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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再多的如果也只能化成依依的目光,眼看着温尔雅跳出了客厅在玄关处停留一下,换了一双白色的高跟鞋,再扭着优雅眩目的身子跳上一辆由大少爷特意派回来的车扬长而去。
这样的场景羡煞多少少女少妇老妪之心呀,就连北母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她的背影都不得不感叹:“唉,还是年轻人好呀,甜甜蜜蜜地约着会,过着二人世界。”
不过,转而,她就不平起来。“该死的北北,现在也不带人家出去度二人世界了,真是可恶,我一定要好好地给他洗脑不行。”
于是,在温尔雅想象着美好的浪漫的温情的难忘的约会生活,还在约会的路上奔波之时,北母已经愤愤地打通了北父的电话,以极其激奋,激动激情的话语控诉加劝说加威胁加命令起来。
当温尔雅的车子精准地插入狭窄的停车位时,她已经眯着眼眉开眼笑风情万种,最后对着镜子做着各种表情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衣柜前来一番巨翻而后挑选了最为性感的黑色透香肩迷你短裙套在身上,挎着小包而去。
佣人们不得不再次感叹,想不到北家人都是不老神话,一个比一个风韵绰约,一个比一个妩媚动人哪。
司机将写了北沉所在位置的纸条递给温尔雅,礼貌恭敬地打开车门将她迎之后就没有再跟进来。
温尔雅欣喜地踏步走入明亮宽敞气氛极好有着真人演奏轻音乐的餐厅,还在辨别方向之际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维娜?
她怎么会来?
当她还在预想着维娜不过是因为一个巧合而跟朋友约在了这里时,她的电话响了起来,是北沉的声音:“你到了吗?”
她接气刚要告诉他自己到了,他已经换成了另外一句话。“我临时有点儿事,可能要忙到晚点,要不这样吧,我们把约会定在明天,明天的这个时候。”
温尔雅想说点什么,那头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七十二桌!她低头看着那张撕坏了角的纸条,随意拉了一个侍者问路,侍者指指前方,极为细心地告诉了她去向,正是维娜消失的方向。他们不会……
受不了好奇心的驱使,她缓步走向那个方向,在隔开了细小空间的板料上贴着号码。七十,七十一,七十二。
她停在了七十二号桌的外面,斜对着门,可以看到一侧的客人,那个笑得最为灿烂的女人不是维娜还会是谁?
她飞扬着两道细长的柳叶眉,俏鼻挺立,一张嘴除了咧开牙齿笑个不停则是带着笑回答对面的问话。
紧接着,她伸手过去,将对面那个人的手握住,那修长的骨架匀称的手分明是一双男人的手。
不会真的是北沉吧。
她退回去绕了几个圈才再次绕回来,这次,她斜对上了未知的男人的那一面,看到了眉目含情春风满面无情无限的北沉,真的是他!
哗啦一声,心碎了一地。
轰啦啦,心里坚固的信任城堡轰然倒塌,只剩下些残垣断壁在嘲笑着她的幼稚与无知。
舌间一痛,紧接着涌出咸咸的味道,她知道自己咬破了舌头。捂着嘴,就这样跑了出来。
北沉,该死的北沉,为什么要这样骗人呢?他到底想干什么?
温尔雅再也无法冷静,更不愿意回到家里,回到那个处处有着他的气息,让她无法撇开他冷静思考,又时时要想到他的欺骗与背叛的家。
去哪儿?
