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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爱了他那么多年,从没有一刻像现在一样感到这么累。
乌楠的身体虚浮的厉害,眼前也是一阵阵的发晕,可她还是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忍住了头皮处传来的尖锐疼痛,再次对上了温绮瑞阴鸷的视线,轻声开口,“先生,是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
所以你才……这么恨我。
温绮瑞听懂了她的话外音,可他只是轻嗤了一声,他紧盯着她的面容不说话。
他的面上一派平静,可他的心里却无比的荒凉,他的眸底,也慢慢涌上了一层无以言说的悲哀。
做了那么多伤害她的事,她终于受不了了吗?
不过两三秒的时间,温绮瑞就迅速收走了眼底的所有情绪,他的嘴角缓缓上扬起了一个讥讽的弧度,然后开口道,“只因为是你。”
说完,他就猛地松开了拽着乌楠头发的手,他厌恶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乌楠的身体软软地跌坐在地上,他却淡漠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只因为是你。
所以,他对她的恨毫无预兆,只因她是乌楠,所以他便恨她了。
乌楠趴在了地上,她的眼眶受不住地红了一片,她差点哭出声来,可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极力忍住了眼底翻腾着的酸涩。
她将手撑在地上,似乎是想站起来。可她受了伤的手却触碰到了冰凉的地面,疼痛让她立即缩回了手,没了支撑的力度,她好不容易坐起来的身体再次向后倾去。
温绮瑞的眸色暗了几分,他下意识地朝前迈开了一步,可看着乌楠倔强的身躯,他还是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
比起他为她做的好,还不如他伤害她来的实在些。
他越是伤害她,她才会越来越恨他啊……
温绮瑞落寞地垂下眸。
余光瞥到刚刚拽着乌楠头发的手,温绮瑞的眼底快速地闪过一道狠戾,他紧紧地握紧了拳,手背上也跟着泛起了可怖的青筋。
乌楠已经吃力地站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她的身体晃得厉害。
温绮瑞又走近她。
他带给她的疼痛已经刻入了骨髓,乌楠条件反射地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低下头,声音毫无起伏地开口问道,“先生,你有什么吩咐吗?”
看着她下意识里的举动,温绮瑞只是冷冷勾起了唇,然后停下了脚步,讥诮地开口道,“别在我面前摆出这一副死样子。”
“对我来说,你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发泄品,所以,不要试图做这些事情来博取我的同情。”
乌楠的眸底闪烁了一下。
温绮瑞又接着说,“还有,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离我哥远点!他不是你能肖想的人!”
乌楠的喉咙苦涩一片,可她还是静静出声道,“放心吧先生,属下知道了。”
温绮瑞随后转身离开。
耳边传来下楼的“哒哒”声。
乌楠一直强撑的身体终是受不住地往前倾了一下。
她缓了好久,才平稳好她乱糟糟的心情。
下了楼,走进厨房,乌楠像往常一样帮着管家做早餐。
她的脸色看上去很不好。
管家拿碗筷的时候,偷偷瞄了眼坐在客厅的温绮瑞一眼,然后走到乌楠身旁,幅度很小地抬手撞了下她的胳臂,小声地问道,“楠楠,你没事吧,小少爷看上去心情很不好?”
乌楠的动作顿了顿,然后才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出来,回道,“没事的管家。”
她说这话的时候呼吸都带上了些小喘,管家不放心地拿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她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活,然后拽着乌楠出了厨房。
“楠楠,你发烧了知不知道?这可不是小事,你现在赶紧回房好好休息下,今天的活你不用干了。”
管家拽着乌楠离开厨房,客厅里坐着的两个男人立刻就被她的说话声吸引了。
温绮雪拿着报纸的手僵硬了一下,看着乌楠酡红的脸色,他的眸底明明平静一片,可他的周身却渐渐漫上了一层不悦的情绪。
温绮瑞也只是淡淡扫了乌楠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语气不明地冲着管家说,“管家,温家不养闲人。”
管家平日里是很怕温绮瑞的,她也知道小少爷似乎是不怎么喜欢乌楠,可看着乌楠此刻虚弱的模样,她不知哪来的勇气,反驳了温绮瑞的话,“小少爷,温家是不养闲人,但也从来不会苛待一个人,楠楠已经发烧了,烧的还有些严重,你不会剥夺让她休息的权力吧?”
温绮瑞再次抬眸扫了乌楠一眼。
瘦弱的身躯很安静地站在那里,对管家如此维护她的话,她也没有露出半点动容的神色,依旧挂着得体又礼貌的笑。
又是这幅死样子!
温绮瑞的小腹处再次涌上了一股怒火,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可当他看到乌楠的眼神明显发着虚时,那些奚落的话到了嘴边,就又被他收了回去。
管家以为他是认同了她说的话,然后又拽紧了乌楠的手,再次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少爷,小少爷,我就先带乌楠回房了。”
温绮瑞没有发话,温绮雪倒是突然出声道,“管家,你去请个医生回来吧。”
“哎,好的少爷。”
乌楠一上了床,她的眼皮就不受控制地阖上了。
发了烧的缘故,她的大脑昏昏沉沉的。
管家替她倒了杯水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又坐了下来,心疼地嘱咐道,“楠楠,你好好睡一觉,我先出去请个医生,待会就回来。”
生了病的人,不止身体脆弱,连神经都是脆弱的。
乌楠听着管家温柔的声音,她心底的那些小委屈就像找到了突破口似的,忽然齐齐涌在了她的心头。
乌楠的眼眶一下子便红了,可还好,她紧闭着眼,没有让管家看到半点异样。
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她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正常一些,然后轻声开口道,“麻烦你了管家。”
管家又不放心地摸了下她的额头,叹了口气,这才离开了卧室。
温绮雪还有公司的事要处理,管家离开了没一会,他也紧跟着离开了。
偌大的客厅,随即只剩下了温绮瑞一人。
温绮瑞像个雕塑,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楼上传来一道清脆的玻璃杯碎裂声时,温绮瑞才心一惊,然后迅速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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