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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昨夜离开,嫌弃奴才拖后腿,不肯带着奴才。”冯公公说出自己的缘由。
秦焱熠倒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的确是弱了一些,日后就同秦清好好学习功夫,这翰城宫里的事物还是有你来打理。”
“谢主隆恩!”冯公公面露欣喜。
……
七月初二,夕阳西下十分,沐晴朗的母亲同表妹梦怡心一同达到秦府,受到隆重的款待。
却是满室沉默。
本以为八月的孩子,却听说要提前一个月出生,让人欢喜不起来。
孩子的出生,意味着沐晴朗的离开。
七月初三,正午时分。
沐晴朗抵达秦府,一路舟车劳顿,顾不得和母亲寒暄,简单的吃了食物就睡下了。
七月初四,傍晚时分,沐晴朗精神不错,倒是没有隐瞒孩子为何会提前出生的事情。
“是我们秦家对不住你。”秦皇沉默许久,一个大男人竟是哽咽出声。
有些目的,当达到之后,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这也是我的儿子。”沐晴朗淡淡的说道,心情似乎越发的平静了。
不会埋怨任何人,也不会有任何的不舍了,这个孩子也好,秦焱熠也罢,沐晴朗似乎是认命了。
“汗王与我说,给孩子想了名字,就叫秦宇峰!”王妃低声说道。
秦皇点头,“很好,很好,很好!”
不问名字是何来历,只是连声说了三个很好。
至少孩子还是姓秦的,至少汗王没有说,让孩子直接去大草原,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
除去对沐晴朗的怜惜和不舍,剩下的还有对这个孩子的期待,所有人都期待沐晴朗和秦焱熠的孩子,到底会有多么的优秀。
七月初五,白衫也来了东秦,这是将蛊毒给孩子之后,白衫第一次出现在沐晴朗的视野里。
沐晴朗以为,他的事情完成了,就不会再出现了。
“你怎么来了?”
“主人不放心,让我前来看看。”白衫如实的说道。
沐晴朗听着肚子靠在靠背上,心情看不出喜怒,平淡无波。
“替我谢谢她。”沐晴朗点头,“只是可惜,我帮不上她的忙。”
“万事皆有定数,尤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白衫笑道,“主人同我将,佛亦是讲究轮回,或许你与他来世有缘。”
“但愿如此。”沐晴朗笑道,并不觉惊喜新奇。
“我只是觉得愧对了这个孩子。”沐晴朗摸着自己的肚子,难得的温柔神色,“我只愿他平安健康。”
“若是你觉得愧疚,便将这孩子给了你信得过的人,也免得孩子惦念娘亲到底是谁。”白衫点拨说道。
沐晴朗抬头,“她想要我的儿子?”
“建议而已。”
“……”沐晴朗坚定的摇头,“我还是自私的,离开的自私,也想留下自己存在的痕迹,我怎么忍心回想,我的儿子喊着别的恩人母亲。”沐晴朗还没有那么伟大。
离开的,也没有那么干脆。
不想让孩子因为思念母亲悲伤,却也不想孩子去唤别人一声母亲。
好在秦家二老和自己的父母年岁都不算大,都可以替自己阜阳孩子。
白衫了然点头,“主人说的果然是对的。”
沐晴朗不怒反笑,“知我者仅此一人。”
“祝您好运。”白衫将一个锦囊递给沐晴朗,“主人说,日后对您还是大有帮助的。”
“谢了。”沐晴朗不客气的收了下了,没有着急打开,很是小心的收了起来。
既是日后,那肯定现在打开看上一眼,也是没有什么好处的,所以还是等到日后的时候吧。
白衫只停留了一日,应该就是为了这个锦囊而来。
七月初六。
秦焱熠来信了,总归是着急的老婆孩子,多少心里还是惦记的,询问沐晴朗身子是否安好,孩子是否乖巧。
沐晴朗看着秦焱熠的字迹,或许自己不在,秦焱熠会更加有王者风范,是自己的存在干扰了一个男人应有的霸气。
女子成熟的太早,也不尽然是一件好事请的。
沐晴朗将那信纸小心翼翼的叠好,刚想吩咐冯公公给自己收好,却突然想起,自己已经不在皇宫了,冯公公不在身边。
“郎朗。”她的母亲一直都是守在身边的,见着沐晴朗有些的失落,上前。
其实,作父母的这个时候心里更加的失落,却依然要强颜欢笑,不能影响了孩子的心情。
“从小,没给你安排一个贴身的丫鬟,以至于到了这个时候,身边连个陪着照顾的人都没有。”王妃心里难受。
以前一直都觉得,自己的男人将他们的女儿教养的很好,比很多男儿还要优秀,不用什么丫鬟婆子。
可是直到女儿要嫁为人妇,成为母亲的时候,王妃才觉得,好像有些地方是错了的。
她们的女儿太优秀了,同样的也太孤单了,这世间的好男儿,能配得上自己女儿的,总觉得太少了,男儿见到这样的女子也总是会忍不住的停止了脚步。
连这千年秦家的儿郎,都会觉得自然不如。
自己的女儿,这辈子,是真的捧不上之心人了。
或许这样看来,去同那青灯古佛相伴,无欲无求,到也成了最后的归宿。
沐晴朗浅浅一笑,扶着肚子站了起来,“我这不是有阿妈在身边呢!”
