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用流年乱了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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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太太好漂亮啊。”王姐趴在窗口看了会儿，笑着说道：“你看，大家都是女人，为啥有的女人就能又美又苗条还有气质。眼睛嘴巴都长得那么好。”
    “王姐也很美丽呀。”容妍顺口接了一句。
    “唷，我美啥呀。容妍才是标准的美人胚子，这小脸蛋，小身段，再长开一点能迷死人。关键是还聪明，16就考上大学了，我家那兔崽子才上高一，成天想着找女朋友。对了，我让我家兔崽子也来实习吧，让他在你面前丢丢脸，学学怎么过自己的人生。”王姐噼哩啪啦地说完，真的跑出去找局长了，要想办法让儿子跟着去实习。
    容妍悄悄扭头看，慕绾绾已经不在树后面了。
    拿着望远镜跑过来偷看，母亲大人还真会想办法！容妍摸出手机给容湛发消息，让他把妈妈弄回去。
    “爸，这里好多警察大叔给妈妈献殷勤呢，还有人给她买咖啡。妈妈可坏了，居然装出是迷路的女士，大叔们都围着她转。你赶紧来把她接回去。”
    过了会儿，容湛回消息了，“少造谣，多干活。”
    容妍很生气，怎么就知道是她造谣！
    叮……
    莫靖东的手机响了，他看了看手机号，拿着手机就往外走。
    唷唷唷，肯定是来案子了！
    “莫主任我也要去。”容妍连忙跳起来。
    “我上卫生间。”莫靖东扭头看了她一眼，把手机贴到耳边，一边讲电话一边往外走。
    容妍才不信！
    她轻手轻脚地跟在莫靖东身后，直到看着他进了男卫生间才打消了跟进去的念头。
    是他女朋友的电话吧？就是刚刚王姐说的那个漂亮的女士？
    莫靖东利用上班时间谈恋爱，和女朋友讲电话，容妍觉得自己有必要向他提意见！
    她杵在卫生间门口，就等他出来向他开炮。
    “小妍。”
    “妍妍。”
    “容小姐。”
    一群警察大叔，警察大哥过来上卫生间了，每个过去的人都朝她打一声招呼。容湛的女儿在这里实习，全局的人都知道。还有些年轻警察想方设法过来看她一眼，漂亮有朝气还聪明的少女，成了警局里最热门的话题。
    容妍特别认真地和每一个警察打招呼，回礼。哥哥，叔叔地叫了好长一串。
    “你为什么站在男厕所前面呢？”王姐回来了，见她守在厕所门口，奇怪地问她。
    “我等莫主任，有事要和他谈。”容妍看了看表，“他是不是便秘呀，进去这么久还不出来。我让我家里送点便秘的药过来给他好了。”
    王姐掩嘴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说道：“莫主任是挺吸引人的，不过你还是个小孩儿呢。快跟我回办公室里，这里味儿多难闻。”
    容妍没听懂，继续杵着。她是怕莫靖东从卫生间出来后，直接溜去谈恋爱，或者去案发现场。不管是哪一种，她都觉得非常不对。
    “莫主任，小妍一直在等你，你赶紧出来。”王姐直接推开了男卫生间的门，冲着里面大喊。
    “王姐，吓得我都缩回去了。”里面有个警察小哥惨叫了一声。
    “缩就缩，反正也没有。”王姐拍拍门继续大喊，“莫主任，小妍说要给你买便秘的药了，你在里面干吗啊？”
    莫靖东就在洗手池边站着呢。
    “那，晚一点再和伯母谈。”他反应过来，匆匆和手机那边交待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怎么了？”他快步出来，一脸奇怪地看着容妍。
    “莫主任去案发现场，请带着我。我是来实习的，我能跑腿，拍照，拎箱子。”容妍严肃地说道：“请莫主任严肃对待这件事。”
    “我很严肃。”莫靖东轻轻点头，“走吧，带你去出现场。”
    太好了！你看，就得直截了当表达自己的诉求，人就是得沟通，沟通万岁。
    她一溜小跑冲回办公室，麻利地收好自己的东西，背上大包。刚往外走了两步，又冲回莫靖东的办公桌前，把那枝夹竹桃抓起来丢进了垃圾筒。今天不给他放毒气了，明天他再敢上班谈恋爱，就给他放一桌子的夹竹桃。
    莫靖东已经把车开到大门口了，正在等她。
    容妍钻到后座坐好，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只盒子往前递，“莫主任，这是我家刘奶奶自己做的饼干，你出任务没时间吃饭的时候，可以垫垫肚子。很有营养的，比外面甜品店做的好吃多了。”
    容妍开始贿赂讨好莫靖东了。虽然这家伙工作不认真，也没什么同情心，但是毕竟是一位博士。左晴的案子，他只花两天就替刑警大叔们锁定了叶梅溪，说明还是有点本事的。容妍觉得可以求同存异，只学长处。还有，妈妈说过，多拍马屁不会错。
    莫靖东扭头看了她一眼，欣然收下。
    “莫主任我给你提个意见可不可以？”容妍趴过来，小声说道：“你上班的时候……”
