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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余名士兵呢,则以司令部为中心点,沿津浦线钢转的二边布阵。
警戒防御区域,前出到十里之外,把小小的施村防御能得水汇不通。
小韩子眼看铁甲列车嘎吱吱的停在了自己面前,眨巴着眼睛,捂着自己的下巴正想着什么?卫兵飞也似的跑来报告。
小韩子心一喜,两眼放光。
站起来忙说:“请!快请美国柯将军。”
即为吴佩孚的卫士,平台高,视野阔,天上晓得一半,地下全知,清楚这美国人正是吴大帅的后台,直军的依靠,是一丁点燃和也得罪不起的。
后面的事情,就顺其自然发展了。
端的是得来毫不费功夫。
由米沙,米乐夫,米海夫以及达沙耶夫等,白俄扮装的美国柯将军及其参谋随从,顺利的将小韩子骗上了铁甲车。
达沙耶夫再急匆匆的重新走出,卷着舌头传达小韩子的最新命令。
“韩师长命令,把他的黑漆棺材招进车里,让柯将军参观参观。”
于是,留守的副师长下令,让士兵哎哟哎哟的把沉重而硕大无朋的楠木黑漆棺材,抬进了铁甲车。一行人刚迈过门槛,后面传来一声怪叫:“且慢!”。
十二个膀大腰圆的士兵,就一脚里一脚外的站住了。
可又不敢放下,个个扭着颈脖子,瞪着眼睛,斜看着后面。
一个枯瘦如柴的老家伙跑了过来,是辅助小韩子的参谋长。原来,参谋长真见过美国的柯林将军。只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过去,柯林将军在参谋长的印象中有些走样了。
参谋长先是孤疑的盯着米沙,脑子里有种直觉。
觉得此将军不像是自己认识的彼将军,可毕竟不敢太肯定。
犹豫不决不间,眼睁眼的看着小韩子一面和米沙亲热的谈着,一面信步跨进了铁甲车。紧跟着抬棺材进车,参谋长马上警觉不对。
要看棺材,刚才在外面不早就看了,何需还要进一步抬进去?
美国柯将军真对一具装死人的棺材,这么感兴趣?
参谋长跟在大汉后面,紧张的思忖着,盘算着。脑子里突然一亮,美国柯将军的形像居然栩栩如生,活录活现的浮了出来。
只一瞬时,参谋长急叫:“慢!”一面拔出了手枪。
然而,太晚了。
车里一阵枪弹兜头射来,参谋长和十二个抬棺士兵,被当场打成了马蜂窝。分秒间,车内几十双手一起使劲,硬是将棺材生拉活拖的拉了进去。
棺材一落门槛,扑!扑!扑!,十三具尸体被从里面扔出。
咣当,铁门紧紧关上了。
这时,一直在司令部瞅着的副师长才恍然大悟,呼地拔出手枪:“兄弟们,开枪开炮,拦住铁甲车,把韩师长救出来。”
立刻,直军弹雨如泼,密不透风的火舌罩住了列车。
丁丁丁当当的脆响,恍若年一度的庙会大放鞭炮,那般悦耳动听和缤纷多彩。
在这猛烈的弹雨中,铁甲车像在印证自己的刀枪不入,一动不动,安之若素。然后,不动声色的前后耸耸,嚓,嚓,嚓!慢腾腾的向前滚动。
副师长又大吼一声:“兄弟们,别让它妈拉个巴子溜掉,给老子上,用地雷崩了它个狗日的。”
打得性起的士兵,又是兜头一阵弹雨如泼。
砰砰砰!啪啪啪啪!咣当咣当咣当!纷响震荡,就像千万颗钢珠,被猛力倾倒在巨大的铁盆里。突然,铁甲车响亮的鸣一声,两面的铁甲分上中下三排,猛然打开了无数枪眼,喷洒出弹雨。
立时,正打得热热闹闹直军,纷纷倒下。
还没等活着的直军回过神,又一拨更密集的弹雨袭来。
仅仅几分钟,排列在司令部二边的直军,就全部完了蛋。这时,铁甲车又嘶鸣一声,嚓嚓嚓嚓没沿着铁路线向后开去,一面开一面喷出死亡的弹雨。
尽管直军拼命开火还击,可自己的枪弹炮弹打在铁甲上,纷纷给撞回,丝毫不起作用,反倒被撞回的弹雨打死打伤了不少。
而铁甲车却恰恰相反。
借助钢盔铁甲的掩护,像一头传说中的钢铁怪物,一面快速的移动,一面喷洒着死亡。