王妃伸手扶着自己身子笨重的女儿,“总归是舍不得的。”
到底是个感性的女人,不能像一个男人一样,冷硬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沐晴朗倒是安抚的拍了拍自己母亲的手背,“我走上一走,稍后给他回信一封,大概等到信到了,我也就离开了,或许给他的人生里留了一些的遗憾,他便能多记着我一些时日,或许等他人生最后的时候,脑海中还会遗憾,竟是不曾好好的珍惜我。”
“女子都是要养胎坐月子的。”大草原的月子时间比中元少了些时日,但是也是要好好的修养一段时间的。
王妃不想去看自己的女儿那自我调侃的期待模样。
这中原的男子有多么的无情,她是听说过的。
他们大抵是不会记得你的好的,或许你的离开,还会让他们觉的理所当然。
地域的偏见怎么也是有的,王妃就是一心的觉得,他们大草原的男儿才是最好的,就像是自己的丈夫一般,看上去凶巴巴的,但是却温柔无比,对待自己的妻子视若珍宝。
“阿妈,我想,他大概还是有些不同的。”沐晴朗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心里都在想什么呢,一家三口,母亲被父亲保护的心无城府,涉世未深的少女一般。
王妃岁没有太多的心思,但是说话还是知道分寸的,基本的看人的脸色也还是有的。
见着自己的女儿这般,也就没有坚持对错的区别,总归吃亏的是自己的宝贝女儿。
沐晴朗没再说话,在屋子里走了两圈,这才坐回去给秦焱熠回信。
“孩子的名字,阿爸已经起好了,叫秦宇峰,没有什么太多的含义,只是因为顺口。
在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想来我已经离开了。
请原谅我,顶着你的皇后身份,却还是要离开,也请你为了孩子,留下我的名号,孩子总是要名正言顺一些才更好的。
我成全你的天下,却是要儿子来代替你我继承,离开的一年,开疆拓土,你所谓没有去过的地方,都会成为你的天下,当然天下兵符,在我父汗和你父亲手中,日后是要给儿子的,你就莫多想了,你这是替我襁褓中的儿子守住这江山。
我也成全你的爱情,那个你青梅竹马的女子,祝愿你们携手一生,只是做为代价,她这一生都不会成为你的妻子,天下人都不会承认,退让到此处,我觉得自己甚是伟大。”
写到这里沐晴朗兀自的笑了。
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如此絮絮叨叨,原来提到分离,却还是有千言万语。
讽刺也好,不舍也罢。
“人生还是有些许遗憾,你始终不曾为我舞剑,听我抚琴,愿来生可以弥补,你承诺于我你的来生,我去来生等你,可好?”
来生?
沐晴朗看着窗外叽叽喳喳的飞鸟,真的有来生吗?
秦焱熠的承诺对兑现吗?
又或者还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沐晴朗晾干了墨迹,装了起来,“劳烦母妃,等孩子出生,便送信出去。”
王妃看着放在手里的信纸,只觉得千金重。
离别更像是遗言。
“若是我与你阿爸思念你,可是能去见上一面?”王妃泪眼莹莹。
“出家人,哪里还有尘世牵绊,阿妈也不要扰了我修行才是。”沐晴朗这话可谓是无情。
直接让王妃眼眶里的泪水啪嗒啪嗒直落。
“若是父汗在,定是会骂我欺负了你。”沐晴朗掏出帕子,温柔的擦拭,语气越发的平淡的没有情感。
沐晴朗觉得自己肚子的小子已经越来月迫不及待了,大概就是这一两日里吧?
若是母亲还总是不舍自己,日后天天以泪洗面,自己岂不是更加的不孝了。
“日后,这孩子会代替我孝敬你同父汗,母妃不必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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