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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开始,清心和萧禹的关系就亲近了不少,清心甚至整天屁颠屁颠地跟在萧禹身后,隐隐有要成为他的小跟屁虫的迹象,特别是当他知道那些点心都是萧禹自己做出来之后,对他的崇拜之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啊!
这一日,萧禹在后山的小石潭边练完武之后,便脱掉外衫,只着亵裤就跳进了清澈小石潭里,清凉的潭水一下子带走了他的闷热和汗水,有种在炎炎夏日里喝下一杯冰水一般的感觉。
突然,一个小脑袋从树后伸了出来,眉眼弯弯地朝着萧禹一笑,脆生生地喊道:“师兄!”
是的,是师兄而不是萧施主,因为几日之前,萧禹和禅灯大师对弈,赢了他一子半,终于让禅灯大师松了口,答应收他为弟子,只是却没有让他剃度。
萧禹也没有坚持,毕竟他来这里,是皇兄的主意,他身上的戾气太重,皇兄让他跟随禅灯大师学会修身养性,他一向不喜欢宫里的生活,不管是当质子的时候,还是如今回到了西陵。
所以当皇兄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他便二话不说就答应了,甚至第二天天没亮,他就独自一人孤身上路了。
当年他还在别国当质子的时候,曾经与禅灯大师有过一面之缘,当时因为禅灯大师,他在别国的生活才有所改善,因此萧禹对禅灯大师虽然冷淡,但是心底里却是对他十分感激的。
萧禹微微抬眸,原本极为冷淡的眸色微微变暖,看了一眼清心,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他的眼神却极为柔软。
清心朝着萧禹笑嘻嘻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从树后面蹦蹦哒哒地跳了出来,他蹦跳到潭边,蹲在那儿,两只小胖手撑着自己的下巴,歪着脑袋看向萧禹,软糯糯地说道:“师兄,今天我听师父说,后院的桂花开得正好。”
说完,眨巴眨巴着黑溜溜的大眼睛看向萧禹,后者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有些随意地唔了一声,也仅此而已。
清心的两条小眉毛有些纠结地皱在一起,想了一下,又道:“对了,师兄,你知道桂花可以吃的吗?”
闻言,萧禹看了他一眼,神色里透着几分暖意,清心的眼睛顿时间一亮,一脸写着师兄你快说你快说的表情,他心想,他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师兄应该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吧?
萧禹却淡淡地道:“不知道。”
清心:“……”
那张小脸上的期待和笑意顿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的,他对着萧禹露出了一个泫然欲泣的表情。
清心的模样长得十分漂亮好看,白嫩的肌肤仿佛是顶尖的暖玉,透着微醺的红,特别是那双大眼睛,黑溜溜得如同上好的黑珍珠,漂亮得让人根本分不出他到底是小男孩还是小女孩,此时他露出这个可怜兮兮的表情,别提有多招人怜惜了。
见状,萧禹忍不住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甚至可以算作微不可见的笑容,却让清心看得眼睛一下子就瞪圆了。
“师兄,你这是……”笑了吗?
清心像是要努力看仔细一点,可是等他再看的时候,萧禹又恢复了之前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让清心一瞬间的失望,不过听到萧禹下一秒说的话之后,他又精神大振了。
“不过可以试试。”萧禹淡淡地道。
清心闻言,那张小脸就像是突然绽放出光芒似的,唇角的笑意灿烂得几乎可以和太阳媲美了。
“真哒?”清心看向萧禹,道,“师兄真好!”
满心兴奋的清心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来报答萧禹这段时间天天给他准备的点心和美食了,他站了起来,动手扒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小亵裤,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顿时间发出扑通一声巨响,溅起了一个巨大的水花。
清心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笑容灿烂地对萧禹道:“师兄,我来给你搓搓背吧?”
说完,他游到了小石潭边,抓起一旁放好的棉布,然后游到了萧禹的背后,哼哧哼哧地开始卖力地给萧禹搓背了,虽然清心就算用尽了全力,对萧禹来说也不过是挠痒痒的程度,但是他却没有嫌弃什么,反倒是为了配合清心,特地在潭水里找了一个可以踩的地方,将清心放了上去,任由他在他背后哼哧哼哧地胡乱搓背。
搓了一会儿之后,清心只觉得自己的双手都快要酸死了,所幸萧禹也没有为难他,见他没力气了,便起身要离开了,拿起一旁的棉布给清心擦干小身子,把衣服穿好,萧禹自己则抓起一旁的衣服,就这么赤果着上半身,*地走回去了。
清心穿好衣服之后,便跟小狗腿似的抱住萧禹的剑,屁颠屁颠地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
回到普济寺之后,清心便和萧禹分道扬镳,他将剑还给萧禹,然后笑嘻嘻地道:“师兄,待会我去找你哦。”
萧禹点了点头,然后目送清心离开之后,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僧舍。
清心一蹦一跳地离开了,从他轻盈的步子可以看出他的心情非常地愉悦。
“师父!”
