,一把拉过她闪避的腰肢,两人双双跌入鸳鸯浴缸。
被水珠打湿了迷彩衬衫的相思气恼地说,“别闹了,这可是军装。”说着想要起身却被秦入骨抓住拖回来,被迫坐上他的大腿。
扯掉迷彩裤,摸了摸,不顺手,便把彩虹小内裤也扯掉。
再满意地看着身上的娇娃因羞恼而两颊绯红,半干不湿的衬衫紧紧贴在身上,已经透出两颗粉色的乳珠。他搂着她的腰,慢慢含上一粒果子,用舌尖打着圈,直到衣服更濡湿,透出的颜色更鲜艳。
“等会儿,穿着军装做,也太腐败了!”
她刚把手伸到领子下开始解扣子,他便捉住她胸前的手,拉到脖子上,邪魅地笑,“来点更腐败的?”说完低下头用牙齿和舌头一颗颗帮她解扣子。
“差点忘了说,我想天花板不要繁琐的吊灯,要用简明大方的吸顶灯。”
相思想赶走自己未迷醉到失去意识之前,先说说正经事。
他却不答,只继续让那股热气沿着她脖颈下滑。
“客厅要摆一缸睡莲,不用普通的大龙缸,要用玻璃做的,放入金鱼,可以看到睡莲的根茎。种大荷花也不错,可以采莲蓬,还可以给你做糯米藕……”
隔靴搔痒般的难耐,让她不自觉地微扬起脖子,在空气稀薄的浴室里大口喘息。
解开衣衫的刻骨君满足地抚摸着手下的肌肤,柔滑可口得让他赶紧,即使再温柔的动作,也像是在肆意蹂躏。
“不许碰下面!”他刚刚申明,就被他笑着侵犯,手法还愈发恶劣。
哀求未果,她再直不起腰,猛然把他往下推,顺势趴在他胸口,咬上他肩头。
他猝不及防,被她扑倒,惊乍不小,“小东西,懂得算计我了?”
反攻迅猛而热烈,两人互扑N次。最后相思手颤巍巍地抵上他的胸膛,刚动两下就觉得浑身酥软,脚趾无力地蜷起。
蓦地,“叮铃铃”一声,门铃响了。
相思着急地用胸膛摩挲着他的胸膛,意欲离开,可是热浪已经在两人周围漫延,她就像疲惫的落水人漂浮在他这块救命的木板上。
“让它响去。”
两人做着冲刺前的喘息,还未喘过气就又急不可耐地拥吻在一起。
然而当门铃停歇下来,相思倏忽忆起今晚聂辅周和秦切肤会过来。肯定是他们父子俩!想着他们父子俩正在门外等着,她就再也没心思和刻骨君颠鸾倒凤。
她抬起膝盖,对着他的昂扬就是一顶,痛得他龇牙咧嘴,捂住那里对她怒目而视。
急匆匆杀出浴室,也顾不上鬓发散乱,披了浴袍就冲去开门。
聂辅周和秦切肤正并肩立于门口,都望着她,看她颊绯未消、气喘未去,还衣冠不整、乱发濡湿,顿时明白过来,都微微眯起眼睛笑。相思只觉有种被X光从里到外检测一遍的感觉,顿时汗涔涔。
“先进来坐,我去把自己收拾清楚。”
等她吹干头发换好衣服,刻骨君正在和他爹他哥言笑晏晏。相思去厨房捣鼓出三杯冰水,送到了父子仨沙发前的沙发上。
贤良淑德地端正放好冰水,刚抬头看聂辅周,颇有一家之长风范地命令:
“你俩在家大扫除,我和铭铭去菜市场买菜。”
俩犊子不敢反抗,还非常和谐地帮他们打开门,“要注意安全。”
聂辅周堂而皇之地拉着她的手,那劲儿大得好像怕她拔腿就跑似的。被塞进车的刹那,她突然啊觉得自己就像片儿牛板筋给牢牢地粘聂辅周这烤盘上了。
她晓得上次龙虾过敏时泄露的私房钱和初恋情人情书的事儿,她还没给他个交代。这单独相处的,聂辅周也不开车,就做驾驶员那位置直勾勾地看她,然后龇着牙乐。
咱不带这么吓唬人的,伸头是一刀锁头也是一刀,相思豁出去了,扬着脑袋与其对视:
“聂辅周,你想说啥就说吧,这么吊着更糁人。”
聂辅周酝酿了半天,很想严肃地跟她来番沟通,无奈那眼角的笑纹怎么也收不住,最后索性大笑起来。等大型能量全释放完了,小小的喜悦余韵还是把他那表情装点得灿烂动人。弯着笑盈盈的眼睛,揉乱了她的头发:
“我在想,你那初恋情人怎么就不小心弄丢你了呢?”
他瞳眸里满溢的喜悦晃得她有点飘,晕乎着被他拉过手:
“铭铭,我的铭铭,你怎么那么招人稀罕呢?”
那声唤,把她唤得骨头都酥了一半儿。望着他那眼睛,明亮得让她半天没音儿。
最后勉强开腔,丢了句,“我又不是你媳妇儿。”
“可咱们是一家人。”
他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特别亮,扎人地亮。她能感觉到他那份实实在在的喜悦,毫无杂质的纯粹的宠溺。她觉得自个被甜得喘不过气来。
“聂辅周,我觉得我可能中暑了,不然给你这么糖衣炮弹偷袭,我怎么能一点抗争意识都没有呢?我在刻骨和切肤那边都是吃软不吃硬,碰上你却是软硬都吃,你来硬的我就蔫儿,来软的我更蔫儿,难道我生来就只能被你摁爪子底下?”
