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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缓慢向上,吴恙连呼吸都小心翼翼。
随着电梯门的打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我和顾西墨是碰巧遇见的,晚上出去有点事情,他帮了我一个忙。所以他送我回来,不对是我送他,哎……”
心一急,她就越乱,话说出来也是颠三倒四的。她知道这个解释一定糟糕透了,所以干脆闭上了嘴。
已经做好了迎接暴风雨的准备,她站在他的跟前,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等了许久也没有等来他的怒火,吴恙不解的睁开眼睛,却看到他正含笑看着自己。
她有些不好意思,忙转过了身子,宁衍从背后拥住她,轻轻嗅着她脖子上的体香。
宁衍比她高了将近一个头,是而头顶刚好够到他的下巴。他的呼吸轻轻的扑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却又不太真实。
“宁衍,你怎么了?”
吴恙不由得发出疑问,他很少这样安静的拥着她。更何况是刚刚目睹了顾西墨与她那样亲密的举动。
暴风雨来之前,总会有难得的宁静。所以他越是平静,她反而更加害怕。
宁衍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今天的事,对不起。”
她再次被震慑得说不出话来,他不生气便罢了,居然还会向她道歉?
或许她是出现幻听了,她想掐掐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却被宁衍发现了她的小动作。
“你高兴傻了?”
宁衍将她的身子扳过来正对着自己,见她不说话又轻笑了一声,直接低头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这才彻底醒过神,脸上蹭的一下红了起来。
“怎么样,还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吗?”
她终于笑出声来:“你到底怎么了,这可不像你。”
宁衍在沙发上坐下:“在人前示弱,也不像你。”
“我只在你一人面前示弱!”
宁衍柔声回应:“我也只对你一人温柔。”
顷刻间所有的误会都烟消云散了吧,若是以后他与她都能这样站在彼此的角度思考问题。
两人正贴在一起尽情享受着难得的温情时光,却被一个电话打破了宁静。
宁衍拿起电话走到了阳台上,隔着若影若现的窗帘,吴恙又开始惆怅起来。
谁的电话,会需要避开她去外面接?
吴恙克制住自己瞎想,只见宁衍挂断电话后走了出来。
他的眼神有些不悦,却还是强忍着:“我有事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公文包扭头就走,吴恙跟着站了起来:“是很重要的事吗?怎么这么匆忙。”
宁衍想了一会儿还是什么也没说,他走到电梯边上,“不用送了,进去吧。”
她想说没关系,看着他走她才安心,电梯门已经关上了。
一直下坠的电梯像是带着她的心一般,也拼命的下坠着。
也许是她太过多疑才会引来种种误会,吴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
再一次发生震惊的事,是在三天后。
各大报纸皆花费了大半的头条来报道这件事情。
久远集团和恒远集团被爆联手在宁氏集团的背后下黑手,甚至逼其退出司桥市的市场,贿赂银行压低贷款,而两家集团勾结的证据被知情人举报,顿时两大集团陷入巨大的贿赂风波当中。
文字篇幅足足描写了几千字,却将顾氏集团一笔带过,吴恙彻底傻眼了。
如果顾西墨和他们有联手,又怎么会只有顾氏集团独善其身?
难道,这其中另有隐情?
吴恙想打电话给宁衍,却被顾西墨拨进来的电话抢了先机。
无奈之下她只得先接通顾西墨的电话。
“怎么样,惊喜吗?”
她反问:“什么惊喜?”
“我知道你已经收到风声了,新闻里播得这么详细,你不可能不知道。你装成不知道的样子是因为你知道你误会了我,还没有想好要怎么来和我道歉。”
她讨厌顾西墨站在上帝视角剖析她心理的行为,于是皱着眉头问:“所以呢?你打电话给我的目的是什么,向我邀功吗?那你就要失望了,我不觉得愧疚也没有向你表示感谢的理由。”
“你说这话可真叫人伤心。”顾西墨的声音听起来都带着笑意:“要不是我将手中的证据交给媒体,你以为他能打个这么漂亮的翻身仗?”
果然是他举报的,吴恙正诧异为什么举报名单没有他,眼下答案就很明显了。
“你和宁衍,是不是早就约好了?其实这一切都是你们的计划吧!”