看到禅灯大师,清心顿时间对他露出了一个笑容,脆生生地喊了一声。
禅灯大师看了一眼清心湿哒哒的裤脚,问道:“清心啊,你这是又去哪里玩水了?”
倒不能怪禅灯大师用到又这个词,而是因为每当天气一热,清心就爱去玩水,而且每次都把自己弄得湿哒哒的,禅灯大师虽然不限制他玩水,但是因为不会照顾自己,清心因为玩水而生病的事情已经不止发生过一两次了。
“没有啊。”清心老实地摇了摇头,然后笑嘻嘻地道,“我刚刚去给师兄搓背了,不是玩水啊。”
闻言,禅灯大师刚想点头,却突然一愣,看向清心,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清心眨巴眨巴着大眼睛看向禅灯大师,以为他不相信,便将自己刚刚说的话重复一遍,然后还重重地点了点头,让自己的话看起来多几分诚信度,他道:“师父,我是说真的,出家人不打诳语,阿弥陀佛!”
说到后面,清心还双手合十,对着禅灯大师点了点头。
“……”禅灯大师一噎,然后道,“清心啊,为师不是与你说过,不能在其他人面前脱衣服吗?”
“可是师兄不是其他人啊。”清心无辜地道,“而且我不脱衣服,怎么给师兄搓背呢?”
禅灯大师看着一脸无辜的清心:“……”最后一挥手,道,“你先去换衣服吧。”
“好的,师父。”清心点了点头,然后飞快地跑进了自己的僧舍。
禅灯大师迈着步子,朝着萧禹的僧舍走去,恰好萧禹刚换好衣服,看到禅灯大师,他点了点头,道:“师父。”
禅灯大师点了点头,然后对萧禹道:“景濂,为师有事与你说。”
景濂,是萧禹的字。
萧禹点了点头,然后给禅灯大师奉上一杯清水,因为他没有喝茶的习惯,所以僧舍里并没有备茶,不过禅灯大师也不在意,他来这里的目的不是为了喝茶,而是为了跟萧禹说清心的事情的。
原本禅灯大师没打算说出来的,可是看着清心和萧禹的感情日益加深,甚至亲近到清心可以给萧禹擦背,如果清心真的只是个小子,那么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了,可偏偏事实却不是如此,清心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小子啊。
听到禅灯大师的话,萧禹难得的有一丝愕然,他看向禅灯大师,像是有些难以置信地反问道:“师父,您是说……清心他,她是个小姑娘?”
禅灯大师默默地点了点头,看到萧禹这个表情,瞬间有种平衡了的感觉,只因为当年他从他师弟手中接过清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她会是个小姑娘。
“那怎么……她……”萧禹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真的有语言表达能力的缺失,因为他现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能表达自己的震惊,但是下一秒,他的脸上闪过一丝赧然。
如果清心真的是小姑娘的话,那么刚刚……哪怕清心如今还只是个尚未发育的小姑娘,哪怕萧禹根本没把什么男女七岁不同席放在眼里,但是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看了一个小姑娘的身子,萧禹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更加让他接受不了的是,他一直把清心当做弟弟一样对待,但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其实他的弟弟是妹妹?
萧禹:“……”
他莫名其妙有种被禅灯大师坑了的错觉。
禅灯大师:“……”
别这么看他,他当年也是这么被他师弟给坑了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善意还是出于调侃,禅灯大师对萧禹道,“如果不是出了刚刚的事情,为师也不会特地与你说。”
萧禹沉默片刻,然后道:“清心自己不知道?”
禅灯大师摇了摇头,然后叹了口气,道:“我师弟告诉清心,皈依我佛和入宫当太监是没有区别的。”
萧禹:“……”
一向沉默寡言的萧禹忍不住在心底里默默地道:这么瞎扯的事情也说得出来不是说出家人不打诳语吗?
------题外话------
论对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师弟(师叔)的看法——
禅灯大师:老衲当年被他坑惨了!
清心:师叔说了,和尚和太监都是没有唧唧哒!
萧禹:来来来!放学别走,我们先谈谈人生!
萌作者:对于这样不靠谱的人,我只想说……干得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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