很快,后面的直军被消灭干净,尸横遍野。紧接着,铁甲车又嚓嚓嚓的向前冲去。越过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司令部站台,又从平车上发射炮弹,将其彻底的炸得灰飞烟灭。
因为直军是按照小韩子的命令,沿津浦线二旁纵向设防,其前锋远远离开司令部十几里。
直军们只听得司令部方向枪炮轰鸣,只看见那儿烈焰腾腾,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各长官正相互抓着话筒拼命吼叫联系,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突听得一声长鸣,二列铁甲车嚓嚓嚓的飞速驶来。
铁甲车驶拢,一辆停下不动。
一辆却继续前驶,一直驶到了二十里外尽头的直军阵地边沿停下。
可怜的直军官兵,照例重复刚才司令部的一幕,一个个呆头呆脑,呆若木鸡地瞅着眼前的钢铁怪物。见它只是静静的停着,居然有好几个大胆者探头探脑的端枪靠了上去。
近了近了,用手摸摸,冰冷硬邦邦的。
再用枪托砸砸,嗵嗵嗵,沉闷迟钝。
一个直军把枪一扔,脚一抬,嘴里骂道:“他妈拉个巴子的,什么玩意儿哩?看老子给它二脚。”咚咚!直军被铁甲弹了回来,跌跌撞撞的摔了个狗啃屎,引起兄弟们一阵哄笑。
这厮恼啦,爬起来一撩裤子,掏出那话儿吱溜,儿!朝着铁甲车就是一大泡尿。
这时,只听得一声脆响,铁甲车里射出一颗子弹,淮确的削去了他那话儿,让这厮抱着胯裆,滚到一边鬼哭狼嚎去了。
见状,直军都楞住了,怎么的,铁甲车会射子弹?
一个长官模样的家伙,就地向后一滚,警觉的掏出手枪一挥。
“有埋伏!兄弟们,给老子”“打”字还没出口,铁甲车上的枪眼[突然打开,猛烈的弹雨兜头洒来。转眼间,直军报销了一大半。
剩下的连滚带爬逃回掩体,却又给居高临下的铁甲车,提供了更好的射击角度。
弹雨一歇歇的洒来。
与此同时,二十里外也枪炮大作,火光冲天。轰!轰!轰!铁甲车上的枪弹,像长了眼睛,准确无误的钻进直军精心构筑的掩体。
然后,嚓嚓嚓,铁甲车开动了。
边开边打,一路上遣尸成堆,一片狼奔豕突,血流成河。
二列铁甲车沿着铁路对开,越来越近,越开越慢。在它们的后面二侧,是成堆的尸体,被炸毁的掩体,大炮,卡车和各种物资。
鸣!像欢庆利更像示威,铁甲车终于停下。
至此,仅仅一个大半天,米沙就用自己伤亡为零,消灭直军三千余人,重伤其五千多人的惊人战绩,取得了铁甲战车的首战胜利。
施村一战,是民国史上直奉二度交手,直军伤亡最惨重的一仗。
据说吴佩孚得到败报,一脚踢飞了茶几,绕室惊走,状如疯癫,昔日的“儒将”风雅全无。
施村即换,前面拦路的各个小镇要塞闻风丧胆,慌乱不堪,直军对天津北平的防线,已形同虚设。奉军沿津浦路南下的道路,实际上已经全部打开。
铁甲战车,初战逞强。
其惊人的冲击力破坏力和杀伤力,让张宗昌兴奋不已。
小扒子,六姨太和一干参谋人员,也弹冠相庆,为自己大帅的高瞻远嘱,摇唇鼓舌,各种马屁直拍到了天上。
再说铁甲车门打开,一群群哥萨克涌了下来,在达沙耶夫的率领下,朝施村镇上扑去。
紧接着,是米沙和自己的一帮幕僚智慧。
尔后,再是白俄卫队和小扒子的亲兵卫队簇拥着张宗昌,耀武扬威的跨出了铁甲战车。站定后的张宗昌双手一叉腰,头一昂,环顾四下,趾高气扬,不屑的吐口唾沫。
“就这寒碜样,吴佩孚那老儿还着了急哩?来人呀,给俺拉出来。”
灰头灰脸的小韩子,被小扒子拎鸡一样拎了出来,后面跟着那口“韩张共棺”的黑漆棺材。
小扒子将其往张宗昌面前一推,一压,靴尖朝其腿弯一踩:“跪下!”,尽管不愿意,可小韩子却扑嗵跪在了张宗昌的脚下。
张宗昌也不客气,眯缝着眼睛瞅着小韩子。
“韩将军哩,现在心情如何哩?”
