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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坐在窗户前的百灵,一改往日的孤傲和冷漠,摘下黑纱,露出满脸的沟壑,眼中满满都是犹豫和无奈。
手中的纸条越捏越紧,上面明确写明了赵子烈的命令,要求百灵尽快杀死游明朵,否则,便会将她的秘密,传到云殿。
“这个畜生。”想起赵子烈的小人嘴脸,百灵一怒之下,一拳砸在桌子上,竟然敢威胁到她的头上,可当年的一切,自己那么狠心,决绝,若是传到了云天的耳里,恐怕他一定会亲手杀了自己。
百灵并不怕死,她只担心云天一旦知道真相,对自己仅存的一点记忆,也会彻底崩塌,变成了万恶的仇恨。或许只有杀了游明朵,才能封住赵子烈的口,保住自己的秘密,可一想到游明朵的死亡换来自己秘密的安全,百灵忽然觉得自己自私,生平第一次把自私这样的字眼和自己挂在一起,百灵不由一惊。
可能是不忍面对自己下了杀死游明朵的决心,缓缓闭上双眼,再一次睁开的时候,桌上的疤痕修复膏映入眼帘,那个可爱又执着的傻丫头,不管自己如何刁难,如何冷漠,她总是一次次的给自己带来温暖,将自己早已封闭的内心慢慢融化,让自己知道,这世界还有关心存在。
本已经下定的杀心,忽然开始动摇,百灵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快要炸了,一边是重过自己性命的秘密,一边是打开自己冰封之心,为自己带来温暖的游明朵,忽然大喝一声,将桌上的疤痕修复膏,打翻在地,一种想杀了赵子烈这个畜生的心忽然萌发,杀了他一切的问题似乎也会迎刃而解。
“阁主这又是何必?”一声悠长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踩着一地破碎的瓶渣,向百灵缓缓走来。
百灵转身,眼中带着轻蔑,“是你?你居然还敢来。”
“为何不敢,曾经我可是为花馨阁立下了汗马功劳,阁主手中一半的财富,也是从我的舞裙之下得来,我为何不能来。”女子直直的看着百灵,望着她满脸的伤痕,语气坚定。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
女子眼皮微微一眨,满眼不屑,“要杀我的人多了,阁主不必亲自动手,可我能解决阁主眼下忧心之事。”
百灵没有理睬,只听女子接着说道:“游明朵这是施了什么魔法,竟然让一向冰冷傲慢的阁主产生了恻隐之心,不过阁主不必为难,我愿替阁主杀了游明朵,解你燃眉之急。”
百灵轻哼一声,自己杀不杀游明朵与旁人无关,不想计较这些话语,直接问道:“绿浮,可是你偷了还魂草?”
绿浮也不绕弯子,干脆的承认道:“没错,是我,我不仅偷了阁主的还魂草,而且偷了游明朵的迷药。正因为如此,我才特意来替阁主办事,杀了游明朵,以此谢罪。”
百灵虽然阴晴不定,心若蛇蝎,但是听到绿浮盗取还魂草,却妄图通过杀害他人性命来偿还,这个女人什么时候竟然变得如此阴险,心中愤怒,跃然而起,一把掐在了绿浮白皙的脖颈之上。
本来还在嚣张中的绿浮正位自己的注意而洋洋得意,没想到却忽然被百灵说钳制,一时呼吸困难,整个脸变得通红,一张扭曲的脸挤出几个字来,“阁主当真是被游明朵这个妖女腐蚀了。”
听到这样的讽刺,百灵手掌的力度加大了几分,鼻头一拧,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既然你不怕死,那就用你的性命,来为还魂草陪葬。”
“阁主,求你放了绿浮,要杀就杀我吧。”百灵话音刚落,之间欧阳律恭恭敬敬的跪拜在地,诚恳祈求。
欧阳律跟随了百灵多年,不论是身手还是衷心都令百灵信服,可没想到,自从绿浮出现之后,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只要牵扯到绿浮的事情,便会失去原本应有的男儿气概,真是令人痛惜。
百灵从心里瞧不起,欧阳律这些年为绿浮所做的一切,百灵心知肚明,为了一个女人,不仅失去了自己原本的尊严,甚至不分对错,全盘支持,简直是爱的荒唐,看在他曾经是自己徒儿的份上,愤怒道:“没出息的东西,这个女人值得你这样做吗?”
