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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升平灯红酒绿,亥时的迷情夜总会还是人满为患,轻缓或激昂的萨克斯风曲子中舞女在摇摆着,达官富贵的公子哥们讨论着属于他们上流社会的独有话题。载歌载舞夜夜笙歌,舞台上的舞女轻纱曼妙身姿一个赛一个,丰满亦纤细的身材在闪光灯下都是那么的叫人美不胜收,不过在奢侈糜烂中鹤立鸡群的只有一位,她就是最受尽瞩目的歌女南芗,舞厅中的她是那么的令人着迷,南芗使迷情夜总会的男人们都迷情于她。
剪裁的恰到好处的旗袍把她本来就完美的双腿修饰得更加浑然天成,南芗似一块巧夺天工的璞玉,在昏暗肮脏里她是星辰也如弯月清雅雪莲。
深夜下了班的她踩着一双黑皮高跟鞋走在有些空荡的街上,这个时候的南芗有些寂寥单薄的身影比舞台上的她更叫人心生怜爱,身着旗袍的南芗有些冷扯了扯身上的披肩快步走着想赶快回家。可是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几个醉酒的地痞流氓,小混混的眼睛在她身上不怀好意的四处观察着,惹得南芗心中一股厌烦。
“呦,这不是我们大舞台的南芗嘛!”拿着酒瓶的小混混们浑身酒气把南芗围在一个不容易叫人看到的小胡同里。“人美歌甜,身材确实是不错。”小混混们说着下流不堪的话。
“让开。”南芗清冷古井般的声音在小胡同里回荡着。
这美妙的声音使得让一位过路人往小胡同里面看了一眼,南芗她怎么在那儿?她身边的不是臭名远著的无赖吗?
“小爷给钱老子们摸一次五百大洋,哈哈!”小混混们痴人说梦借着酒意对白日不敢肖想的人做着不敢做的事,说着青天不能说的话。畏畏缩缩的在黑夜里放火,白日放火会有人抓,黑夜里不会所以他们肆无忌惮。是谁错无迹可寻,繁华当中的破碎,上流社会的毒玫瑰,芬芳有的人闻厌了有的人心生向往有的人不配。
“滚开!”南芗抡起手提包打向小混混们。“暴脾气?当了婊子还立牌坊?”小混混们哄笑着,壮汉接下南芗的手提包牵制住他。瘦弱的南芗挣扎着。
“爷的地盘儿是谁在无法无天呢!”流里流气但邪气十足狂的不可一世的声音在黑夜里传开,小胡同的远处黑影在一步步走来。“南美人啊!”这流氓的不能再流氓的声音反而叫南芗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找到了点儿依靠。
“哪个不长眼的打扰老子好事啊!”一个喝的满脸通红的小混混对着黑夜里的男人吼着。“大,大哥,咱们,抄抄家伙办了他!”喝的说话都说不清楚结结巴巴的小混混提起木棍。
“天王老子都让三分的潘爷我!”男人从黑夜下走出,慢悠悠的来到南芗和小混混他们身边。
小混混们看见自称是潘爷的男人酒气都醒了几分,潘爷的名声响当当无人不知无人敢招惹,小混混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走,吓得迈不开腿。留,潘灿淼的眼神就能把他们杀死,更别说他手中正在把玩的刀。
“南美人是你们敢碰的?”潘灿淼单手揪着先前结结巴巴小混混的脖领子把他提起来,眼睛凶神恶煞般的盯着先前满脸通红现在变得满脸煞白的流氓发问。
“南小姐我们错了!”其余两个小混混连忙卑躬屈膝的给南芗弯腰赔罪,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可笑。
“美人儿生杀大权在你手哦!”潘灿淼手里的刀在结巴小混混脸上脖子上四处划着,锋利的刀锋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罢了,大晚上的三更半夜见血慎得慌。”南芗捡起手提包拍拍上面的灰。
“听美人儿的!”潘灿淼把小混混恨摔在地上紧接着从南芗走过去。“皮包坏了潘爷再给你买一个!”潘灿淼把南芗的手提包夺过。
“无功不受禄,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南芗把身上的披肩紧了紧迈着小步离开。
潘灿淼看着南芗要离开的背影皱着眉头大步上前抓住她的肩膀,南芗被突如其来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美人别怕,就是怕你夜里冷把衣服穿上吧。”潘灿淼把他自己的风衣给南芗披上她的肩头。风衣很大把南芗瘦弱的身躯通通包裹住,把南芗没有发现无意间被刮破的旗袍一角遮盖住。潘灿淼嘴角挂着痞里痞气的邪笑,璀璨的眸子不可一世中竟有察觉不到的柔情。南芗觉得潘灿淼这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璀璨夺目又虚无缥缈。
