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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道出的实情与程月棠当初的猜测完全一致,这也说明程月棠对昌平的了解。
只是程月棠想知道的是,昌平当年究竟是如何被带入宋明的。
当年乌苏灭掉琳琅古国之后,昌平甚为最后一任女皇的后人,按理说决然不可能逃脱被斩草除根的命运。可是她究竟是如何逃脱的呢?
那黑衣人道,当年乌苏灭掉琳琅古国之后,宋明皇帝当即派人前来乌苏交涉,因为当时的乌苏尚不具有与宋明相拼的实力,所以乌苏根本没有迟疑便将昌平交给了宋明。
宋明皇帝带着昌平返回之后,当即册立她为河阳郡主,三十年后病死在何阳府。
而后,宋明先皇登基,也就是威圣帝的兄长登基。
而先皇早已知道河阳郡主并未病死,只是为了掩盖长生术的秘密所以诈死。
当先皇得知先祖遗训之时,当即册封昌平为长公主。那时候当时带昌平返回宋明的皇帝已死,昌平的真实身份也就先皇一人知道。所以并未引起任何怀疑。
程月棠闻言,这才恍然点头。
看来这昌平与宋明几代皇帝当真有着难以言说的关系,也难怪她能在宋明京城掩藏如此之久而丝毫不露任何痕迹,百年成妖,看来当真不错。
黑衣人的供词对程月棠而言并未起到很大作用,只是解开了程月棠心中的一些疑惑,也证实了程月棠心中的一些猜想。
而今看来,程月棠所料并不差,昌平这些年泛起的风浪竟然如程月棠所猜想的一样。
杨季修与程月棠返回京城以后,当即诏告天下,改宋明国号为夏,移都金州,重新划分了宋明原本的三十六州,天下六国一统,共尊夏主威圣帝。
杨季修移都之后,程月棠并未跟着他一起前往,而是留在了原来的京城,如今的幽州潜心研究那假的长生药,想要从这唯一的线索上找到破解之法。
骆婆婆精通天下毒术,但唯独没有见过长生术,当即加入其中。
五年之后。
程月棠已然二十七八,然而她与杨季修却依然没有子嗣。
朝中大臣已然对程月棠起了疑心,无法为天下延续子嗣,在朝中大臣眼中便是万死难辞的罪名。
但是杨季修却始终隐忍不发,一直将此事压着。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尽管杨季修已经很努力的想要拖延,但皇室血脉的延续乃是天下臣民共同期盼之事,程月棠被接连七道圣旨传到了帝都金州。
“陛下,大夏刚刚完成一统不过几年,如此之时当以四海安定为主,倘若陛下再没有子嗣,臣担心天下臣民会以此挑起事端,潜伏在南蛮,西域等地的反贼会顺势而起,再度引起战乱啊!”
“是啊陛下,倘若皇后娘娘再不为陛下延续后代,那这大夏将来却要如何是好?难不成再度四分五裂?”
“陛下,皇后娘娘在处理南蛮之事时臣便谏言,如此血腥手段必遭报应,。而今皇后娘娘的肚子一直没有动静,岂不是正应了老臣所言?”
当今大夏朝中不乏当年宋明旧臣,对程月棠的态度也一直不甚好转,此次群臣觐见为的就是要找程月棠讨一个说法,为何不为皇室延续子嗣。
杨季修听得如此荒唐之言当即喝道,“放肆!皇后乃一国之母!岂容你这般胡乱构陷!来人!给朕拖下去!”
朝臣见状,急忙为刚才那人求情,生生将杨季修架在了当场,难下也难上。
“陛下!皇后既无法为陛下传宗接代,臣恳请陛下即日废黜皇后,再纳妃子,以保我大夏千秋万代世代昌荣!”
“臣附议!”
“臣附议!”
…………
废黜皇后的谏言刚刚出口,满朝文武均皆附议,就连向来支持程月棠与杨季修的何守业,余非常也跪拜下来。
这时,程夜朗从大殿之外冲了进来,正好听到请求杨季修废黜程月棠这个皇后的谏言,当即怒从心起,指着刚才那人大骂道,“老匹夫!有胆量你再说一遍!”
“广平王!此乃金銮殿!休得放肆!”
然而一干大臣却根本不买他的账,闻言也是怒喝。
程夜朗盯着那人,眼神之中满是怒火,“老匹夫!莫以为你这殿中大学士当真了不起!信不信本王在这金銮殿上让你血溅五步!”
说着,程夜朗居然在这金銮殿上拔除了手中宝剑,只一瞬便剑尖直指那殿中大学士的脖子。
“广平王!你胆敢在金銮殿上意欲行凶!来人!给我拿下!”
殿前指挥使发话了,禁军大步上前,腰间钢刀已经拔除一半,只要杨季修一句话,这金銮殿上便会立刻流血。
“陛下!”