他大笑三声,从脖子上解下捆仙绳儿似的玩意,冷不防要往她脖子上挂。
她慌忙往旁边躲,“干嘛呢你!”
他瞪她一眼,把她肩膀扳过去,不由分说给她戴上。她低头,是拇指大小的弥勒玉坠儿,湿滑细腻、温良爽润,正好有光线射过来,玲珑剔透、柔光似水、晶莹欲破。
她鼻子有点发酸,瑟瑟地说,“回军营就得取下来的!”
“我已经打好招呼,我送你的东西,没人敢碰!”他说得倒是不假,“男戴观音女戴佛,去普陀山求的,开过光,佑你一生喜乐。”
和聂辅周大包小包从菜市场满载而归,打开门,看见刻骨君正撅着屁股擦地板,挥汗如雨劳作时,夕暮玫瑰红的光芒从落地窗撒进来,笼罩在他周遭,似是镶了道彩边儿。从头发丝帅到了脚趾尖……
“你搁门口站着干啥呢,空调凉气儿都给放没了!”
得,跟刻骨君那厮真过不成有情调的日子!
旁边的切肤君“嗷嗷”直笑,他正吃着她珍藏的奥利奥,满手满嘴都是黑乎乎的,笑着张开口却难见到白牙。
“你刚和郑大世挖煤归来?”相思忍不住挤兑。
聂辅周大笑,“如果隔壁看世界杯,大吵大闹,你们咋办?”
刻骨相思对望一眼,默契回答:“在窗户下狂喊,中国男足万岁!”
锅碗瓢盆,油盐酱醋,和父子仨在厨房瞎折腾了半小时,再其乐融融地享用过晚餐后,相思扒拉出碟片,和他们一块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她这才发现切肤君是个无敌自恋的主儿,看《特洛伊》时,他说自己像布拉德皮特;看《大兵小将》时,他说自己像王力宏;看《无间道》时,他略有踟躇,大概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像刘德华还是梁朝伟。
终于相思忍无可忍,跳起来抓住一张碟,怒吼道:
“现在看《怪物史莱克》,我看你能像谁!”
正喝着水的聂辅周一下子全喷了出来,刻骨君一边帮他擦干一边笑得差点气岔。
切肤君投来的眼神足以把相思整成水煮肉片儿,“不就一包奥利奥吗?你要折腾多久?”
聂辅周来打圆场,“你就给铭铭陪个礼,来支钢琴曲作为道歉?”
刻骨君马上兴奋鼓掌起哄,“老哥老哥,来一个!”跟个傻B似的。
秦切肤也不忸怩,走到窗边钢琴旁,斜靠着钢琴,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轻柔一抹,敲出一串灵动的音符。
相思顿时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色,钢琴真要达到圆润自如的境界,那就不是仅靠每天十多个钟头的苦练所能获得。没天赋的人就算手都弹断掉也难以望其项背吧?
三人都安静下来,静静聆听切肤君的钢琴演奏。
耳畔流淌着轻柔的音色,相思闭上眼睛,侧耳聆听,恍若置身于绿色的海底。整个世界宛似闪耀着明亮的绿光,水流清透舒缓,仿佛无论多么痛苦的事,最终都会像掠过肌肤而去的鱼群。
她忽然有一种幸福的预感,要和父子仨手牵手,就这样走到天黑,迷失在幸福的潮流里
正小资着呢,刻骨君忍不住拆台:
“相思同志,你也懂音乐?咱国家的艺术扫盲工作已经到这高度了?”
相思狠狠剜他一眼,“别拧巴了行不行?我怎么就不懂音乐了?这不就是肖邦的《玛祖卡舞曲》吗?少瞧不起人!”
秦家二少“啪”地一声,收了手上那十六骨金边双绘折扇,华丽丽地一笑,敲到相思脑袋上去,“蠢材,为夫tellyou,此乃肖邦之《命运》也,乃宫尚不知、角徵难辨,莫不知孔老夫子那句,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莫可为外人道,否则为夫颜面何存?”
相思彻底暴露资产阶级獠牙,眼珠暴突,“后悔招了我这么个蠢媳妇?”
他回望她,“嘿嘿,我要是敢说是,你会立马与我同归于尽,明日报纸头条就是棕榈泉惊现伉俪裸尸!”
还以为他算识相,不料半秒后听他贼笑道,“真后悔了。”
正提刀欲砍,他凑上去,嘴跟抹蜜似的,那叫一个甜,“后悔没早爱上你。不有句话吗?要是知道我会这么爱你,当初就应该对你一见钟情。”
相思一脚把他踹开,“爸和哥都在呢,你演什么狗血言情剧?”
父子仨都笑得龇牙咧嘴,相思走到钢琴边,信手弹奏了一曲法国民谣《玫瑰人生》,聂辅周、秦切肤还有刻骨君围在钢琴旁静立聆听,演奏完毕,聂辅周爱抚着她的头发:
“好了,铭铭,咱们也别瞎折腾了,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吧。”
是的,该踏实地安顿下来,平和地过日子了。相思想,心地清明得好像经过洗刷一样。
未来的日子,还有很多心烦的事情等着他们,她必须拉紧他们的手一件件地超越它们。那些事肯定会沉重得让人不敢相信。尽管如此,她能回归的地方,只有这个家。
她亲眼看到了“爱情”这个东西,它不光赐予了她好相公,还恩赏了她爸爸和哥哥。
刻骨君,这一生中很多选择让我吃了不少苦,但那天晚上私闯天漠军演场大概是唯一让我至今想起来依旧庆幸幸亏如此的举动。刻骨君,你给了我一辈子,给了我一个家,我希望这些年过去,你不会觉煤蠡诨虬追眩蛭乙不峤呔∪Π恪?
谢谢你们。我爱你们。这个夏天会很凉快地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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