小韩子倔头不语,小扒子一耳光抽过:“答话。”“你妈拉个巴子算什么玩意儿哩,敢打老子?”没想到小韩子一扬头,破口大骂:“给你娘舔沟玩哩,要落在俺手里,俺活剥了你哩。”
张宗昌哈哈大笑,拍打着自己手背。
“小韩子,嘴巴硬,充什么好汉哩?俺老问你,这是你写的哩?”
指指棺材上的大字:“口气不小哩,妈拉个巴子,就凭你小韩子,也敢说要我共棺?”,小扒子又是一耳光抽过:“答话!”
“士可杀不可辱!”小韩子依然头一倔,扭向一边。
张宗昌没有再理他。
吩咐小扒子拿来笔墨,令参谋副官将棺材上的字,改成“韩吴共棺”,然后,割断小韩子的脚手筋脉,装进了棺材。
吩咐完,张宗昌面向米沙一帮白俄,一一给予夸奖。
“将军阁下,铁甲战车厉害哩。你真是军中奇才,俺老张有赏,说,你要什么哩?”
他紧握着米沙的双手,唾沫飞迸:“本镇守使历来奖赏分明,说哩。”,米沙矜持的含笑不答,他知道这位镇守使不过是习惯成自然罢啦,当不得真的。
铁甲车是自己一手策动的,现在得到了张宗昌的夸奖和承认,就是自己最大的成功。
除此外,还有什么比这更令自己心醉和高兴的呢?
果然,张宗昌说完,就若有所思的鼓起了眼睛,嘴巴蠕动着,似喃喃自语。
参谋副官一看,连忙挤到他身边,掏出文件包里随身携带的纸笔,紧巴巴的盯住张宗昌。
米沙和米乐夫,米海夫等面面相觑,不知镇守使要干什么?稍会儿,张宗昌咳咳,开了口:“铁甲车来车铁甲,统身都是披铁甲。打不烂烂不打,妈拉巴子莫办法。”
说罢,双手一背,骄傲的瞅着众军官。
“好诗!”小扒子首先高叫。
“诗好!”六姨太轻轻鼓掌;参谋副官则一丝不苟的记录完毕,又高声念一遍,奉承道:“我无法形容我此时激动的心情,这真是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镇守使风范,千古蔚然。”
米沙听了,差点儿掩口而笑。
他是第一次看见和听见张宗昌现场作诗。
对于中国的诗歌,米沙不太懂。
可是,喜爱茹科夫斯基,普希金的前帝俄炮兵司令,却对诗歌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审美。在以前的战务会上,米沙经常听到张宗昌的大作,于一片阿谀奉承中,只是暗地嗤笑摇头。
现在,听到张宗昌的现场吟诵,只觉得粗鄙搞笑。
稀奇古怪,滑天下之大稽,想笑不敢笑,只好强忍着。
参谋副官说完,就收起了纸笔。没想到张宗昌眼睛一瞪:“妈拉个巴子,乍?俺还没完哩。”,吓得副官连忙重新掏出纸笔,身子向前一躬,探出大半个颈脖子,作全神贯注洗耳恭听状。
一干人鸦雀无声,窒息停气,生怕打断了镇守使的澎湃诗情。
一片静寂中,张宗昌转着眼珠子,又开念啦。
“铁甲铁甲,铁路上爬。一爬一滚儿,一爬一裤裆。如要铁甲不爬,吴子玉滚蛋开爬。”,众人又齐声叫好。
叫好声中,米沙眨巴着眼睛,想问什么?
