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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他每次跑步以后脸色都是苍白的,借口说出去一会儿,借口说去买吃的,因为要吃药,因为他有哮喘。
杨文说木小轩她难道不想问为什么吗?
还有什么好问的呢,菜岭子选择抛弃杨文,就是因为她想要找一个健康的男朋友,承受不起一点点所爱之人离开的敏感,所以她选择了伪装得很健康的同舟,而杨文害怕木小轩也会同菜岭子一样抛弃他,所以选择了隐瞒。
仿佛,欺骗,在这里得到了最大宽恕的正当理由,因为太爱,所以不敢真相。
杨文拉过她的手说,请她相信,他真的会永远待在她的身边,直到天长地久。
可是木小轩累了,她不想再涉足爱情,当初是因为同舟,才选择当了护士。是因为同舟,才选择相信了天长地久。
可如今,仿佛一切都动摇了,都毁灭了。
她留下两封信给同舟和杨文,告诉他们别来找她,她要带着一个爱过的男人和一个敢爱的男人的记忆,去海南,去哪个天涯海角的上边,俯瞰以往以为永恒的地久天长,现在变成了怎样的模样。
然后,再回家。看看父亲当初信誓旦旦说要和这个女人牵手到老的爱情是否还存在。
没错,木小轩到现在还是困惑的。
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第三天,T城起雾了,杨文去找她的路上哮喘发作了,因为无人发现而离世了,也许当她回来的时候,重新试着去相信爱情里是有天长地久时,终是残忍地明了:
始终,天长地久皆是不可奢求。
听完这个故事,众人皆是沉默,只有王北开口,看向我的眼神脉脉含情,“我来讲个故事吧。很搞笑的那种。”
“好!”众人纷纷拍手称赞。
二零零六年,我与人相约,重游西湖。昔日的酒馆现在变成了奶茶店,我点了一杯香草味的奶茶,坐在木椅上,慢慢饮道,耳边是这首焰13的《许仙》,歌者的声音温润如玉,听得我如痴如醉,半梦半醒之间,我仿佛看到了我的前世。
那是南宋绍兴年间的杭州,我父母顶着收入、住房和供养孩子所带来的经济压力生下了我,我出生后不久,父亲就加入了抗金的队伍,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去世了,之后我就跟着姐姐和姐夫生活。
在那个重男轻女的时代,没有男孩儿的家庭是很受鄙视的,所以我一生下来就被父母打扮成了男孩儿的模样,并且不准我吃补乳的食物。
等我长大后,心理上和男孩儿没有什么区别,生理上基本上就是一个人妖。
作为一个人妖,我没有追求爱情的权利和自由。为了维持生计,我在一家药店打工。白天要到山上去采药,晚上要跟着药店的师傅学配药,我不喜欢医生这个行业,更讨厌某些药材奇怪的味道,可是现在工作很难找,我又没有文凭,所以尽管日子过的很无聊,我却一直没有辞职。
虽然没有姑娘喜欢我,可是胡思乱想的自由我还是有的,我常常在山上采药的时候偷懒,一个人骑在树上发呆。我希望我的姑娘长得很漂亮还会武功,最重要的是她不可以像我这样遇到一点小挫折小打击就仰望天空泪流满面。
我把我的想法告诉了菩萨,也告诉了姐姐,姐姐说是人都会泪流满面,不流泪的那是妖怪。
采药的时候要在深山密林中行走,遇到毒蛇是常有的事情,为了安全,我养了一只鸠。
我行走的时候,鸠鸟就会在我头顶两米高的空中盘旋,一旦有毒蛇出没,鸠鸟就会俯冲下来吞了毒蛇。
有一天早上,我因为贪睡,耽误了上班的时间,被药店老板狠狠地骂了一顿,我嘴上没有顶撞,心里却很不服气。暗想:你拽什么啊!开个药店有什么了不起的,哼,我以后也要开药店,专门和你抢生意,气死你!
