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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后娘娘。这药每天都是奴婢按着方子熬得,就是这个。”
“这就对了。”洛珊一直冷清的面容此刻才缓缓扬起笑意,望着萧钰没有丝毫的畏惧,“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补身子的药,相反,而是对身子大大不利的药!这里好多药材都是相克,而且……”说着,洛珊用手指抿起一点剩渣,道:“而且,这里面有些微红的液体,如果臣妾没有看错的话,就是鹤顶红!”
“什么!”萧钰惊道。
“皇后,你可不要胡说!”沈婉清惊呼。
“ 臣妾有没有胡说,用这银针一试便知。”说罢,洛珊抢过御医手中的银针,探入那红色药渣当中,没过一会,便看到那银针变黑。
“这是怎么回事?!”萧钰拍案龙颜大怒,“竟然有人敢害朕的妃子,简直是大逆不道!”
“杭御医,这药方可是你开的。”沈婉清努力抑制自己的惊慌,扬声问道。
“回皇贵妃啊。这药方是微臣开的,可那里面的药材却一样都不是啊。”杭御医战战兢兢的说道:“若是不信的话,那药方此刻还在微臣这里,随时可以拿来对证。”
“那……就是你了!”沈婉清上前一步,狠毒的对熬药的宫女斥道。
“奴,奴婢也不知道啊。奴婢不懂这些药,去取药的时候都是医药局的人给的,奴婢真的不懂啊。”宫女噗通一下跪下,哭的梨花带雨的为自己辩解,“不,不过奴婢记得,当时医药局告诉奴婢药方中的药的,是……”
“是什么?”萧钰声音低沉。
“是……晴俪宫的小德子。”那宫女低头喃道。
“晴俪宫?!”洛珊听到那宫女的话,顿时瞳孔猛缩。不可能,林婉仪那么好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么狠毒的事情来。洛珊扬声问道:“你可不能胡说,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么做的!”
“奴婢可不敢胡说啊。刚刚这药,小德子还碰过呢。”那宫女惊呼。
“那就将小德子带上来。”萧钰低声喝道。
话语刚落,门口就传来踢到东西的声音。侍卫猛地追了出去,刚刚在门外偷听的正是小德子。
小德子急忙跪下,自己直接就认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这一切都是林婉仪主使的,奴才身为下人,不得不从啊!”
“你胡说!”洛珊瞪大了眼睛,指着那奴才怒斥道:“是谁让你怎么做的,林婉仪那么温柔善良,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我和林婉仪情同姐妹,她也更不可能害我!”
“主,主子……”只见小德子连滚带爬的来到林婉仪的脚下,伸手紧紧的抱着林婉仪。林婉仪从始至终都没有多言一句,冰冷的眸子一直死死的盯着小德子。
“主子,是小德子无能,小德子只能以死谢罪了!”说罢,小德子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将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只见小德子顿时从唇中溢出鲜血,双眼一瞪,身子一倒,死了过去。
“林婉仪,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沈婉清狡黠的眸子冷冷的盯着林婉仪,伸手掩唇厌恶的说道:“居然派自己的下人干出如此勾当。”
“不。”洛珊见小德子死了,已经死无对证,急忙拉着无动于衷的林婉仪说道:“林婉仪,你说话啊,不是你做的对不对?!一定,一定是有人陷害你的是不是。”
阴沉的眸子微微扬起一丝轻蔑,林婉仪缓缓的开口:“是。是我做的。”林婉仪甩开洛珊僵住的手,跪倒皇上面前,没有一丝语调地说道;“是我嫉妒贞婉仪怀有身孕,所以才想要害她,想要害皇后……这一切,都是我做的。”
萧钰凝眉狐疑的望着林婉仪,显然一时也是无法相信林婉仪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来人,还不快把林婉仪拉下去!”沈婉清扬声喝道。
“是!”
“ 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就散了吧。将贞婉仪厚葬,小皇子,由皇贵妃照顾。朕累了。”萧钰伸手微微揉了揉太阳穴,被小李子搀扶这离开了。
洛珊望着被侍卫拉下去的林婉仪,顿时呆滞住。刚想追过去,便被萧歇一把握住了手腕。洛珊缓缓的回头,只见萧歇看着自己,微微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轻举妄动。洛珊望着林婉仪的身影渐渐的消失,心头猛地一股酸楚涌来。不可能,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是林婉仪做的!
