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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拿回了季月明留给真藤龙的那个电话号码,独自一人的时候我会拨通,每次都只能转进语音信箱。
我对季月明说了很多话,该说的不该说的,鼓舞他的动摇我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就像是这个语音信箱,成为了我的树洞。
人总是这样,在不管是自己还是旁人的生命最后时刻才会认真审视自己曾经对这个人做的事,是不是太过绝情了。
我还是习惯性的听那个电台,只可惜,那个主播辞职了,新来的主播是个女人,有着我很不喜欢的甜腻的嗓音。
人的一生中喜欢的在意的很多,可越到最后就越有一种越是想抓着就越是抓不住的感觉。
最终的最终,就所剩无几。
上船前一天晚上,我终于睡了一会儿,但还是醒来的很早,身体已经察觉不到困乏。
我穿了一身纯黑色的女士西装,将头发披散下来,化了个浓妆,一直都不太习惯看到我这样打扮的这几位,看见我的时候都愣住了。
我很清楚,只要是女人,化浓妆身上就有一股风情气。
“你这是要去干嘛?”曲前其实最近心情也一直都不太好,他知道我们此去的凶险,所以话也越来越少,至少没有之前那么喜欢怼人了。
我看向他们,平淡的笑了笑说:“只是觉得这样更符合气氛。”
曲前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叮嘱风间要当心身体,毕竟他的伤也还没好。
临出门的时候,真藤龙叫了我一声,他叫的是姐姐。
我对这个词语非常不喜欢,先是桑野英治,再到他,年轻男人对年上女人的称呼,带着点暧昧和向往的音调,是带着危险信号的。
我没有回头,出门的时候只听到曲前很用力的说了一句,一定要小心。
我们乘坐渔船去和武装船汇合,这样也不容易引起海警的注意。
风间一路上沉默不语,倒是陆劲辰,显得无比轻松,站在甲板上惬意的看着平静海面的风景,一只燕鸥落在他不远处的栏杆上,他还会对人家打个口哨。
知道我在身后看着他,陆劲辰浅笑着回头对我招了招手。
我走到他身边,他递给我一支烟,我拒绝了。
“你还真是个让人觉得很奇异的女人,有时候总觉得你会痴迷于什么事,有时候又觉得什么都入不了你的法眼。”陆劲辰点了烟,燃起的烟雾被海风轻易带走了。
“为何这么说。”我淡然的问。
陆劲辰笑着说:“毒品都不能将你怎样,香烟就更不可能了,所以说明你确实不是个特别痴迷于什么的人,但是仔细想想,你又特别固执,不管是对复仇,还是对于季天青,感觉你感兴趣的也就这两样了。”
陆劲辰分析的虽然透彻,可他其实也不明白,这正是我的无奈。
作为女人,我总是处于莫名的危险中,生活不平静,爱的男人不寻常,记忆都是特别的。
而且我,真的特别在意能不能复仇,睚眦必报的性子,是随着血液注满灵魂的,改都改不掉。
我望着那只燕鸥,它好像厌烦了这里,煽动着翅膀离开了。
我轻声说:“曾经,我为了懊糟的婚姻生活懊恼,计较的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时候的我觉得生活真的糟糕透了,但现在想来,那时候的生活真好,在什么也不知道的无知的活着,其实是快乐的,就算有烦恼,至少是安全的。”
“你本来也不是那个生活圈里的人,能有那几年平静生活,就算是上苍给你的恩赐了,但是不管怎样,该回到哪里,最后必然还是会回到哪里的,这叫什么,应该就叫命运吧。”陆劲辰将手里的烟掐灭了,看着我笑的特别沉稳。
都是有故事的人。
船员跑来告诉我们,接到了指定坐标传来的信号,已经对好了,现在就可以过去,但是他们不允许渔船靠近,只能用救生小船让我们三个人自己划过去。
我是不善于划船的,但是风间有伤,我也不能让他太过用力,就和陆劲辰一左一右的不停划着,在海上划船和在湖里感觉完全不同,海浪就是再小也能让船不受控制。
陆劲辰很照顾我,他力气比我大,所以只能左右兼顾的划,但最终还是顺利到达了武装船,从外表来看其实就是一艘普通的货轮,只不过看起来比较结实罢了。
陆劲辰上浮梯之前,用手指轻轻敲了敲船体,轻声对我们说:“这船是钛合金的,可能材料还要更特殊一些。”
风间上小船前已经检查好了所有的枪支,但我们一上船就被缴械了。
这是预料之中,不过除此以外倒是还算平静,接头的人和风间聊了几句日语,就让我们去船舱里休息。
风间的手表比较特殊,是可以显示坐标的,我们在船舱里呆了一天一夜,船已经驶离了日本近海,奇特的是,他们绕了一个大圈子,完全避开了中国。
“他们聪明,中国的近海海警非常多,所以他们不从那边走。”陆劲辰从自己房间过来的时候,我正在帮风间换药,他身上有几处伤口还没有痊愈,为了防止出现意外,所以还是要加药维持。
我问:“他们这是打算带我们去哪儿?阿才也没有说具体的职责。”
“不需要什么职责,肯定是在某个比较特殊的地方买卖双方见面,毕竟这些东西不可能一个人吞了,所以要所有的买家都到场以后才会正式汇合,一般正常的交易流程都是这样。”
外面的人叫我们来吃饭,之前吃的几顿还都不错,虽然不丰盛,可看得出来也不是随意打发我们的,只不过……
这一次的饭被安排在甲板上,日头照的猛烈,我一出船舱就差点吐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扑鼻而来,甲板上满是鲜血,都有些粘稠的沾脚了。
我以为他们是抓了鲨鱼或者海豚放了血,没想到在船头巨大钩子上挂着的,是两个只能隐约还能看出人形的被剥了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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