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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夫人祝玉凤从内室走出来,扭着有些发福的腰身说:“孙富呀,我听说那小丫头还要告我家小飞?”
“不会的,嫂子您放心吧,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妥,不会有一点后顾之忧的。”孙富说。
“那就好,以我家小飞的地位和帅哥的相貌,有多少漂亮姑娘主动往上贴呢,那天我家小飞也是因为他媳妇没在家,一时犯了混,再说了,那丫头如果好说好商量,我们还能亏待了她?”夫人祝玉凤撇着嘴说。
“是呀,这种小地方人,脑袋就是不开窍呀。平山哥和嫂子就放下一百个心吧,我一定把事情办妥,再向您报告。”孙富说。
孙富从市里回来,在镇委办公楼处理了几件公事,就又亲自开着帕萨特来到诗韵家。
他大步流星地进了屋门,看到诗韵的父母不在家。
镇委书记径直走入诗韵的卧室。
诗韵正躺在床上,身穿很薄的丝绸衫,胸和腰凹凸有致,眼睛里有忧伤和哀怨,看他进来,忙起身下地。
书记笑着问:“想得怎么样了,回心转意了吧,”
她来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两大捆钞票,‘砰’的一声,放在他的面前的茶几上。
女孩冷冷地说:“这是20万元,书记大人,您收好吧。”
孙富惊讶:“你从那儿弄到的?你这个家庭,打死我也不相信,一夜之间能弄到20万元钱的。”
“你别小看人,钱给你了,我还是要告的。”诗韵轻蔑地说,
“算了吧。告也告不赢的。”孙富冷笑着说。
诗韵说:“你把我那证据,那个饮料瓶和沾有那坏蛋体液的内裤还给我吧。”
孙富眼一瞪说:“那两样东西让我弄丢了,找不到了呀。”
“唉呀,那两样东西对我来说,是多么重要,你怎么能弄丢了呢?”诗韵着急地说。
“我带回去,就放在办公室的沙发上了,那天下午就没了。”孙富双手一摊,摆出一付没办法的样子。
“那你得报案,让派出所的人查一查呀。”诗韵说。
“你当是什么光彩事?这一调查,你那被强暴的事,还不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了?”孙富坏笑着问。
“那怎么办呢?”诗韵急得又要哭下泪来。
孙富望着姑娘雪白纤细的脖颈,心中暗自得意,他心想,我在谭家是打了保票的,你要是去告谭公子,那我当县长的事不但泡汤,而且现在的乌纱也有危险。自己一辈子熬了这么个小官,容易么?他觉得官场中的人,要是没了官职,就如同被抽了筋的猴子一样站立不起来。
他假腥腥地安慰了诗韵几句:“你别哭了,这种事,只在于你怎么看它,你要是当回事,它就是一回事,你要是不当回事,那它就什么都不是。而且如果把它放在有些女人身上,还反倒成了巴不得的好事呢。”说着,镇委书记摇晃着酱块一样的大脑袋扬长而去。
当天下午,孙富派人把诗韵父母找到镇政府,他从自己老板台的下面,扭动着密码锁,旋了半天,才打开保险柜,拿出五叠百元大钞,“诺,这是五万元,你们拿去,”
诗韵父母站在孙富书记的老板台前,望着那几叠钞票,两人面面相视,就是没有敢伸手拿。
“你们两口子,要劝好你女儿,不许她去法院起诉谭家公子,否则,不但这五万不给你们,我还要你们马上还我的那笔欠债,你家欠我的宅基地和盖房子借我的钱,一共20万。少一分也不行,晚一天也不行。”
诗韵父亲连忙点头说:“孙书记,你放心,我一定劝小女别去告状。”
“那就好,你先把这钱拿回去吧。”
“好,”诗韵父颤抖着,伸出那双。
“记着,如果劝不拢,那你就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镇委书记在背后用恶狠狠的语气说。
诗韵父回过头,点头哈腰地说:“放心,孙书记。”
诗韵的父母回到家里,又开始劝女儿了。可是,诗韵对父母有些怨恨,她决意要到法院为自己讨个公道。
父母见女儿的态度很坚决,心中很害怕。于是二位老人‘扑通,扑通‘两声,双双给女儿诗韵跪下了:“小韵呀。你看在爸妈对你二十几年养育之恩的份上,就放过谭公子这一马,别告了,你如果硬要告,你爸妈就死在你面前。”
可是,诗韵还是把头扭过去,不看跪在地上哀求自己的父母。
诗韵父母见无法劝阻女儿,于是就给吴波打了电话。
吴波接到诗韵父亲电话时,正在潢水景区办公室跟樊雪说话。
吴波在电话中劝二老不要着急:“大叔,现在我去不大好,我看你们还是先给孙书记打电话,”