南芗没说话披着潘灿淼的衣服离开,见着她瘦弱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眼里潘灿淼脸上的笑容也一点点消失不见。“刚才的几个地痞流氓干掉!”潘灿淼冲着福特车旁的手下冷冷吩咐着。
“美人儿被欺负看不下去了?”手下调侃着潘灿淼。
街上的南芗动了动长时间穿着高跟鞋的脚,脚腕和脚掌都是火辣辣的疼,想起刚才的遭遇委屈的吸吸鼻子接着又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下。南芗拿着高跟鞋一边跑一边笑。
“哈哈没事今天挣的钱可以买一堆点心吃。”南芗安慰着自己。
“南小姐的脚和脚腕受伤了晚上回去告诉潘爷一声。”暗处保护着南芗的两个潘灿淼手下窃窃私语着。
“你累不累?我背你?”手下乙对手下甲说。
手下甲骂了一句滚,可是还是在黑夜下红了脸,手下乙嘿嘿傻笑着。
小胡同的潘灿淼翻了个白眼坐进车里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换上一身带着补丁的破旧衣衫,戴上了遮着半张脸的银色面具,又在已经把皮鞋换下现在穿着烂布鞋的一只脚里塞进一块棉花。潘灿淼从豪门阔少变身为衣衫褴褛的乞丐。
“搞不懂你这有钱人啊!”手下看着潘灿淼把一边把潘灿淼衣服当中的雪茄拿起。
“滚回去。”潘灿淼小气吧啦的把雪茄夺回放回衣兜里接着打开车门下车。
手下挥挥手小胡同就出现了几个人,他们把黄包车拉到潘灿淼身边,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大一瘸一拐套上黄包车往一处狂奔。
“你这死瘸子腿脚真好,健步如飞的!”被潘灿淼超过的黄包车夫笑骂着见过好多次的面具瘸子车夫。 “着急挣钱娶媳妇!”潘灿淼说着一口方言傻笑的拉着黄包车狂奔甩开老车夫。
“你这小子也别太不要命,腿脚不方便就慢点夜里雨里都注意。”老车夫摇摇头唠叨完就拉着黄包车往和潘灿淼相反的地方跑去,明明说着别人慢些跑自己却也是快速的拉着黄包车,为了病榻上的媳妇也是拼了命。
“黑子,这老伯明天多送些米面大洋。”潘灿淼的手下抽着雪茄对副驾驶旁的黑子说到。
名叫黑子的擦拭着手枪点了点头想是想到了什么笑着抬起头望着男人,手下看着笑着的黑子伸出手捏了一把他的脸。“在笑什么?”手下把黑子的枪装进自己的衣兜。
“影子潘爷啥时候才能娶媳妇啊!”黑子像个小孩子模仿着潘灿淼特意学了好几天的口音。
手下影子放下自己手中的枪笑了笑伸出手给了黑子额头一个爆栗。“没大没小不怕潘爷罚你?”影子看着也是满眼笑意的黑子。
“影子保护我,你说过的。”黑子的手悄悄地在有些昏暗的车里拉住影子的手。
“嗯,我是你的影子如影随形你在哪我在哪。”影子与黑子十指相扣。
影子把车灯关掉,车窗与车门锁住接着车里变得一片漆黑,微弱的喘息声在寂静的黑夜里彰显的暧昧又充满诱惑。福特车吱吱作响,不知道还在拉着黄包车四脖子汗流的潘灿淼要是知道自己的手下在他的福特车里做那不可言说之事是何感想。
潘灿淼一瘸一拐的拉着黄包车东拐西拐的进胡同,路程太远潘灿淼直骂娘!“他娘的!南芗等潘爷把你弄到手一定折腾到你腿软。”“我要媳妇,为了媳妇这点苦算什么!”潘灿淼又开始健步如飞的狂奔。
片刻之后来到了一处小院子旁,潘灿淼放下黄包车敲响院门。
“南弟是我!”潘灿淼操着一口非常不流利蹩脚的方言应门。
“你又来了啊?”一个清秀瘦弱的男孩打开了门。
看着笑的眉眼弯弯的男孩潘灿淼有些冷淡的点点头然后开口。“刚跑完车,口渴了来歇歇脚!”
“快进来我在煮面吃!”男孩打开门热情的把潘灿淼拉进来。
潘灿淼任男孩把自己拽进屋里,男孩拿来一把椅子又小跑着去灶台拿了一个大海碗。“你多吃点三水哥。”男孩把一碗带着绿油油葱花和一枚荷包蛋的面条放到潘灿淼手中。
“南响弟吃过了吗?”潘灿淼吃了一口咸的齁人的面条,表情冷淡的咽下。
南响点点头心里怕潘灿淼吃不饱站起身又去灶台给他拿馒头,潘灿淼看着一瘸一拐的南响面具下的脸冷了几分。“南弟你脚怎么了!”
拿着馒头的南响愣了一下接着挠头嘿嘿傻笑。“俺妹子南芗想买裙子,我就多跑了几个集市卖菜!”
潘灿淼点点头低下头呼噜呼噜吃面条,南响把馒头塞进他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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