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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副官有些懵,皱了眉头疑惑的问:“拿刀?”
“是,快点!”说话的功夫,杨桃已经拿银针封了晋王身上的大脉,而后挑破手指往外挤黑血:“王爷身上满是毒,这毒要攻了心入了脑,可就回天乏术了。”
“毒素不是已经进了心脉?”
事情紧急,杨桃没工夫和他解释。环顾周围,见水果盘里放着小刀,便自己起身拿了刀在火上烤,又问副官:“有烈酒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张副官不解的看着杨桃,着急问道:“你不将事情说清楚,我便是再信你,也不可能让你对王爷动刀。”
“再不解毒,王爷就算是救过来也会变得疯癫痴傻,你当真要我放下手里的事情先和你解释?”
“这事我怎么从没章大夫说过?”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张副官脸色都有些发白:“我这就去拿。”
等张副官拿过来酒,没一会儿便就将刀子消好了毒。
等给晋王用好麻沸散要动刀,章大夫却怒气冲冲的进来,拦住不许杨桃胡来:“一来就要动刀,你是什么居心?”
“等我解了毒,自然会给你一个明白。”杨桃着急,推了挡路的章大夫一下。她的本意是让章大夫让开,可就这么一下,他反手一巴掌扇在杨桃脸上,当即喝骂:“你个贱人,竟敢行凶?”
没等杨桃反应,章大夫又对侍卫吼道:“还不快将这贱人押下去,等着她谋害王爷不成?”
杨桃审视的看了章大夫两眼,又转身求助的看着张副官。
张副官便示意杨桃紧着给晋王解毒,其余的事情一切有他。
“都退下吧,这里没事!”张副官示意侍卫下去,章大夫却急了眼,恶狠狠地瞪着他道:“你什么意思,要帮着旁人害王爷性命不成?”
“章大夫放心,杨大夫要没有几分把握绝不会贸然行事。”他拉着章大夫往外走,同时劝道:“从出事到现在,你们给晋王用了不少药,可王爷到现在都没有什么起色,换一种治法也是应该对不对?”
“王爷金尊玉贵,哪里容得……”章大夫不服气,咬牙切齿的还要闹。张副官伸手往他肩膀上一揽,对方竟就脸色发白,规规矩矩再说不出话来。
等杨桃满头大汗的从屋里出来,章大夫还一脸仇恨的瞪着她,二话没说就往屋子里冲。
张副官迎过来问她:“王爷如何了,毒可解了?”
“后期的慢性度算是不要紧了,深入心脉的先期毒药却发生了变化。要解毒,只怕还要费一番功夫。”
“什么先期后期?”
张副官疑惑,着急想知道因由。杨桃看着周围,却觉得不是说话的地方。便只轻轻一笑道:“你先去看看王爷吧,后面这致幻药一解,过不了多久他便该醒了。至于你疑惑的那些事,等王爷醒了之后,我再细细的和你们说。”
“好!”
张副官也担心王爷,朝杨桃匆匆一拱手便告辞离开。
杨桃回到自己房间,越想王爷的脉象越是觉得疑惑:按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说,当初中的剧毒是的清了一半的。若是不然,王爷挺不到现在。
可既然都找到了解毒药方,为什么又将解药停了下来?而且后面致幻的药明显是特意加进去的,王爷身边的大夫难道出了叛徒?
因为病情毒性有变,杨桃也推断不出起初的解毒药方。到底是解药所需还是存心害人,还得拿了当初的脉案来看才知道。
杨桃心里烦乱,知不知道王爷身边要真有叛徒该怎样去说。
正发着愁,有丫鬟来请:“王爷醒了,张副官请您过去再行把脉。”
杨桃没敢耽搁,收拾好药箱就赶了过去。
“听说本王身上中的毒不止一种,还有先后之分?”王爷初初醒来,气色不好,脸色也实在不好。
杨桃左右打量,怕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更怕自己的推断不对,平白就伤了人心。
“你知道什么、怀疑什么尽管更放心的说。本王虽初来乍到,可这里是我晋王的地盘。”王爷威严,张副官也紧着给杨桃使眼色,让她知无不言。
既然如此,杨桃便开门见山的道:“王爷先前中的毒已经发生变化,并且已经深入心脉。民妇刚才给王爷解的,是致幻毒。那种毒药不猛烈,初初食用不过觉得头昏梦多。可若日复一日的食用,毒性到达一定程度便会昏迷不醒,到最后醒来也只沉醉在梦里。虽不会要了性命,可却要一辈子疯魔痴傻。”
晋王的脸色黑得滴墨,沉了声音问她:“以你看来,本王中那种毒多久了?”