顾西墨的心情似乎很好,他轻轻的哼:“没错,这一切的计划,确实是我们两人共同谋划的。”
虽然宁氏集团的危机已经解除,她的心却像是压了一块重重的石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切竟然都是他们计划的,宁衍包括顾西墨,都在演戏给她看!
难怪当初事发之时,宁衍会知道她会去找他,宁氏集团发生那么大的事,他还可以那样的轻松。
现在看来,不仅是莫久远周子意,连她也被困在里面被耍得团团转吗?
“你们的计划,是从哪一步开始?”
吴恙不得不弄清楚,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踏进了他们的计划当中。
顾西墨轻笑了一声:“从你被莫久远设计开始。”
一切就从那里开始,她终于明白,原来顾西墨和宁衍在他同意莫久远的要求开始,就设下了一个局。
一人在明,一人在暗。
宁衍先是装作妥协,撤出在司桥市的所有产业,顾西墨搅在恒远集团与久远集团之间推波助澜,势必将宁氏集团打垮的架势,让宁衍迅速的站在了被害人的那一方。
如此一来,宁氏集团收获大批同情,一下子局势都变得有利起来。
大大小小的集团知道恒远集团与久远集团的恶性,纷纷倒戈,一时之间竟行成了一边倒的局势。
宁衍就是宁衍,总能无形之中操控着全盘的局势。
只是她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他要瞒着自己?
如果不是顾西墨,他打算什么时候才让她知道真相?
难道看着她着急心伤,失魂落魄,他竟然不担心愧疚吗?
顾西墨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嬉笑着想讲话题转开,却被吴恙打断:“顾西墨,我问你,既然你知道这一切都是你们设的局,你为什么还要来给我开那样的条件?”
他沉默了一阵,吴恙又追问:“那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答应了,你又要如何自处?”
“如果你答应了,那这个真相你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为什么?恍惚中她又被试探了一次?她喃喃道:“是宁衍让你这样做的?”
“有些事,你还是不要知道真相的话。”
他的话却是欲盖弥彰,虽没有直接肯定,却偏偏将人往那方面引。
若说他不是故意的,只怕连他自己都会笑出声来。
吴恙同意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有些话,也不要全信。”
“你不信我?”顾西墨的声音带着质问。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从他回国到现在,每一都是那么的不符合常理。
他可以和自己鄙夷的周子意结为同盟,又可以和向来是死对头的宁衍联手,演出这样一场精彩的大戏。
一边对她深恶痛绝,一边又对她摆出深情款款的模样。他的话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吴恙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阵营的人,可她绝不敢再全权相信他的话。
轻易的信任他人是把锋利的双刃剑,一不留神便会狠狠地割伤自己。
……
才刚刚结束了和顾西墨的通话,吴恙便收到监狱里发来的消息,吴年灏的状况稳定了,可以再次探视。
吴恙明白,他现在最需要的便是她的关怀。
还有事情的真相到底是怎样,她必须一五一十的全部告知于他。
再次来到监狱,她已经没有了慌张,只有着即将面对现实的冷静和悲伤。
死去的人已经不在了,活着的人却还要顽强的生活下去!
铁门被打开,吴恙走进去在凳子上坐了下来。
几日的分离已经差点让她认不出来自己的父亲。
满头的白发杂乱的在头上耷拉着,原本整整洁洁的领口,也变得微微发皱。
裤子已经被洗得发白,破旧的裤脚上有磨损的绒毛,在尘埃中显得分外孤独。
“爸爸……”
她喊出声来,泪水就已经涌上喉头。
吴年灏极为缓慢的抬起头来看着她,眼里的悲伤是那么的绵长,好像怎么也看不到底似的。
“你来了。”他又低下了头:“最近过得还好吗?”
这样客套的问好只有在最普通不过的朋友身上才会出现,吴年灏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他已经不知道要和她说些什么。
往事再回忆,只能徒增伤感,没有一处是不痛的。
纵然对吴安的死,有千百句疑问,却不敢再提。只要想到他,两人心里便是锥心刺骨的痛。
吴恙更是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她知道迟早要将真相道出,只能忍痛开了口。
“小安,是溺水走的。为了救一个掉下水的小男孩,他奋不顾身的便跳了下去,小男孩救起来了,他却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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