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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人的离去,身边好闻的香气也跟着转瞬即逝。而那些碰着树枝、石块、土地的花瓣与叶子一闪一闪的,散发着淡紫色的微光在夜空中飘散,倒别有一番好景象。
忽地那本是发着橙黄色光芒的洞口前出现一条玉佩大的光柱。
“小心!”本是稍稍有些放松警惕的齐晋一把想拉过齐楚玥衣角,终究是太迟,齐楚玥给那宗主令散发的巨大灵力给吸了去。
“嗡~”一阵空灵的钟鼎撞击的声音在耳边环绕,振聋发聩,齐楚玥连忙捂住耳朵,但也是杯水车薪,根本封不住什么!
“哇!呀呀呀!”忽的先前那股托着自己的力量猛然消失,因为失重,身体极速下降,狂风刮着让人睁不开眼睛,怕是要摔死!
齐楚玥干脆闭上眼睛,“笃”地一声闷响。齐楚玥感到身边似乎软绵绵的,还摸到了碎碎的什么东西。
抬眼一看,自己面前是一个土堆,还是一个很大的土堆!
而自己正摔在那个土堆里,地上被自己砸了个人字形的深坑,那土堆很大,但并不高,几乎与平地相近。
齐楚玥从土堆里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黄泥,仔细看着,才发现其实那并不是一个土坑,而是一片黄泥地!
环视四周看建筑的构造,那似乎是一口圆形大井,而自己正站在那片黄泥地井的中心。
地上散发的光正好可以照亮整口“井”,齐楚玥顺着光源走去,那是——宗主令散发的淡淡紫光。
接着那玉佩像是受到召唤般飞窜到自己手里,齐楚玥张开手,那玉佩的热量渐渐消减,但亮度不减反增。
“留着你到还能当个灯笼使使。”齐楚玥讲玉佩抓紧手里,照亮眼前的路,视线逐渐开明。
泥土很软容不得疾走,他一步一步蹑手蹑脚用了平时走相同距离将近四倍的时间才走到墙边。轻轻扶上墙,那墙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但又很有秩序,一排一排,连成一条线。
但那上面刻着的东西,自己半个形状都认不得!
似乎又踢到什么东西,蹲下一看,差点没吓得跳起来。
那是一个人头骨,但那头骨的颜色已经变黑,下颚也没了一半。齐楚玥顿时寒毛卓竖,连忙站起来,紧紧抓了抓手中的玉佩,手中已冒出一层冷汗,他又擦了擦额头。因为他发现,除了方才自己趴着的地方,越是靠近墙边的地方,骨头越多。
齐楚玥赶忙跑到那堆黄土中心,跟着拍拍心口,咽了口水。
本是软软的土地猛地下陷,齐楚玥胡乱抓着一些东西,可身边除了黄土,还能有啥?
“哎呀。”齐楚玥狠狠地摔到一块坚硬的地板上,他揉了揉自己的老腰:“诸事不宜。”又抠了抠喉咙,将口中的黄土吐了出了,其实遇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叫喊其实是最没用的,特别是没人的时候。
因为不单单浪费精力,还要吃土!齐楚玥艰难地将嘴里的土渣滓抠了出来。
“你来了。”一阵灵力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那是一个灯火通明的石室,一眼看去并望不见尽头,身旁还有几面巨大的石块将空间分为几个区域。
看得室内烛火并未摇晃,环视四周并未见着有什么窗户,抬头看了看自己掉下来的地方,这石室大概两层楼高,而没有梯子啥的,自己压根够不着。
齐楚玥又揉了揉自己刚才重重摔在地上的腰,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玉佩放在看手中仔细看了许久,又小心翼翼收进自己的衣襟里,那玉已经不发光了,也再感受不到什么热度。
耳边噹铃响了几声,似是有人弹琴,但那曲子又极乱,几乎不成调子,听得简直聒噪,而那声音就像从四面八方而来,并听不得声源之处。
不对,这曲子,之前像是在哪听过!
齐楚玥径直顺着那一扇门大小的洞口走去,刚过转角便见到一个巨大的书架,拿书架构造奇怪,并不像日常家中见着的那般用黑色木漆的油成的矩形状。
远远看着倒是像一个半扇形的博古架,事实上这种架子并不适合放置书籍,首先空间相互交错,不方便查找。其次,受重能力较弱,并放不得什么重的东西。
大部分仅仅用来作观赏之效,其余的,倒真说不出什么更多的用处。
走进一看,因为没做好准备,齐楚玥不由得跟着打了个喷嚏。那书上已覆盖着厚厚的灰尘,拿起一本扫了扫封面的泥土,见着那上面用行楷写着几个字:“和风扫叶。”
“扫叶?”齐楚玥生有疑惑,正欲翻页,耳边又响起那段熟悉而聒噪的琴声。
听得那曲子依旧不成调子,算了算了,不管了。齐楚玥继续翻着那书,见着上面无非就写了些低阶功法的修行方式,也并未像传闻中那样“惊天动地”地可翻山倒海的绝世宝典。
其余的书籍均是如此,甚至还有几本普通的诗集,这才发现那架子旁似乎还有用草书刻着什么东西。
“岁月无情风刻意,光阴已逝雨寒心。”齐楚玥跟着读了出来,上面的字迹并未像之前后山门楣那样写得潦草而焦躁,此处的字清秀镌刻,尽管历经多年,依旧能微微感受到那人刻字时候的温情与怀念。
“看来齐宗主当年怕也真真是个专情之人。”齐楚玥顺着那架子一路看下去,底下还有落款——齐远。
“遥遥不可及,远远不可见。”从书中掉落一一封信,那纸早已泛黄,但上边的内容竟还能看得异常清晰。这种类似的功法自己曾经也是见过,正想着那癔病到底还知道多少邪门歪道,又想想如今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那日他还用这功法护住衣物不被染到血渍。
他大概是真的很爱干净吧,齐楚玥叹了口气,想着这几千年了,信里的字迹还能保存得如此完好,那当年宗主是要有多强大,才能让这东西保得这样久。
蹲下捡起那封信,信中的文字不算太多,但有整整几页纸,每封信内容都很是不连贯,看得让人有些摸不清东西南北。
明明刚才还在写着什么:今日吃了什么什么云云,虽是江湖下有名的谁谁谁做的,但尝起来味同嚼蜡,不与与汝相比云云。然后下一页就写着今晚隔壁二黄又长大了些,会看家了。
其实这里的每张纸都是不连贯的,像是少了些什么,这里少几页,那边少一半,有的甚至只有半张,但每一张纸都按照年月顺序整整齐齐叠好。
而每一页的落款都是同一个名字——钟遥。
这就是那个为成全齐宗主的半路失踪的钟家创立人吧。
翻到最后一张,那最后一页纸并未像之前那样写得满满的,也未再说得些家常琐事,从称呼问候到落款只有短短一句话:
你此一去,归否?晚归可以,切勿忘归。
——钟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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