    她没说完，车外面出现了一个高挑的女子，轻轻敲窗，拉开前面的车门坐了上来。
    “靖东，这位小姐是……”女孩子扭头看到了容妍，惊讶地问道：“你妹妹吧，好小啊。”
    “我是容妍，是实习生。”容妍最不喜欢听别人说她小，于是主动向女孩子伸手。刚想提意见，人家女朋友就来了。
    “容小姐，你好。”女孩子微微一笑，握了握她的指尖，柔声说道：“我是靖东的女朋友。”
    “我哪有女朋友呀？”莫靖东笑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我带小妍去案发现场，你先回去吧。”
    “我也去。”女孩子赶紧说道。
    “等下小妍真误会我有女朋友了。”莫靖东还是笑吟吟的表情，朝外面指了指，“快回去上班，努力工作。”
    女孩子一副不愿意下车的样子。
    容妍吸了口气，又趴上前去，轻拍女孩子的肩膀：“姐姐快下车吧，莫主任上班时间谈恋爱，会被人投诉的。”
    “谁会投诉呀？”女孩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容妍拍胸口，“我啊，我投诉！我最讨厌上班不认真，工作不认真的人了。所以我一定会投诉的。”
    女孩子震惊地看着她，“你说真的？”
    “我从来不说假话，我已经把投诉报告都写好了，莫主任今天再不好好带我实习，我就告诉警长去。”容妍板着小脸，眸子圆瞪。
    女孩子看看她，又看看莫靖东。莫靖东耸了耸肩，一副无奈的表情。
    “谁家的亲戚？”女孩子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么嚣张的女孩子，还这么年轻，肯定是空降的皇亲国戚呀。
    “下车吧。”莫靖东又指了指外面。
    女孩子只好下车，站在一边，眼巴巴地看着他开车离开。
    容妍趴在车窗上看了会儿，不满地说道：“莫主任，你上班一点都不认真。”
    “接受意见，会认真的。”莫靖东挑了挑眉。
    “她真是你女朋友吗？”容妍好奇问道。
    “我真没有女朋友。”莫靖东特别严肃地看了一眼后视镜，“绝对没有。”
    “下班之后谈恋爱，我是不会投诉你的，别撒慌了。”容妍撇嘴，“当着人家女孩子的面说没有女朋友，她可伤心了，回去之后会让你跪榴莲的。”
    “你爸跪吗？”莫靖东突然很好奇。
    “我妈只会亲我爸。”容妍一脸嫌弃地说道：“天天撒狗粮，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是夫妻。”
    莫靖东低笑起来，两个酒窝深深地绽开。
    容妍看了他一会儿，小声问：“我能摸摸你的酒窝吗？”
    “啊？”莫靖东楞住了。这个要求，真的非常大胆啊！
    “我悄悄去上过医学院的解剖课，也去上过美院的课，看过模特儿，就是没有见过脸上有酒窝的模特。酒窝是不是脸部骨骼缺了一小块儿？我能摸摸吗？”容妍一本正经地问道。
    莫靖东握着方向盘的手微抖了一下。拿着他和什么比呢？解剖对象，还是光光地站在台上供人画的模特？
    “莫主任……”容妍又开口了。
    莫靖东把车靠边，扭头看向她。
    四目相对片刻，容妍眨眨大眼睛，手指伸了过来，“你不说话，那我摸了。”
    莫靖东唇角轻勾，缓缓点头。
    这要求，一定满足！
    “莫主任，你得笑容大一点啊。”容妍的手指尖触到他的酒窝上，又提了一个要求。
    莫靖东突然觉得自己傻到极点。
    叮……
    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救了他一命。
    他赶紧拿起手机，接通来电。
    “好， 马上到。”
    这是一出抢劫案，现场有点古怪，刑警队长有些拿不定主意 ，请他过去一趟。
    把心理侧写引入警局，这是五年前的事。在国外早就有了，在国内发展一向很慢。莫靖东算是这个行业里的翘楚，但是手下能用的人却不多，之前两位老师已经调走了，他现还在带徒弟。若容妍真能走这条路，和他算不算是夫妻档？
    得了，他想太远了，慕绾绾似乎对他很有意见。之前那个电话就是慕绾绾打给他的，问了他很多问题，语气不善。他有点想不通，为什么慕绾绾对他那么大的意见。是不是他给容妍的印象太不好，容妍回家说了什么？还是因为他们知道他就是当年在医院偷钱包的孩子，所以不喜欢他？
    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他忍不住给方桥发了个消息。
    对，他先接近了方桥，不然方桥也不知道之前医院的事。方桥很快给他回消息了——你干了啥啊，怎么告诉容妍你在床上能有半个小时，容湛和慕绾绾气得要撕碎你了。
    莫靖东瞬间石化！他什么时候干出这么脑残的事了？
    嘀嘀……
    后面的车按喇叭，催他赶紧走。绿灯已经亮了。
    他定了定神，发动车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