“孙书记劝这丫头了,可是这死丫头楞是不听呀。”诗韵父亲在电话中说。
“再让孙书记劝劝吧,我想诗韵明白过来,会听的,如果孙富书记说不能诗韵,那我马上就去,”吴波说。
“那好吧,”诗韵父亲挂了电话。
下午三点多,孙富在镇政府正参加由镇妇联组织的座谈会,
镇委下面的工、青、妇、宣传、组织、统战等战线经常召开各种会议,这些会,无一例外地都力图邀情书记参加,他们都以能邀请到书记参会,并且讲几句为荣,这表示自己分管的战线得到镇委一号首长的重视。可是,有很多战线的会议,书记都以公务繁忙推掉了,
但是妇联每次开较大型的会议,孙富是一定到场的,这是因为妇联主席不光有绰约的风姿,而且特擅长说话,每次邀请孙书记,都会说得镇委书记眉开眼笑的。
那个座谈会上面的横幅上写着:坚决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益座谈会,
镇委宣传部的小水扛着摄像机,正在用摇和拉的镜头摄着最佳的视频图像。
妇联主席就当前镇上发生的几起严重家暴事件,说明了召开这次座谈会的意义和必要性。
镇委书记在会场上,慷慨陈辞地讲了起来:“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男女是平等的,我呢,一向重视保护妇女们的合法权益,一个社会,女性的权益和地位,是这个社会文明和进步程度的天然标尺……”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表情十分丰富,但是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中还是在担心诗韵的事,
因为心中有事,书记很快结束了自己的讲话,侧过身小声对妇联主席说;对不起,我出去打个电话,
于是他来到会场外面,给诗韵家打了电话。
诗韵父在电话中说:“他和老伴正在劝女儿,可是女儿很犟的,任是怎么说,也不听呀。”
孙书记一听着了急,他想到了市长夫人对他下的死令:“你要是不把我儿子跟保姆睡觉这件事平息了,你下一步当潢水县长的事,就没戏了,”
于是孙富回来把妇联主席拉到一边说:“我有点重要事,你们的座谈会自己开吧。”
妇联主席眼一瞪:“又去找别的女人?”
“什么呀,公务事。”孙富辩解地说。
妇联主席心里有些不高兴,可是又一想:书记可能是遇到了重要事,否则他不会从我的会上走掉的。
镇委书记亲自开车,又来到诗韵的家。
孙富进了门,一见诗韵躺在床上,一付油盐不进的样子。
孙书记觉得威胁恐怕不会奏效,于是他眉头一皱,又开始对情人进行利诱:“这么地吧,我那20万元,给你家办的地基和盖房子的钱,总共20万元,我也不要了,算是这几年你陪我的报酬,你就别告了,你要是一告,谭市长还不得剥下我的皮呀。”
诗韵抬起脸来,睁开哭红的双眼说;“我不是为钱,就是为争一口气,”
孙富倒吸了一口凉气,急急地对诗韵说:“争什么气呀。你一打官司,那全市人不都知道了,到时候你还怎么在契墟生活呢?”
“我不怕,我不能让谭小鹏这么凌辱我,我非要告不可。”诗韵说着从床上下来,因为动作激烈,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都挣开了两粒。她又弯腰去提半高跟的黑皮鞋。
孙富急急地说:“你要做什么去哟?”
“做什么去?我只能去法院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诗韵说着从衣架上摘下穿了条浅灰裤子,伸腿就要穿。
“你不是要到生理期了么?不宜穿这种浅色裤子的。”孙富提醒她说。
诗韵听书记这么一说又把那灰裤收起来,从柜里拿出一件牛仔裤穿起来又要往外走。
孙富一看更急了,在危机关头,他顾不上镇委书记的脸面和尊严,上前‘扑通’一下子跪在她的面前,说:“我的姑奶奶,你这不是要毁我么?!”
“我告状跟你有什么关系呢?”诗韵奇怪地问。
“当然有关系,关系大了去了。谭市长说,他要在市委常委会上,提名我当潢水县长,我的乌纱帽就拎在谭市长手上,可是谭市长高不高兴,全看你的了,你这一闹,不是我把我的县长梦毁了么?”
“可是,我也不能白白地遭受这样的凌辱呀?”诗韵气愤地说。
正在这时,吴波从外面进来,他一看孙富书记正跪在地上,他连忙过来俯下身看着书记的脸:“哎呀,孙书记,你这是怎么回事呀?没过年没过节,行这么大礼做什么呀?”
孙富红着脸,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尴尬地问:“吴主任,你怎么来了?”
