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夫要出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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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
    莫祈已经在这个小小的平台上搭起了帐篷，并且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些干掉的藤蔓，用作火引，又砍断了一棵干枯的小树，利用这些升起了一堆熊熊的火堆。
    而我抱膝坐在一旁，看着莫祈做这一切，心里安静而温暖。和他在一起，即便是这无人的峭壁之上，一个那么孤单的平台，也会有一种安心是家的感觉。这里的黑夜来得太早，不过八点多一点的光景，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火光能照亮的范围，也不过就是这小小的平台。可我知道，狼群并没有离开，在峭壁之下还时不时传来它们嘈杂的叫声，和偶尔一两声悠长的呼吼。
    其实来这个天坑之下不过只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却已经在我心里聚集了太多的谜题，我想在这样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夜里，莫祈可以对我说说详细的一切，可我不知道为什么，身上烫的吓人，心里也涌动着一种奇怪的情绪，就连狼群都顾不得，又何况静下心来听这些呢？我也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样的状态，而莫祈依旧沉默的做着事。
    此时，他正拿着小锅，正在平台旁的清泉里接水，他烧了很多的热水，放在桶里，也不知道是想做什么，难道他是要在这里洗澡吗？
    想到这里，我不知道为什么心跳的厉害，原本可能只是一件平凡的小事，此时在我的心里却掀起了不一样的涟漪，控制不住的有了一丝别样的意味，既羞涩，又涌动着一种连我自己都不想承认的渴望。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怎么如此不对劲，而莫祈似乎也不想给我一个答案，他连我的目光都回避了。
    过了好一会儿，莫祈终于弄好了大半桶热气腾腾的水，他低着头走过来，对我说道：“小与，我们过去吧。”
    “啊？”
    我不知所措的回答着，心里莫名的慌乱，甚至开始联想莫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我和他一起洗澡吗？
    我明白在野外的条件是比较艰苦，也不能讲究那么多，可是，就到了真的要一起洗澡的地步了吗？
    想起洗澡，我越发的觉得身上粘腻难忍，甚至有些痒，毕竟在充满腐叶的泥地里又是滚，又是跑的，身上早已经脏的不成样子。
    我还是跟着莫祈走了过去，莫祈沉默的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条干净的毛巾，扔进了桶里，然后背对着我，很是干净利落的脱去了上衣，露出了宽厚而强壮的背部。我那一刻是真的愣了，心里涌动着难以言喻的感觉，但却也是又急又羞。看着莫祈要脱裤子了，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道：“莫祈，还是你先洗吧，我先去帐篷里。
    “小与，我很难受。”莫祈在这个时候却开口了，声音嘶哑，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他说到难受的时候，仿佛勾动了我心里的某一根弦，之前那股在我身体里奇怪而燥热的暗涌，也忽然再也不能忍受，在身体蔓延开来。太奇怪了，我的手指都在颤抖，我再傻也明白了那是什么？
    那是情.欲，我现在全身竟然涌动着强烈的情.欲。
    可我怎么对莫祈说？在慌乱的情绪下，我连话都有些说不清：“你，你难受什么？”
    莫祈叹息了一声，说道：“你知道吗？这世间千奇百怪的东西太多了。我自小跟着父亲在野外生活了不少日子，多少也见识了一些东西。我们之前趴在荆棘丛里，那荆棘是有毒的。至于那毒，应该是会影响人......人的神经，让人兴奋燥热那种......”
    莫祈说道这里，说不下去了。
    可我心中已经非常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了。我的脸如同高烧一般的滚烫，我知道莫祈绝对没有骗我，可是......“难道你，你要......”我的声音细如蚊蝇，已经再也不好意思说下去了。
    我曾经收到奇怪的信，说我情路孤绝，所以各种原因之下，最大的是一种对命运的不甘。
    我和他，最多进行到的也只是浅浅的亲吻一下，我实在......