终于不解的问:“镇守使,这个吴子玉是谁啊?”
六姨太接嘴:“吴佩孚的字啊,就像镇守使的字叫”,突然捂住了自个儿嘴巴。大家扭头一瞧,原来是达沙耶夫一伙掠夺回来了。
只见以达沙耶夫以首的白俄兵们,有的背着大包裹,边走边拎着酒瓶狂灌。
有的肩膀上扛着披头散发,哭哭啼啼的中国妇女,边走边哇哇哼唱。
有的身上穿着各种中国皮衣,像个大蛤蟆般费力的蠕动……看到自己的部队如此烂相,米沙禁不住红了脸。
他偷偷瞟瞟张宗昌。
张宗昌却视若无睹,只顾忙着东瞧瞧,西瞅瞅,惬意的抽着鼻子,对硝烟弥漫,卧尸遍野的战场,爱不释手,流涟忘返。
这时,前帝俄陆军总监凑近了他耳畔。
轻轻说:“噢,我的上帝,将军阁下,我真是忍耐不住啦。这样粗鄙愚蠢的人,竟会成了中国的镇守使?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米沙转向他,也轻轻的回答。
“这是历史!我亲爱的陆军总监先生,这是在中国,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噢不,我以为这种人服务而感到耻辱。”
米乐夫愤懑的涨红了脸,斜瞅着乐不可支的张宗昌。
“我祷告这种耻辱早些结束。”
“对您的盼望,我深有同感!可是,亲爱的总监先生。”米沙悄悄问他:“请您告诉我,这一切如果结束了,我们又该回哪里?”……
1924年10月31日到11月2日,奉系冯军先后攻占了杨村和北仓。
生擒了北上援吴的鲁军旅长潘鸿钧。
吴佩孚见大势已去,率残部2000余人由塘沽登舰南逃。张作霖、冯玉祥等随后在天津曹家花园召开会议,决议成立中华民国执政府与善后会议以取代国会,并推段祺瑞为“中华民国临时执政”,统总统与总理之职。
政权落入奉系军阀手中,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
奉系大获全胜。
靠武力成为了北平政府太上皇的张作霖,不但取消了原因憎恶种植鸦片,准备解散张宗昌部队的打算,而且对其升官嘉奖,改任宣抚军第一军军长。
1925年初,张宗昌任苏皖鲁剿匪司令。
4月任山东军务督办,7月兼任山东省省长。
可以这样说,靠着凶悍的白俄兵团和铁甲战车,张宗昌一步步到达了他当官生涯的项峰。主子升官发财,仆人也没闲着。
米沙竟先后被张宗昌委以7种职务。
山东保安总司令部高等顾问、山东第一兵工厂厂长、德州兵工厂厂长、山东皮革厂厂长、第二方面军铁甲车总司令、第二方面军帮办、津浦路南段军运监督。
白俄将军米沙,也达到了他在中国亡命天涯的仕途顶峰。
同时,也达到了他的雇佣生涯中,登峰造极的地步。
第二次直奉战争结束,米沙对自己的白俄兵团进行了整编。原来的5000之众,战斗减员一千余人,中途散去五六百人,只剩下三千余人了。
米沙将其余部,由原来的骑兵,炮兵和步兵合三为一。
其中,选派六百名特别凶悍的哥萨克,由曾任哥萨克骑兵旅长的一支队长金钟仁任领队,带着常驻甲战车。
剩余的,由达沙耶夫统领。
不久,米沙重新起用一度撤职查办的聂洽耶夫。
表面上出任达沙耶夫的副手,实则奉了自己密令,暗中对其监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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