她选择了最终的目标——自己的娘家。
好多年没有回娘家了,对于这个家,思绪复杂,当年,她之所以不想回来,是因为这个家里有太多的不堪,是因为一回家她就会想到自己苦楚命运的那几年。
就算她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也不想沉浸在痛苦的记忆里。
这是她不愿意回家的原因之一。
当然,还有尔芯,她曾经做下的那些事情虽然是年轻无意,但发生在姐妹间,多少有些尴尬。
不过,这一切将不再成为理由,妹妹已经找到了心爱的人,而父母也已经和好,还凭着自己的能力开了一家生意不错的店子。
时间和事实洗礼了过往的一切,她不必在避讳这些。而现在,她发现,无论自己飘多久,走多远,有家才有港湾。
站在家门口,她抬手轻轻地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有细如泉流的,有脆如鸟鸣的,有沉如大海的,有高如青山的,夹着的笑声无一例外地爽朗。
好开心的一个家,她,竟有些像个外人。
缩回手来,忽然不忍打破这一室的欢快,她想离去的时候,门在背后打开了。
“是尔雅!”有人大叫,是一个中老年女性的声音,含着颤音,看来很激动。
温尔雅尴尬地回头,看到了头发已经发白的母亲,马上,门后出现了几张脸,有尔芯细皮嫩肉额间冒出几粒俏皮红豆豆的青春少女的脸,有父亲满脸褶子夹了细细汗珠的满经苍桑的年过半百的脸,还有一张白皮点点黑须的脸带着一头卷曲的金色发丝的特属于异域人种的脸。
“尔雅。”
“姐。”
几个声音同时发出来,有惊讶,有喜悦,有激动。温尔雅微微拉开脸勉强笑了笑。
门已大开,大家一起出来拉她,而她看到,妹妹的肚子已经高高隆起,显然,她怀孕了。
“回来了怎么不进门呢,快进来吧。”除了外国男人,大家都往里拉她,妈妈抹起眼泪来,妹妹也强忍了泪花,爸爸半垂了头看不清表情。
又回来了。
她没想到这次的回来会是如此的自然。
大家似有意要自然无比地将她请进来,给她一个位置,然后,马上开始了新一轮的欢声笑语。
其间,妹妹挺着大肚子要为她拿水果刀削水果,妈妈不同意,将她按在位置上,自己跑了过去,却因为拿了刀而忘了拿水果得到了父亲的责备,不过,父亲马上进去端了水果出来,监督着妈妈为每个人削了一个苹果。
外国妹夫宠溺地拉着妹妹在身旁坐下,两人时而亲昵地用外国话进行交流,妹妹娇嗔不止,显然我国妹夫惹怒了她。于是,他又不忘连连道歉,在她额头颊间印上数个吻。
这是多么和睦的一家,他们的随性自然本是要她不那么拘谨的,不过,现在,她更加拘谨了。她甚至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这个家的一员。
家里共同的语言,还有取笑人时经典的例子,她一个都不知道,听都没有听到过。他们只需要点到为止就可以哈哈大笑,而她却如坠入云中雾中沙漠中,还没有弄清方向,已经来了新的沙尘暴将她淹入更多的欢笑中去。
她觉得自己像个外星人,根本融合不到这片喜悦中去。
妈妈很快看出了她的不适应,过来牵起了她的双手。“雅雅,难得回来,这次可真要多住几天。妈妈这些年可想着你呢。”说着抹起眼泪来。
欢笑嘎然而止,温尔雅觉得是自己不合时宜的出现惊扰了原本的欢快,她欲要拒绝,却不忍拂了母亲那满是期待的眼神,还有尔芯,听到妈妈这个请求,早就欢呼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姐,你住下来吧,我们姐妹两个已经好多年没有在一起了,我们一定要好好地聊个三天三夜。”
“哦,不可以,这对孩子不好。”外国妹夫不赞同地将尔芯控制在怀里,不断地提醒着她不可以太激动,不可以动作太大,不可以不休息。
“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成天不可来不可以去的,你烦不烦嘛。”
妹妹生气的时候还不忘撒娇,外国妹夫连连道歉,又是讲道理又是哄的,好不容易才将她那张噘起的嘴抚平。
因为外国妹夫已经答应给她买十八克拉的钻石戒指做为她怀孩子辛苦的报酬,或者说是礼物。
有妈妈和爸爸的强留,还有妹妹的一翻好心,温尔雅不好推辞,但,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
她原本是想来寻找一丝安慰,不想到来却有了外人的感觉。
这一家子是多么的和谐,多么的快乐,她呢?内心装满了说不出来的痛楚,刚刚经历了丈夫的欺骗,还有情敌,不仅打到了家里,贿赂了家婆,还将老公的心勾走,她是多么失败呀。
这种失败,她真的好怕传染给这幸福的一家人呢。
妈妈给她选个最安静风景最好的房间,那原本是尔芯住的,不过,尔芯好心地将其腾出来,说要让给姐姐。
推辞一番,还是敌不过两人的好心,她住了下来。妹妹的东西没有完全搬走,铺着白色蕾丝的桌面上竖着两个相框,里面的人不尽相同,但同样是笑容满面,仿佛把世界上最完美的乐的元素都加起来也比不过里面的那几张笑脸。
那是发自内心的最为真挚的笑,笑得真令她羡慕。这么多年里,她还从来没有这样笑得开怀过,心里压了太多的东西,开心的大笑她早就忘了是什么滋味。
北沉现在在干什么?他大概还在和维娜约会吧,否则自己没有回家他也不打个电话来问一下。或许,他早有了打算,不再会担心她,不再会理她,也不再会需要她。
唉……
坐在床边,最后仰倒躺下,她吐出一口又一口的郁闷之气。手机在手上已经转了多少次,上面一个电话也没有,甚至连短信都没有。温尔雅在此刻,有一种被所有人遗忘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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