所有大臣的目光都定在了杨季修的脸上。
程夜朗转身看向杨季修,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的盯着他,目光之中带着无法浇灭的怒火。
杨季修摆手示意程夜朗放下手中宝剑,但是程夜朗却仍是无动于衷的看着他,好似根本没有放下的意思。
这时,殿外再度窜进来一人,却正是燕无声,瞧得如此局面,当即跪在殿中,“陛下,广平王一事气愤冲动,还望陛下恕罪!”
“陛下!广平王一进金銮殿便直指臣等,眼里哪里还有陛下!陛下今日若不将此人重罚,以后还如何面对天下千万子民!”
“是啊陛下!广平王纵然是皇后的亲弟弟,但在这大殿之中岂容他如此放肆无礼!还请陛下将其治罪,以正视听!”
“肯定陛下降罪广平王!”
满朝大臣再度跪拜,齐齐要求杨季修将程夜朗治罪。
然而就在这时,大殿之外却忽的传来一道侍监的呼喝之声,“皇后娘娘驾到。”
正主终于来了。
只见程月棠头戴凤羽缓缓而来,双手置于小腹之上,脸上满是肃杀之气,刚一进殿,一股森冷之意随之涌了进来。
程月棠走到程夜朗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只见程夜朗双眼已经泛红,目光之中满是委屈与倔强,像极了程月棠小时候。
“皇后娘娘,广平王在金銮殿上公然挟迫殿中大学士!此乃死罪!”
殿前指挥使看了看杨季修,见皇上仍是无动于衷的看着,故此直接对着程月棠道。
不料程月棠闻言,瞬间便从程夜朗的手中夺过了宝剑,而后宝剑斜出,从左往右在那殿中指挥使的右臂之上划下。
“啊!”
殿中指挥使的惨叫声在大殿之中骤然响起,鲜血顺着断掉的手臂如水流一般不绝,顿时在大殿之上汇聚成一滩。
“皇后……”
一众大臣都傻眼了,他们万万没想到程月棠居然如此强硬,根本不解释任何事,直接斩断了殿中指挥使的右臂!
“陛下!”
有大臣向杨季修求援,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被这让人胆寒的皇后砍了脑袋。
程月棠看着那倒地惨叫的殿中指挥使,脸上仍是波澜不惊,只缓缓从袖中掏出一方手帕擦拭着宝剑上的鲜血。
旁人不识得,杨季修却是一眼就认出了那方手帕。那手帕正是多年以前两人还在幽州与杨越遥明争暗斗时,两人之间用来传递消息的信物!
只听程月棠缓缓道,“广平王剑挟大臣乃是死罪,你诬陷广平王剑挟大臣难道就不是死罪?念你多年伺奉陛下,这条手臂权且当作利息,你这条命还不值得本宫动手取走。”
“皇后娘娘,广平王剑挟大臣乃是我们众臣亲眼所见,岂能说是殿中指挥使诬陷而言?皇后娘娘莫非要在陛下眼皮子底下颠倒是非?!”
程月棠的话音落下,马上就有大臣为殿中指挥使辩解,而且还暗中指程月棠是故意在杨季修面前颠倒是非,其目的,便是要让杨季修亲自处置此事。
那人话一出口,顿时引得满朝文武附和。
然而程月棠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转眼看向杨季修问到,“陛下也认为广平王是在剑挟大臣吗?”
燕无声跪在地上没有起身,只是额头上的汗却不住的往下流。
看今日这情形,程月棠与杨季修之间的事似乎难以善终,程夜朗对于程月棠的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一众大臣将杨季修架在了皇帝宝座之上,杨季修若不处置程夜朗,恐怕引得天下不服。但杨季修倘若当真处置了程夜朗,那程月棠与杨季修也只怕走到了尽头。
燕无声心中一直在“咚咚”打鼓,因为在程月棠在幽州研究长生术的这几年里,他没少听到大臣对程月棠的非议,而且杨季修似乎也隐隐有要废掉程月棠的倾向,虽然只是传闻,但燕无声肯定不是空穴来风。
大殿之中,无人再说话,这摆明了就是皇帝与皇后两人之间的事,一众大臣把杨季修已经架了起来,只要杨季修有一个不小心,那么这些大臣便可直言皇帝之过,强行要求皇帝将皇后废黜,此乃他们的最终目的。
所以,杨季修越是庇护程月棠,那么越是给这些大臣发声的机会。但杨季修倘若不庇护程月棠,那程月棠今日恐怕很难再以皇后的身后走出这金銮殿了。
程夜朗盯着姐姐脸上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看到了姐姐当年为了自己踏遍千山寻找灵药的模样。程夜朗想要说些什么,但却被程月棠摆手打断了,她的目光,仍是停留在杨季修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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