“阁主,”欧阳律抬起头,看着绿浮一副呼吸困难,随时要见阎王的样子,眼神焦急,“阁主对不起,绿浮是我今生唯一爱过的女人,不管她所做之事是对是错,我都会全力支持,因为我不想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百灵不屑,真是爱的痴傻,看到曾经钢铁一般的男儿,此时为了绿浮这样的女人,竟如畜生一般在自己脚下祈求,不仅厌烦,“滚开。”
“阁主!”欧阳律再一次祈求,“我知道阁主生气,但我欧阳律此生已经无法自拔,不管爱上绿浮为我带来的有多少伤痛,我都无怨无悔。”
一句话,让百灵手掌微微一松,这样的话在十几年前,自己也对云天说过同样的话,爱上他无怨无悔,即使失去了尊严,失去了亲爱的姐姐,她也从不后悔,只因为爱到无法自拔,爱到无法喘息。
曾经的铁骨男儿,此时的痴傻欧阳律,不正是当年自己的真实写照吗,是啊,在感情面前,哪里有什么对错可言,一旦爱上,便再也没有自我,一切皆为了那个人。
“你们走吧。”百灵松开手,欧阳律道谢之后,慌忙上前,将绿浮揽在怀中,看着她脖颈之上深深的指印,心疼不已。
欧阳律的关心,绿浮一脸嫌弃的模样,即使脖颈疼痛,也拼力推开欧阳律,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欧阳律仿佛习以为常,也不计较,默默的跟了上去,在绿浮的身后护着,生怕她摔倒似得。
百灵轻叹口气,嘴角发出一阵轻笑,不知是在嘲笑欧阳律的傻痴,还是嘲笑当年的自己,如今,透过别人,她分明看到了爱情的真谛,如果可以重来,她定不会放弃尊严,去守护眼中从来没有自己的云天,而会放开手,去寻找自己真正的幸福,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悲剧已酿,姐姐已经不再,就让她看着自己这张丑陋的嘴脸,时刻向姐姐忏悔。
冬日的清晨有些阴冷,花馨阁各处都被轻纱似的薄雾笼罩着,不等太阳升起,游明朵已经被门口叽叽喳喳的鸟儿吵醒,打了个懒懒的哈欠,翻身下床,正要洗漱,明月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进来吧。”
“小姐,有个僧人找你,我将他安排到前厅等候了。”看游明朵正在洗脸,明月直接汇报道。
将脸上的水珠擦拭干净,游明朵纳闷,“僧人?”
明月点头,“没错,是个僧人,40多岁的样子,看着很是和蔼。”
僧人,40多岁,游明朵一时惊喜,那一定是住持了,顾不得涂抹粉黛,扔下毛巾走了出去。
“住持,真的是你。”游明朵小跑至前厅,坐在下首的住持正在与花麒麟说些什么,看到游明朵,脸色微微一僵,点了点头。
游明朵注意到了住持脸上细微的变化,再看看花麒麟,看到他的眼神似乎在刻意回避自己,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否则住持不会亲自前来,而且两人的对话,在自己来之后,忽然停下,显然是有什么瞒着自己。
没有直接质问,将心中的疑虑暗自隐藏,游明朵上前,脸上带笑,关心的问道,“住持怎么来了?一路可还辛苦。”
住持双手合十,“游姑娘挂牵了,出家人不怕辛苦。”
“住持可是为了颜龙的事而来?”游明朵直接问道。
住持点点头,“那日回到寺庙之后,便听小徒说莫虚被抓,安顿好寺中之事,便匆匆赶来。”
“住持放心,颜龙现在暂时安全,可是不知他们是从何处发现了住持从前的身份,说要将住持捉拿,住持千万小心。”
住持似乎并不担心自己的生死,听到游明朵的话之后,微微一笑,露出以往的祥和,“战魂剑已经托付给游姑娘,老衲生死已也不再重要,游姑娘不必担心。”
听到住持的话,游明朵握紧手中的战魂剑,一时间竟然觉得住持是那么的亲切,他九死一生,十几年来忍辱负重,屈伸寺庙,为的就是将交出当年的承诺,将战魂剑交到自己手中,如此诚信之人,游明朵怎么能看着不管,“住持,现在风声正紧,你就在这花馨阁住下,我游明朵定会拼劲全力,保护住持安全。”
住持摇头,“多谢游姑娘好意,老衲云游四方已经习惯,可能无法安心住下。”
“这……”
看游明朵还要相劝,一旁的花麒麟连忙制止,“还是听住持的吧。”
游明朵无奈,住持笑着点点头,抬头看了看花麒麟,听到花麒麟微微叹息后,从怀中取出一块丝帕,递到游明朵的手中,接着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也无法隐瞒,这块丝帕是老衲昨日去大王子府救莫虚之时,无意中捡来的,想必姑娘认得。”
游明朵不解住持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递给自己丝帕,看花麒麟特意将眼神避开自己,心中更加疑惑,踌躇间,将丝帕缓缓打开。
“这……这是意儿的帕子。”游明朵眼神纳闷,不停的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住持,又看看一旁的花麒麟,“住持,这……”
住持刚欲开口,就看到一道身影忽然传来,小影气喘吁吁的跑到游明朵面前,身子还未站稳,开口道:“不好……不好了,主子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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