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东西好像很粗,粗得就跟烧砖窑那个巨大冒烟洞似的。只见这个东西,贴着地面,跟个粗大的油管子一样,蜿蜒着就冲了过来,到了这男人身边,头顶着沙地,点了好几下。好像是对着这男人在磕头。
只见这男人看着这个东西,然后又看了看坟坑,就见这个东西,猛地一声嘶吼,它的身体就好像一下了长长了很多,这边对着坟坑,那边对着礓石河岸边的沙土,只见这东西身体一阵蠕动,那沙土就跟传送带一样,迅速地往这坟坑里倒了过来。
我的天呢,不可思议啊,要不是我好奇过来,也见不到这场的神乎其技。这个东西的身体就跟个巨大的粗管子一样,好一阵蠕动,这个坟坑没一会儿就被水土给填得鼓了起来。
那个高大的男人就在边上看着,眼看那坟头又高又大地隆了起来,就见他手一举,那个巨大的东西就停止蠕动,那些沙土立刻不再往外流动。
男人指了指那个东西,没想到,这东西身子猛地一缩,直直地就钻到了这沙地里,转瞬消失得无影无踪。
坟头也堆起来了,而且更大更高,边上的石碑一下子显得有些小了。那人在坟前站了一会儿,伸手在这石碑上一个划拉,我就看到上面出现一道深深的划痕,那人好像是嗯了一声,手一挥,带着边上站着的几个人,带蹦带跳,没几下就消失在礓石河的漫滩里了。
我的天呢,这些人就这样,把这坟给堆好了啊。我在大树后面站起身,往远处看看,在确定那些人都已经消失了之后,才慢慢走向这个刚刚堆起来的坟头。
那个棺材已经深深地埋进了下面的土里。我往那棺材里一看,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被吓得有些错乱,本来刚刚那已经变成骷髅的女人,我看着是被放到了这棺材里了。
可是我现在却看到,棺材里却有一个女人,眉清目秀地躺在那里,睫毛弯弯,鼻梁高高,双唇红红,生机勃勃。
我看到这个,吓了一大跳,正要抬腿就跑,没想到,那女子手一伸,扶着棺材边就坐了起来,朝着我,就轻轻地招手。嘴里好像在说:“小良啊小良,我是你爷啊,你来啊,你过来啊,我给你糖吃……”。
我的天呢,这可是一个极度漂亮的女人,那怎么可能是我爷啊,我们祖上可没这么好的条件,穿金戴银的。我爷去世的时候,我看得很清楚,他穿的是黑棉衣,灰棉裤,手纳鞋底布鞋,而且头上戴的是黑色的大头愣棉帽。
我还以为是我出现了幻觉,就伸出手,在头两边使劲地拍了两下,可是我能感觉到手拍的疼痛,就使劲揉了揉眼睛,又往那棺材里看了一眼。
别说,这女子长得可真好看啊,肤白娇嫩,脉脉含情,她就坐在那里,跟一个仙女一样,轻轻地向我招手,头上那好看的穗子还在不停地摇晃:“小良啊小良,我是你爷啊,你来啊,你过来啊,我给你糖吃……”。
我吓得不行,只觉得这个女人肯定是看上我了。要不然,她怎么会在棺材里一直向我招手呢。可是,我爷爷的声音怎么突然间来了,他在老沟上,离这里可太远了吧。
我实在是弄不明白。一侧身,正要往外跑,就看到边上的大石碑里,好像还泛着蓝荧荧的光。我就颤抖着往那石碑前一跳,看了起来。
没想到啊,这个石碑竟然不是一个普通的石碑,刚刚被那女子划开的那道口子,我看向里面,竟然看到这石碑里面是一整块浑然一体的有些透明的玉石。
那玉石蓝瓦瓦的,特别好看。想不到这么大一块石碑,竟然是用一整块玉石做出来的。看来这坟里埋的人,可真是非富即贵啊。我算是看明白了,可是,这石碑也太大了吧,我无论如何也伸不到里面,用手去摸一下啊。
我也只是想想而已,眼看着,那个女子还在棺材里不停地向我招手,而且我爷招唤我的声音又是一阵阵地传过来,我还是跑吧。
往大树外面一跳,我就直接跑出了树林,我扭头再往这棺材里看,那女子已经躺了下去,而她身边的那些东西,好像隐隐地发着光……
我顺着河埂一口气就跑出去好远。等我再回头往那树林里看时,已经看不到地下棺材里的女子了。而我爷的声音也没有了。我看向礓石河里,河水静静流淌,水面黑瓦瓦地。
这礓石河的河坡很高,而下面的河滩也很宽,中间的河水犹如一条宽带子,一个劲地往南延伸。我慢下来之后,就往这河滩里看,那里水草不多,我还能看到一些很大个的黄潦礓,很突兀地支愣着。
就在水边,长了一丛很茂盛的芦苇,从这芦苇往下,不远就是慢慢流淌着的河水。其实礓石河的水很是清澈,只不过现在是夜里,那水看起来黑油油地。
这礓石河底,都是很细的白沙子,这些沙子赤脚踩上去很是舒服,经常有一种叫做沙骨碌的小鱼,紧紧贴着沙子,一抖一抖地在水底跑。这些小鱼也会爬到脚背上,用圆圆的嘴吸附着,久久不肯离去。
而我亲看到过,这礓石河里,有一种很长很白的鱼,这种鱼,嘴很大,经常游得跟箭一样,追着小鱼吃。而且这礓石河里,盛产刀鳅,那刀鳅青黑的身子,浑身鳞甲坚硬,不仅嘴尖齿利,而且背上有一条逆长的尖刺,样子看着很是吓人。
就在河水跟芦苇丛之间,有一片青泥,这些青泥看来应该是涨水的时候冲过来的,这里河面比较宽,就积在这里了。现在这青泥表面已经差不多干了,只是还没被阳光晒得裂开口子。
我沉得这青泥里应该有什么东西,就特意往这边多看了几眼。没想到啊,除了芦苇丛里有一条青黑的长虫在缠一个绿蛤蟆之外,其他地方就没看到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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