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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着满月的星辉,故意提早一站下公交,吹着晚风,缓缓胃里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撑感。早知道可以打包,当时就应该少吃点,这下真撑着了。经过社区卫生站时那里也已经关门息灯,吗丁啉都没地方买。
空荡的街景,想找个人一起走走,都显的落末。原来习惯是这么可怕的一件事,他也不是第一次出差,可为什么感觉这次特别的伤感。
踩着月光下的影子,高跟鞋回响着哐哐哐的轻响。其实那天吴逸皓没有说错,我犹豫不觉的不仅仅是因为仇颜,更是因为宋远的出现。当年的分手,在知道他利用我的那刻才惊醒自己做了些什么,所以我害怕的逃离。
我们都是一类人,而我却经常打着高风亮节在那和他计较那年的过错,只是错估了他的智商,我怎么可以这么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天多吃的太多撑坏了胃,晚上一直睡不好,梦里都还是不断的吃东西。我和老妈说饱了,结果她还是一直给我夹菜。终于,早晨的闹钟还不响我就冲到了厕所里开始吐。
打电话去向雪姨请假,结果没批准,说今天有老总客人,一定要我接待。若大的餐厅,又不是我一个人,可是每次都是这样,只要有老总的客人,我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先放下。
心情不爽到极点,到了中午,明明胃已经吐空饿到不行。可是一吃东西还是吐,可是雪
姨还是逼着我上包厢。硬着头皮撑到老总客人离开,终于被放行去医务室诊疗。
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医务室,邵医生看着我苍白的脸色问了一圈:“昨天晚上吃什么了。”
我抖抖唇:“法国大餐。”
“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今天早上。”
“除了想吐,还有什么别的问题没。”
“就是恶心干呕想吐,明明没东西了还是想吐,却吐却不出来。”说完自己都感觉像是个做广告慢炎舒宁。
“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邵医院峰回路转突然这么一问。
我翻着白眼算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跑上来。我的月经向来都是偏晚几天,只是这次偏的有点多了,都快过十天了。
“是不是怀孕了。”邵医生言简意赅的说。我说,你能不这么直接的吗。
他没有给我配药,而是递给我一盒验孕棒,然后指指外面的厕所说:“两扛怀孕。”
头重脚轻的爬到厕所,这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严重,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我盯着那上面的两条红扛扛,脑子瞬间清明一片,同样想死的心也有了。
明明每次和他做的时候都很小心啊,套子也……都戴的呀。要不要这么坑爹,他才刚求婚没多久,我们才没吵架几天,这时间给我闹出这种妖蛾子,你让我怎么办。
打掉?我没这么狠心。不打掉?那我势必要马上和吴逸皓结婚,挺着个大肚子,婚纱都穿不了。更恐怖的是,要是姐妹们知道我有了,而且孩子他爹是他们心目中的吴总……擦,这怎么解释?
邵医生看到这副更加苍白的脸色,连最后的那点唇色也被退的一干二净,结局想是已经擦到了。所以最后他也没敢给开什么药,只是嘱咐说:“这东西不一定准,有空去医院验下尿,做个详细检查。”
不知道怎么回到餐厅的,失魂落魄的傻坐了一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绝症了。早上看我吐成那样,二弟还不道德的开了一句玩笑:“说不定是怀孕了。”
没想到一语成真,手机捏在手里,盯着那个叫老鼠的号码久久不能回神。要不要打电话?告诉他可能要做爸爸了?可万一是搞错了呢?苍天啊,是嫌我最近还不够乱吗?
最后电话没打,第二天下午请了个价说去看医院,结果说雪姨说晚上老总还有一批客人,估计晚上也得加班。这连续2天的事情闹的,心中的那把无名火终于烧了起来。晚上加班的同时,脑子一抽心一狠,连着辞职报告也一块写了。
第二天往雪姨手里一塞,风风火火的就往市医院里感。长这么大,第一次挂妇科,别提有多别扭。漫长的等待叫号过程中,不期然想起昨夜的糊涂梦。
不知是谁,穿着一身的纱白,安静的坐在房间里。外面的热闹声四起,韩玉们在房间里出各种难题,外面的新郎苦苦告饶。终于明白,原来我是要结婚了,一摸肚子,这才发现漂亮的婚纱居然包着圆滚滚的肚子。就在此时,门突然被打开,一身西装的人扩摔到我面前,我想这应该就是我的新郎了,可是会是谁呢。
对方慢慢爬起,我努力的撑着眼睛想看清,渐渐清晰的视线突然开朗,来不及惊呼惊呼,我的声后就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吴逸皓也是一身西装革履,胸口上别着一株鲜花,标着新郎的字样,这到底是谁的婚礼?
“竺雨缘,你好大的胆子,怀着我的孩子居然敢跑去嫁给别人。”吴逸皓冷冷的说着,快步走上前。
既然他是新郎,那刚刚那人是谁,我抬去看,发现人已经不见。而此刻下腹传来阵阵疼痛,不知谁在人群中高声一呼:“啊,要生了。”
接着一片混乱,许多的脚步在眼前晃动,我眨眨眼,原来这是医院。看看顶上的显示屏,上面离手中的28号还有十万八千里。这种等待的过程是煎熬的,不知道心里到底是盼望着到底是真是假。
终于轮到我的号,如战士要去出征般的视死如归。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拼了。
也许,真的是老天爱捉弄人,幸亏我没有给吴逸皓打那通电话,不然真是丢脸丢大方了。从他出差到今天,接近一个星期时间,颠覆以前的所有记录。仿佛两个人之间形成一种默契,就是我不先打电话给你,你也不先发短信给我。
而这一星期的时间,也足够我从天堂到地狱之间来来回回走好几遭了。当医院告诉我,一切正常时,没有怀孕,脸上的表情是凝固的,心里却是压抑的空落。
手机上有个未接电话,是雪姨的,怕是因为辞职信的事。其实倒也不是自己一时兴起,也不是闹着玩发泄。这事其实早在脑子里温习多年,今天终于可以实现。那天仇颜耻笑我为服务员时,虽然脸上笑意融融的反击,但其实心里还是受了不少影响。
浪费了五六年青春,逃避了五六年的东西,如今是应该走出来了。爸妈不赞同我从事这个行业,吴逸皓爸妈显然也并不喜欢,而吴逸皓和宋远以及韩玉所有人,虽然没说什么,但其实总是有些想法的。
这五六年我是为自己而活,不管他人的想法,可是人活在这个世上,又有多少任性可以挥霍。小时为父母而活,嫁人为老公而活,老来为子女而活。
人力资源部和上级领导都要找我谈话,但是都直接被我以病假所拖延。连着周五和周末,浑浑噩噩过了三天。偶尔一个人坐着发呆,偶尔上去游戏拼会撕杀,偶尔也会出门转转。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从旁边穿梭而过。
世界变的干净透澈,可是我依然还是想不明白。
宋远找过来的时候,我坐在喷泉附近,披着的长发上都已经长满了露珠。他抬手想去摸我的头,但最终还是忍住了,陪我坐在一边,脱了风衣递给我,我很不客气地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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