吴波和孙富都是副处级干部,在市里的会上见过几次,所以,有时候见面也开个玩笑。
“我听我司机诗军说了,他姐在谭市长家受了委屈,所以赶来探望一下。”吴波说。
“你来得正好,你劝劝这个犟丫头吧,她一门心思要去告人家市长公子,这不是傻到家了么?咱们鸡蛋还能硬往石头上撞?”孙富对吴波说。
“我就是个鸡蛋,撞不过那块顽石,也要弄它一身鸡蛋黄烂汁的。”诗韵气哼哼地说。
“你说这个谭小鹏,有多少女孩乐意向他投怀送抱,怎么还霸王硬上弓呢?”孙富埋怨道。
“高官家的少爷作风,平日里为所欲为惯了。”吴波沉思着说。
“杨主任呀,你劝劝我女儿吧,这丫头要是犟劲上来,谁也不听,你是诗军的领导,小韵对你的话还是挺相信的。”诗韵父亲从外面进来说。
“好吧,我劝劝她,不过,也不知能不能顶用。”吴波说着,上前把诗韵拉到西面的厢房里,
吴波对眼睛已经哭红的女孩说:“这件事,我看你还是不要告了,”
“为什么呢?”诗韵不解地问。
“一是证据也没了,现在打官司就是打证据,没有证据怎么能打赢呢?再说你爸妈都给你跪下了,那你就算了吧。第三,人家堂堂镇委书记都给你跪下了,你还要怎么样?”吴波说。
“那我也不能就这作罢,让那个坏小子乐得逍遥法外。”诗韵执拗地说。
“是不能就这么了结,要谭家公子赔礼道歉,还要包赔精神损失。”吴波咬着牙说。
诗韵在心中最钦佩吴波,如今看他也这么劝自己,于是她的语气有些缓和地说:“那我即使不告状,也坚决不去谭家了。”
诗韵父亲在一边看到女儿的态度有了转变,惊喜地说:“好,只要你不告了,不去谭家就不去谭家。”
吴波看诗韵态度转了过来,于是来到诗韵的房中,对孙富书记说:“诗韵已经同意不去告状了,她在家休息几天,就去镇政府上班去吧。”
“也好,工作的事,我对办公室的人说一下,没问题。”孙富书记面带笑容地说。
于是吴波又过去安慰了诗韵几句,就开车回去了。
吴波回到家中,
谭小鹏坐在公司的办公室中,望着工地上,来来往往运商品砼的车辆,忽然在脑海中涌现出那天强行占有诗韵的情景,女孩那俏丽的面容真是令她怎么也爱不够,他回忆着当时的情景,那天自己撕扯着姑娘那薄薄的裙衫,女孩惊恐地尖叫着,那种撕扯衣服的声音和女孩尖叫声,简直就是世上最美的音乐呀。
他觉得,老爸每天处心积虑地跟市委书记为首的帮派斗法,暗地里下绊子,有什么意思呢?其实所谓的权势和金钱都不过是过眼烟云,男人只有在占有那些高傲美丽聪慧的女孩时,才真正能产生心灵的震撼。
那个叫诗韵的女孩,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再把她娇嫩的身体搂在怀里,好生爱抚呢?
想到这里,谭公子拿起手机,又给孙富拨了电话,用命令的口气说:“孙叔呀,你的好事得做到底呀,”
“谭总,您有什么吩咐?”孙富谦恭地问。
“你来我家一趟吧,我当面跟你说一下,”
“好的,我这就开车去你家。”孙富立马答应道。
不到半小时,孙富就站在了谭公子的办公室里。
在与谭公子说话里,孙富的脊背始终是向前躬着的。
据西方马其顿人的迷信说法是,人的尸体会腐烂,但脊椎却会变化成一条蛇。弯腰在本质上与鞠躬、跪地、磕头、匍匐等一系列表示顺从的动作是一致的,所有这些动作最核心的一点都是努力降低身体的高度,以显示做动作的人处在卑微、服从的位置。
“你知道我妈身体不太好,我家住房面积太大,是离不开家政工的呀。”市长公子故意为难地对孙富说,
“那我再给你家里找一个,挑个年轻好看的。”孙富跟谭公子一边表态,一边想,这小子是个馋猫,给他家当家政,只要是有姿色的,都免不了被这小子揩油甚至占有。
“我七岁那年夏天,我妈领我上街上,遇见一个瞎子给我手相算命,那算命先生拉着我的手摸了半天,他说我婚姻线很乱,是木命,我妈问那瞎子,我儿子的木命是什么木,他说是桃树,我这是命犯桃花呀。哈哈,所以我这辈子注定是要有很多女人的。”小飞笑迷迷地说。
“哈哈,公子确实是艳福不浅的。”孙富恭维着说。
“我妈说了,谁也不要,就要上次走的那个诗韵。”公子用的是命令的语气。
“可这丫头有点犟脾气,不大愿意来。”孙富有些为难地说。
“这就看你的办事能力了,你如果连一个女孩的事都摆不平,怎么能领导全县30多万老百姓齐心协力去奔小康呢?”小飞知道他是个官迷,于是故意激着他,把这件事与他下一步的仕途升迁绑定在一起说。
“好的,小飞你就听我的好消息吧。”孙富一边表着决心。一边想,这小子的妻子苏琴在省里进修,如果妻子回来,在家看着他,也许能好一些,起码他不敢明目张胆地在家搔扰诗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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