“不可能,不可能是林婉仪做的!”回到凤芷宫,洛珊还在为林婉仪的事情踱来踱去不肯罢休。
“主子,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林婉仪也已经承认了,还能有什么办法呢。”翠月急忙劝道。
“ 没有想到,你还会医术。”萧歇抬眸,不紧不慢的问道。
“这年头,当然是多一个技能多一条活路。”洛珊瞥了一眼萧歇低声说道:“我知道你今天赶来是救我的,谢谢了。”
“不用谢。我说过了,洛家和胡家也是唇齿相依。不过,你也不用为林婉仪的事情担心了,之前我知道那汤药被下毒了,也是我安插的人禀报的。那小德子也是林婉仪的人,况且她也已经承认了,还有什么不对的吗?”
“什么不对的。我了解林婉仪,她不是做这种事的人!”
“你了解,你有多了解。很多时候,看一个不是去用眼睛,你看到的林婉仪是温柔贤淑,可我今天看到的,她始终的是冰冷无情的面容。而且你在帮助她的时候,她也始终对你不屑一顾。这些……难道你都没有看到吗?”
“不会的……她只不过是太惊慌了吧……”
“主子啊,在惊慌也会害怕的吧。可林婉仪那副淡定的模样,根本就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就像是一个冰冷的人。”
“你也这么觉得?”
“当然了!”
萧歇轻笑,“你的宫女都比你看的透彻。”
“不行。无论如何,我也要亲自问问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慢着。”萧歇双手冰冷,再次握住洛珊的手腕:“你没有令牌,难道还想私闯天牢吗?我在你这里逗留太久了,皇上的人难免会怀疑,你先跟我去看望母后,之后我再陪你去也不迟。”
洛珊深吸一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怡宁宫当中一派温和,胡太后望着萧歇,欣慰的眼神不知觉的投了过去。
“歇儿啊,你在后宫当中,可要时刻小心。萧钰和李太妃可处处盯着你呢。”
“放心吧,母后。儿臣自有分寸。”
“是啊太后。您儿子可聪明的很呢。”洛珊凑了过去,故意将聪明两个字重重的说道。
“不过珊儿,你到底……”
“其实我早就已经好了。在我落入湖中之后,我就恢复了神智。之所以没有说,只是不想连累别人,让那些嗯看出破绽。”
“既然如此,那真是太好了。幸好最后一切都是原来的样子,这次你保住了后位,有哀家在,就没有人敢跟你叫板。”
洛珊微微勾唇一笑,看着胡太后的样子,心中顿时觉得踏实了不少。
“太后,长庆来送药了。”青璃扬声道。
“让他进来吧。”
长庆端着汤药,看到皇后和萧歇都在,不禁身子猛的一怔。最后还是顶着头皮走了过去,“ 太后娘娘……”
“嗯。”胡太后点头应道。
“我来吧。”洛珊故意接过汤药,刚刚熬好的汤药散发出药的苦涩。洛珊微微低头嗅了嗅,只觉得有些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太后,这药不能喝,这……”
“这药不过是苦了些,有什么不能喝的。”胡太后接过药,一饮而尽。
“奴才告退。”见胡太后喝完,长庆急忙避而远之,离开怡宁宫。
见长庆离开,洛珊急忙问道:“胡太后,这药被人下毒了!你不能喝!”
“什么!”萧歇惊讶,急忙上前问道:“母后,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我这就去叫御医!”
“我也去!”
“都给我慢着!”胡太后喝道,苍老的面容却依旧不改的威严,“哀家当然知道这里面被人下了毒药,你们现在,岂不是打草惊蛇!”
“母后,你知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喝?”
“当然是为了躲过李太妃的耳目。无论哀家将这药如何处理,最后也会传到李太妃的耳中。所以,哀家只有喝掉。”胡太后望着萧歇,坚定的眸子渐渐的温和了下来:“哀家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只有这样,才能拖延时间,不让李太妃去对你有所伤害。哀家知道,现在胡家不比李家,当朝的人,都是皇上的人。哀家的旧臣,也都被李太妃一一害死。此刻不是和她硬对硬的时候。”
“那您也不能这样伤害自己的身子啊!”洛珊心中焦急万分。
“本来哀家的身子也不行了。为了歇儿,没有什么不可。”胡太后上前,紧紧的抓住了萧歇的衣袖,咬牙说道:“虽然哀家没有能在后宫斗过李太妃,但哀家还是存有一些兵力的,哀家这里有两枚戒指。一枚是南方齐域一枚是北方齐域,有了这两方兵力,一定会助你一臂之力。哀家会把李太妃的一切恶性写下来,等到哀家一死,你便挥兵直捣京城,逼萧钰退位!”
说罢,胡太后将那戒指递给了萧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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