“这个不好推断。”杨桃据实答道:“用量不同,所需要的时间也不相同。可王爷已经昏迷数天,想来你使用这毒药怎么也有七八天以上。”
“七八天前,正是李郎中护主牺牲的时候。”张副官算着日子,心下暗自吃惊:“难道是章大夫,他就是那时候才顶上来,到了王爷跟前。”
“先前杨大夫要给王爷解毒,他就在中间百般阻挠。若不是心里有鬼,他何至于如此?”张副官心急,起身就要去抓章大夫过来对质。
“站住!”王爷喝住他,责备道:“还是这毛躁性子。”
又问杨桃:“对于这事,你怎么看?”
杨桃不敢在王爷面前胡乱说话,只说了自己的疑惑道:“民妇也觉得王爷身边有信不过的大夫。按照您现在的脉象来看,您之前中的毒是找对了解药方子的。可那解药,您却是服用到一半就停了。至于后头这致幻毒药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进了您的口,民妇却不敢瞎说。”
“怎么是瞎说,难道给本王吃致幻毒药,还能是好心不成?”
“以毒攻毒的法子古来有之,要确定是不是有人害您,民妇得先看了当时的脉案和药方。”
晋王便让张副官去取了那两样东西过来。
李、章两个大夫原本也要跟过来给王爷请安,王爷将人拦在外面没让进来。
杨桃认真的看了脉案、药方,心里也有了底:“这药,只怕是特意下给王爷的。您先前中的毒虽说句凶猛,可并不复杂。要借那毒,比不需要这类毒蘑菇。”
晋王脸色越来越不好,却没再问具体情况,只问她道:“本王身上的毒,你可有法子解?”
“暂时还没有把握。”
“那本王的身体,还能等你多长时间?”
“以目前的脉象来看,六七日应该可以。”
“那本王给你七天时间,你尽快研制出解药来。”为怕杨桃太过紧张害怕,晋王又特意加了一句:“本王的性命,从现在起就托付在你手上了。”
“民妇一定竭尽全力。”
王爷可能是累了,摆手让杨桃退下。杨桃想着西火,想着乔安的生死安危,踟蹰着不肯走。
“你还有事?”王爷皱眉看向杨桃,虽说是询问,语气中却满满的不耐烦。
三皇子都问出口了,她现在要是不说,往后便是想说只怕也不太好找机会。
这样一想,杨桃便下定决心,将西火的情况和王爷详细说了。
“西火的山匪虽叫山匪,可却从不曾做伤天害理、欺压百姓的事情。如今已经归降,怎么也该是件喜事。可如今圣旨要乔安斩首近两万人,这实在是……”
“新皇果然还是以前的脾气,对异党是雷霆手段、赶尽杀绝!”
王爷说完这句,再次摆手让杨桃下去:“退下吧,乔安的事情本王知道了。”
“那……”
“你操心好解毒的事情就行了,别的事情本王自有分寸。”
从王爷房间里退出来,杨桃心里都叮咚敲鼓。他一句知道了是什么意思?管还是不管,若是管又要怎么管?
杨桃担惊受怕,辗转到张副官那里打听,他也只让杨桃专心研究解药。
杨桃一天十数次给晋王把脉看病情,每一次鼓足了勇气打听,晋王都闭目不语。若是再开口问,必然得一顿训斥:“自古女子不问政,杨大夫不好生给本王解毒,是何居心?”
每当这种时候,药房的李、章两位大夫就会对杨桃各种冷嘲热讽。杨桃心里难受,便回去外院寻杨畔和杨春晓说话。
这天,她再去的时候,却被告知这兄弟俩已经走了。至于去向,却是一问三不知。
杨桃心里越发慌乱,胡乱猜测着是不是西火出了事。若不是乔安那边出了大事,杨畔和杨春晓绝不会招呼都不打就不辞而别。
她将自己吓唬得够呛,第二天再去药房,却又发现李大夫不见了。可奇怪的是整个晋王府竟没人询问李大夫的去处。
杨桃好奇的问章大夫,章大夫也只是白了杨桃一眼,没好气道:“既然是大夫,你做好自己的事情就是本分。这么多天了,王爷的解药没配出来一贴,还有心思管旁人的去处。”
可后来无意间听丫鬟说起,原来李大夫是死了。死因不太清楚,可死后是扔进了乱葬岗,下场极为凄惨。
杨桃立马就想到了那致幻的毒药,心下有所了然。
没等她为李大夫的死唏嘘,便又丫鬟来请:“西火那边有消息,王爷请杨大夫也过去听一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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