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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去美国之前我要来公墓?”米雨桐站在N市公墓门口,莫名其妙地看着赵凌炀。
“上去就知道了。”赵凌炀拉着她的手要往上走。
米雨桐走了两步忽然甩开了他的手:“不,我不上去。”
她心里有种强烈的不安,不是说去美国之前要去看在疗养院养病的爸爸吗,怎么莫名其妙带她来这里?
爸爸是有心脏病,所以这五年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赵凌炀关切地看着她,他知道雨桐聪明,所以既然来了这里,应该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对不起,我出现的太迟了,没有治好你的父亲。”赵凌炀看看她,决定先给她做个心里建设。
米雨桐眼圈一下就红了,抬头看着他:“所以我爸爸……已经过世了是吗?”
“快一年了,对不起。”
米雨桐恨恨地看着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你本来应该都知道的,只是你醒来忽然不记得了,当时你身受重伤,我怕告诉你会受刺激不好好养伤,所以跟嘉嘉商量先不告诉你,等你差不多痊愈了再告诉你,雨桐,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爸爸已经走了那么久了……”
“他葬在哪里?”米雨桐拼命往上跑,一边跑一边问,“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
“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带你见他的。”赵凌炀扶住忽然六神无主的她,“跟我来吧。”
米雨桐的眼泪夺眶而出,没有人知道她为了爸爸付出了多少,没有人能理解她对米清河的感情,那是她所有感情的寄托,是她精神上的全部依赖。
为什么一觉醒来,爸爸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当初你爸爸走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就怕你会重来一次,所以一直都不敢告诉你,现在既然我们要回美国了,总是应该来拜祭一下他才行的,不然以后你想起来肯定会怨恨我。”
也许是赵凌炀的话太冷静,让米雨桐也跟着冷静了下来。
“所以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一模一样的事情做了两次?”
赵凌炀摇摇头:“当初你爸爸走的时候,也是我陪在你身边,现在依然是我陪在你身边,我亲眼见证你对你爸爸的感情,又怎么会觉得你好笑?”
他扶着她,指指前方的墓碑:“那是你爸爸的墓碑,当初找的时候,据说风水很不错,前面我让人种了两颗松柏树,专门让这里的一对夫妻照看着,如果在美国太远回不来,就让他们帮着清明冬至扫个墓,当然,如果你想回来,我的私人飞机可以随时为你起飞。”
赵凌炀絮絮叨叨地说,米雨桐只是默默地听,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墓碑,眼泪不断地往下流。
“就算你只有二十二年的记忆,也应该记得的,你爸爸有心脏病。”
米雨桐这才点点头:“是啊,医生跟我说过,他最多活不过两年,想来能活了这么多年,你肯定费了很多心力吧?”
赵凌炀摸摸她的头:“我是医生,你爸爸是病人,还是我的老丈人,我理所当然应该尽力的。”
米雨桐看他一眼,拉过他的手:“你对我真好。”
赵凌炀点点头,将手上的花放到米清河的墓碑前道:“爸,我和雨桐来看你了,虽然雨桐想不起来这五年发生的事,不过你不要怪她,我会一直帮你好好照顾她的。”
米雨桐看看赵凌炀:“我爸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什么话?”
“他说,让我好好照顾你。”赵凌炀搂一下她的肩,“你放心,我一定会遵守诺言的,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绝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
米雨桐点点头:“你待我很好,我想我爸肯定会很欣慰的。”
赵凌炀笑:“所以你也不必太伤心,至少爸走的时候,他看到了自己的女儿有人可以托付终身,他是安心走的,没有留下什么不放心。”
米雨桐深吸口气,擦了一下眼泪:“是啊,爸爸应该很放不下我,不过她还有雨婷,对了,林凤他们母子三个怎么样了?”
赵凌炀看了她一眼:“他们的事情说来话长,我慢慢跟你说,也不适合在爸墓前说是不是?”
米雨桐点点头:“确实,是我考虑得不周全,怎么能在这里问这些?”
“还要再坐会儿吗?”
米雨桐站起了身,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虽然路远,但也不是回不来,再说我也不想让爸爸看到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的样子,不如等我想起来了,到时候也有更多的话可以跟他聊。”
赵凌炀笑起来,帮她捋了一下额间吹乱的发丝:“好,反正你想回来,我就随时陪你飞回来,咱们自己有飞机。”
米雨桐淡笑,看他一眼:“有自己的飞机真好。”
赵凌炀点头,等她下一句话。
“你很有钱吧?”
赵凌炀愣了一下:“可以这么说。”
“还没跟我说过你家的事呢。”米雨桐看看他,“你对我什么都了解,可我对你,除了知道你是个医生,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赵凌炀看看她:“你要是想知道,估计得找上一整天时间让我好好跟你说说。”
“看来又是说来话长?”米雨桐苦笑一声,“看来要听我这五年来的故事,得找上好几天的时间,慢慢坐下听你细说。”
赵凌炀看看她:“放心,有的是时间,我慢慢讲给你听,你不是说这几天总是睡不着么,我到时候当睡前故事说给你听好了。”
米雨桐失笑:“你当我三岁小孩么,还讲什么睡前故事,不如讲给丫丫和南南听好了。”
说到这个,赵凌炀想起来:“对了,这几天常听你提丫丫和南南的名字,想来这心理建设应该也做的差不多了吧?”
米雨桐点点头:“既然是我生出来的孩子,我觉得就算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也总是要见的,没***孩子怎么样我很清楚,也感受过,不想让自己的孩子也跟我有一样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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