    “想什么呢？我莫祈不至于趁人之危。我是想说，这种毒素对男人的影响会更大一些。你帮我把身上的毒刺给拔出来，然后帮我仔细的清洗几遍伤口，这样免得毒素全部被身体吸收了，会好一些。等熬过去了，应该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莫祈嘶哑着嗓音，对我一字一句的说道。
    原来只是这样，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毕竟我们是趴在荆棘丛中的，几乎被划伤，或者荆棘刺刺中的部位全是身后和手臂，莫祈自己是没办法做到这一切的，只能我帮忙。
    “那我......”我想到了我自己。
    “我来帮你，现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办法去介意什么了，开始吧。”
    莫祈没有回头，然后脱掉了身上残留的衣物，就那么背对着我。这的确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也只能这样“赤诚相对”，只不过是背对而已，我的手颤抖的厉害，莫祈也没有转身，就递给我了一把锋利的小刀，然后说道：“开始吧。”我握着小刀，看着莫祈的后背，那么接近的距离，口鼻呼吸之中尽是莫祈的气息，我差点有些快站立不稳。
    可是，我脑子还是清醒的，明白自己必须要做些什么。
    于是我把魅影在火上烤过，然后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开始一根一根的帮莫祈挑出身后的小刺，那些稍许有些羞人的地方，也被我催眠自己是一个医护工作者而忽略过了，可心里却实在难受得紧！
    小刺在我麻利的动作下，很快便被挑完了，我开始从热水反复的为莫祈反复的清洗着伤口，莫祈对我催促着，下手可以再狠一些，尽量从伤口里多挤一些血出来。
    可每触碰到他坚实的肌肉，柔软的皮肤，我却越发的不能用力。
    终于，我满头大汗之下，帮莫祈做好了这一切，他很快的穿起之前准备好的干净衣衫，看样子似乎是好了一些，至少敢正眼看我了。但关键的是我还没有这样简单的拔毒，心中更是难受了几分。
    “小与，该你了。”莫祈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不好意思，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沉默了好久，终于还是转过身去，背对着莫祈，然后开始缓缓的一件件的脱掉了衣服。
    我想假装若无其事，可身体略微的颤抖出卖了我。
    我刚才给莫祈弄出小刺，用得是小刀，轮到我时，莫祈却不知道是从哪儿弄来了一根针，然后细心的为我挑刺，这样疼痛的感觉会轻很多。
    莫祈可能也是怕交叉感染，不肯用他用过的针再用在我身上，所以他自己宁愿用小刀。
    这些是很小的细节，可在这个时候却无时无刻的在温暖着我，我心里涌动着满满的感动，感受着莫祈的动作，到了这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似乎不受影响一般的，莫祈动作轻柔的为我挑完了身上的刺，然后开始用另外一条干净的毛巾，反复的清洗我的伤口。
    随着这一切的进行，我的感觉要好多了，但也只是好多了，这种简陋的拔毒，是不可能清除流动在血液里的毒素的。
    也许也只能像莫祈说的那样，毒素总会慢慢的排除，忍过去也就好了吧。终于，莫祈做完了这一切，然后听他放下了毛巾，整个人朝着帐篷那边走去，对我说道：“小与，你去洗洗吧，水还是干净的。等你洗完，我用凉水洗一下就好了，我男的，也没有那么讲究。”
    莫祈有些语无伦次的样子，整个人几乎是冲进了帐篷，而我，却站在原地脸红心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莫祈，只能羞怯而快速的跳进了浴桶里，心不在焉的开始洗澡。
    一个小时以后。我和莫祈都简单的梳洗过，一起坐到了火堆旁，火堆燃烧着，火蛇舔着锅底，那是我们的简单晚餐。同样的，我们也沉默无语，经历了刚才的尴尬，彼此之间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对于我来说，更大的问题在于，刚才简单的拔毒，只是让我稍微轻松了一会儿，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感觉到心里的那股火热的躁动又升腾而起了，甚至比刚才更加的强烈。
    好在行为还能自控，好在大脑还是清醒的，这就是对我难熬的时刻了。不说话，是不敢说话，就好像一开口，便再也绷不住身体的热。晚餐我们很快就吃完了，莫祈低着头含糊不清的说道：“小与，你去帐篷里睡吧。这个地方充满了危机，不能两个人都睡死过去，我来守夜。”
    我看着莫祈的侧脸，却是下意识就说道：“怎么能你一个人守夜？你怎么受得了？”我非常的担心莫祈，他负担了那么多东西，再这样辛苦的守夜，怎么可能熬得下去。
    “没有关系，你现在快去睡。”莫祈急躁的说道。
    我看着他，还在犹豫，莫祈却一下皱起了眉头，对我大声的说道：“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