虽然很不服气,可是吃过早饭,我还是乖乖带着鸠鸟上山采药去了。
到了山上,我故意偷懒,爬到一颗千年古树上,一睡就是半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鸠鸟不在身边。并且听到远处隐约有女人痛苦的惨叫声。
我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果然看到一名女子倒在地上遍体鳞伤奄奄一息,鸠鸟正在撕扯那女子的衣服,我急忙唤回鸠鸟,扶起那女子。
女子在我的呼唤下逐渐醒来,可是一看到我头顶的鸠鸟,马上又吓晕了过去。没柰何,我只好让鸠鸟先下山,我背起女子打算带她到山下找大夫医治。
可是走着走着,我感觉背上越来越轻,回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背着一根木头,仔细一看,正是我要采集的黄连木,当时天色逐渐黯淡,我担心遇到蛇,就放弃了回去寻找那女子的念头,背着黄连木下了山。
一年之中,佛教最大的日子有两天,一是四月初八——佛诞日,二是七月十五日——自恣日。这两天都叫做“佛欢喜日”,我打工的药店的老板信佛,每到佛欢喜日,他都要去金山寺拜佛。
金山寺的法海长老和我们老板的关系很好,因为我们的老板卖假药,病人吃了我们的药不会好,只好去烧香拜佛保平安。这样一来金山寺的香火就很旺盛,法海拿了奖金拿分红,日子过得不亦乐乎。
老板去拜佛后,我就得空到西湖玩耍,西湖附近风景很美,常常有貌美如花的少女或良家妇女结伴而行。遇到独自游玩的少女,我就会尾随其后,并不上前搭讪,只要远远地看着,就心满意足了。
有一天,我跟着一个姑娘绕着西湖闲走,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忘了带伞,被淋得好狼狈,这时候,一个看着很面熟的女子走到我身旁,递了把伞给我,然后就走了。
我捧着那女子给的伞往家赶,可终究还是跑得慢了些,到家时已经感冒了。
感冒后,我去找大夫,大夫看舌苔把脉量体温之后说看不出来我有什么病。可是我明明头晕欲裂双目无神浑身无力还流鼻涕。大夫说,他发明了一种新的仪器,可以给我做一次深入的检查,前提是需要付很高的检查费。
我心想保命要紧,就拿着两个月的工资付了检查费。检查后,大夫说,原来是感冒了。于是开了点退烧的药给我吃。不曾想我吃了那药,烧得更厉害,烧得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
我想,那医生给我开的大概是假药。
在我病危之时,家中来了一个女子,因为她穿着一身白衣服,我就叫她白姑娘。
白姑娘喂我吃了点药,我的病就好了。
白姑娘说她以前是个兽医,刚在扶桑国的太医院进修完,以后就可以医人了。白姑娘说这年头人好忽悠,畜生不好忽悠。人病了,你可以去让他检查。肾有病了,你可以先让他去检查肝,化验血化验尿,最后再检查肾。这一趟下来,可以赚很多检查费。虽然这些检查都是没用的,可是病人因为怕死,还是得乖乖听医生的话。
而畜生就不同了,一次两次治不好,他就把畜生杀了,卖肉。这些病畜的肉人吃了也会生病,最后还是便宜了医人的医生。
我说:“医生也是人,他们就不会生病的吗?”
白姑娘说:“他们是医生,懂医理,所以是忽悠不住的。”
我说:“政府难道不管这些的么?这些没有良心的医生真该治治了!”
白姑娘说:“是世道不好,现在大家都向钱看,悬壶济世不但会被骂作傻逼,最后还会饿死,毕竟物价都在上涨,工资却不见涨。”
我叹了口气:“做地球人可真难,以后我再生病了可怎么办?”
白姑娘说:“我打算在你们这里开个药铺,问了好几家了,没有合适的房子,我觉得你家这个位置不错,又有几间空房,就进来看看。没想到你刚好病了,就顺便把你的病治好了。如果你能租几间房子给我,以后就不怕生病了,周围的乡亲也会受益。”
我说:“没问题,我以前在药店打过工,你开了药铺,我就给你打杂。”
白姑娘的药铺名叫保和堂,因为她不乱收费,不卖假药,找她看病的人越来越多,这样一来,我以前打工的那家药店就没什么生意了。
因为老百姓可以轻易看好病,烧香拜佛的人也越来越少。得罪了药店的老板不算什么,得罪了金山寺的法海麻烦就大了,因为他会法术。
法海约我出来喝酒吃饭,酒至半酣,他对我说,白姑娘是蛇妖,如果我想要保命,趁早把房租退给白姑娘,让她走人。
我不相信,这妖怪哪有长这么漂亮的,我还想和她谈恋爱呢。
法海说,你该知道,蛇的克星是鸠鸟,白姑娘租下你家的房子后第一件事就是让你把鸠鸟杀了,这说明她怕鸠鸟,若非蛇类,怎么会怕一只鸠鸟。你若不信,就趁她不备在酒里放点雄黄,她喝了之后必定会现出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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