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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五官明明很清秀,可那张脸上却四处流动着寒气。
眼神更仿佛夹了无数冰渣子,很冷。
推轮椅的女人一愣,滑淼已经朝他们走近了。
女人立即警惕地望向滑淼。
她隐隐猜到了来人的目的。
可藏在暗处的人,刚刚都被派出去了寻找刚刚的那位女子。
她现在,跟本就是孤立无援!
她又迅速推着轮椅转了个圈,背对着滑淼。
可她的面前,又走出来几个黑衣大汉。
体型粗壮,眼神锋利。
女子的目光哆嗦了一下,可转瞬就变得锐利。
“你们是什么人!”
滑淼已经越过她,走到了她的跟前。
“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你先回答我们,你知不知道轮椅上坐的人是谁?”
女子的指尖哆嗦了一下。
却强撑镇定,“我是负责照顾这位先生的保姆,我家先生只是个普通人,你们可能认错人了。”
滑淼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废话,直接朝着身后的几人做了个手势。
“动手!”
女人很快寡不敌众,被一名黑衣大汉制服。
滑淼走到榕阳炎跟前,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模样,缓缓弯下了腰。
很恭敬地道,“家主,属下来迟了。”
榕阳炎却只是掀开扫了她一眼,然后又扫了她身后,却一言不发地又垂下了头颅。
仿佛,他只是个局外人,任何事都与他无关。
滑淼站了起来,推着轮椅走向小区门口。
诗乔早就等候在了小区门口。
她此刻还是顶着刚刚的一副妆容。
看到滑淼,立刻眯着眼走了过去。
很熟稔地打招呼,“嗨!事情成功了吧?”
见到坐在轮椅上的榕阳炎,又嘿嘿笑了两下。
她装作没看到榕阳炎眼里的激动,抚上了她的面颊,轻声开口,“这张脸怎么样?你还熟悉吧?”
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滑淼也是很震惊的。
不敢置信,姜谷珊竟然没死!
可当看到她手上的绷带时,她就了然了。
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推着榕阳炎。
榕阳炎却不像滑淼那样淡定。
撑在轮椅上的双手,已经泛起了森白的骨节。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诗乔,好久才张了口,“你……是谁?”
声音很沙哑,却难掩那一丝颤抖。
只是话落,诗乔就愣住了。
滑淼也愣住了。
家主怎么……怎么把姜夫人给忘了?
诗乔眯着眼瞧着他。
她看到榕阳炎眸底最深处的那一丝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
那倒是奇了怪了。
据她所知,在姜谷珊偷汉子的事情没别揭发之前,她与榕阳炎是有一段美好幸福的生活的。
可这个当事人,怎么就把姜谷珊忘记呢了?
诗乔轻笑了一下,没有正面回答榕阳炎的问题,答非所问地回,“这个问题,我想你还是换个人问比较好。”
她又扭头望向滑淼,“嘿,我可以先回去了吧?”
滑淼轻“嗯”了一声。
诗乔又冲着榕阳炎神秘地笑了一下,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榕阳炎一直呆呆地望着诗乔的背影。
那张脸,他很笃信,他一定在什么地方见过!
可就是有着一张熟悉面孔的女人,表现出来的举止却很让他陌生。
似乎,能让他产生悸动的,并不是那个人,而是那张脸……
他终于还是昂头看向滑淼,沙哑开口,“你们是谁?你们要带我去哪?”
滑淼此刻的心情无比复杂。
她不知道榕阳炎是怎么将姜夫人忘记,又将她给忘记的。
可她还是稍稍欠了下身子,恭敬地回道,“家主,我们现在去见大少爷。”
“大少爷?”
榕阳炎不解地望向她,然后又呢喃了一声,“他是谁?”
这个样子的榕阳炎是很让人心疼的。
眼神迷茫没有半点焦距,仿佛一个迷了路的孩童,怎么也找不到正确的方向。
滑淼清晰的感觉到了心里的那丝酸疼。
然后朝着身后的几人挥了下手,“将家主抬上车。”
榕阳炎没有挣扎。
车子很快便抬到了榕氏。
夜晚的榕氏还是有不少加班的员工的。
当滑淼推着榕阳炎出现在榕氏大厅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家主……回来了?
可此刻的榕阳炎,却不是他们记忆中的模样。
记忆中的榕阳炎,自身就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场。
光光一个眼神,就能将人吓得直哆嗦。
可现在,那分明就是另一个榕阳炎。
模样不变,可他的身上,却再没了那股凌厉的气势。
他反倒一直垂着头,很狼狈,周身再没了那股强大的气场。
员工们愣愣地看着榕阳炎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阖上后,原本寂静的榕氏,终于因为榕阳炎的到来,叽叽喳喳成了一片。
总裁办里——
滑淼被榕昀叫进来后,也没被分配什么实质性的任务。
他只能无所事事地站在墙边发呆。
反倒是榕昀,一直低着头认真处理着公务,手中的笔没有停过。
忽然,门被人轻敲了几下,传来滑淼的声音,“大少爷。”
滑树一愣,扭头看到榕昀手中的笔竟然停了下来,却保持着握笔的动作,一动不动。
僵硬的像座雕塑。
滑树不敢上前,只得走到门边,刚要开门,他却忽的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再然后,他的身子就被一股大力给扔到了一边。
他倒退了好几步,身形才稳了下来。
委屈地看向榕昀。
刚要开口问些什么,就看到榕昀那颤抖的身体。
滑树再次愣住了。
怎么回事?
这个样子的老大,好像是激动啊……
可门外的不就是滑淼吗,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能耐让老大见一面都激动了?
他好奇地走过去。
榕昀开了门。
露出了门外的两个人。
一个站,一个座。
可当滑树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到那座的人身上时,他的眸就因为不可置信而睁大了。
家主……怎么来这了?
榕阳炎此刻终于抬起了头,看见是榕昀时,他就想起这个孩子昨日用一种很悲伤的眼神望着他,然后他就不由自主地挤出了一抹笑容。
“是你啊孩子。”
榕昀的身体轻微地颤抖了一下,他很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
然后对滑淼使了个眼神。
滑淼想起榕昀又吩咐给她的事,虽然疑惑,可还是恭敬地退下了。
滑树被她一同拽走了。
榕昀将榕阳炎推进了办公室的里间。
状似轻松地问道,“你饿不饿?渴不渴?要不要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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