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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屋的长廊下面, 方嬷嬷垂手立在一旁,苦口婆心:“殿下,世子都在外头养上人了,您还不管么?”
长公主正坐在贵妃榻上,手边摆着一个摆了茶点的案几。
她正斜靠在上面,低头细细地翻看着幼时的读书手扎。那是一本志怪小册子, 上面有着龙飞凤舞字体标注的读书见解。字字句句幽默犀利, 一看就知出自一个聪慧飞扬之人的手。
她闻言眉头都不抬一下,只低头抚着纸张上的字。
半晌,受不住人烦,敷衍地回道:“养就养吧,用得着这般?”
主子一点不放心上,方嬷嬷急得不行:“殿下哦,情分是经不住消磨的!”
她笼着手,肥胖的身子围着长公主不停地打转, “世子爷往日,可是不允许女子近他身的。血气方刚的年岁, 这么些年一个女子没碰过他都受下了。这般克制的人, 能把那贱婢养在西府, 您还看不出其中转变么!”
那女人怎么进西府的,没人比她更清楚。
长公主勾起红唇,吃吃一笑:“慌什么?不过一个玩意儿的女人,你们以为周斯年能有多真心?”
“真心都是处出来的!”
若不是长公主是她主子,她都能骂一句作死没脑子:“老奴听来的消息, 听说世子爷这次出京城都带着,可见多喜欢!”
长公主嘴角的笑意,倏地一滞。
抿了抿唇,她似笑非笑:“别道听途说了,回来胡吣!周斯年他就是个死脑筋,没那么容易拔.出来。嬷嬷啊,若是太闲了没事可做,你去看看本宫拿去修的宝贝,都修好没有。”
多喜欢?
呵~能有多喜欢!
方嬷嬷见她还只顾着惦记幼时周斯雅送的那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就知道她一点没听进去。
“那既然殿下不在意,不若叫世子爷把那女人领进府里吧?”方嬷嬷不死心,走了两步又转寰回来,“放在眼皮子底下,主子您也能随时处置。”
此话刚一落地,原以为不会做反应的长公主,突然啪地一下将手中书给摔在了桌子上。
方嬷嬷吓了一个激灵,跪倒在地。
“领进府?呵~”
精美的小脸上满是怒色,长公主俯视着地上的老奴,一双眼睛能扎出飞刀:“本宫为何要弄到眼皮子底下?他周斯年只要不来烦本宫,本宫自在还来不及,为何要弄这些腌臜东西给自己添堵?!”
“方嬷嬷,本宫看你是老糊涂了!”
方嬷嬷跪在地上一脸的苦涩,想劝说又不知怎么劝,百口莫辩。
长公主的怒气,却还未消。
也不知哪句话说得过分了,她胸口起起伏伏的,脸上具是狰狞之色。尾角斜飞漂亮凤眼,狠厉地瞪着方嬷嬷:“看来是本宫平常待你们太宽宥了!一个个的,竟敢爬到本宫头上来指手画脚?”
“好大的狗胆!”
这话一说,方嬷嬷再不敢劝,浑身汗如雨下。
脑袋低着,她连忙扇了自己好几个巴掌。安静的屋子里听得见巴掌扇在脸颊肉上‘啪啪’的声响。
长公主的眉心一皱,听得心烦。方嬷嬷便在她嫌弃的一挥手之中,面如死灰地退出了主屋。
下了台阶,方嬷嬷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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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夏暁跟周斯年杠上了。
这人也不知是真正经还是克制力强,她这么接二连三地言辞撩.拨他,男人都一副不动如山的和尚样儿。独处之时贴着他,也不见男人有失控的时候。甚至晚上躺在一起,他到头就睡,完全清心寡欲。
夏暁嚼着果脯,陷入了事业的困局之中。
怎么办?撩.拨不起作用,或者说,甚至还起了反作用?
想着四五天都没动静的男人,夏暁有点小忧郁:唉,怎么会这样!
马车一路疾驰,周斯年看着身侧那张分外惆怅的小脸,眸色幽幽沉沉的。须臾,他端起杯盏至嘴边,舌尖无声地舔了舔嘴角。
……
路上耗费了十多天,终于到了幽州。
一进城,侍墨带着行李,提前进城去找了客栈安顿。
幽州城是个繁华的地儿,街道上往来的行人穿着打扮虽不及京城富贵,却又算整洁干净。路口车水马龙的,往来的商贩货郎挤挤攘攘地行走其间。马车刚入城便听见吆喝声、叫卖声,不绝于耳。
主仆五人相貌气度不凡,不像小城里出来的。于是,对外声称是京城来的商家夫妇,来幽州游玩一番。
夏暁精怪的很,当即抱住周斯年的胳膊娇羞一笑:“相公,人家肚子饿了~~”
周斯年僵硬了一瞬,从容地勾了勾嘴角:“好。”
于是,一对容色极盛的小夫妻,就在幽州城最偏的客栈住下了。
私盐一事,周斯年并未得到多少线索,此次过来也得从头查起。
夏暁不清楚他在做什么,安心地在客栈呆着,力求不招事儿惹人讨厌。
只是当日夜里,一直清心寡欲的男人跟着了火似得,抓着夏暁往死里折腾。
他一边叼着她脖子上的软肉,火热的汗水一滴滴滴到夏暁的背上,烫的她皮肤都泛了粉色。周斯年将人按在榻间,眯着眼哼哼地笑:“撩.拨我?作弄我?爷不治治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夏暁被他压制的翻不了身,心里憋着坏的反抗他。
周斯年脊梁骨一麻,只觉得一股酥麻从下直冲到了脑顶。深不见底的眸子死死锁定了身下之人,眸色黑得像要滴出水来。
他也不说话,只这一夜闹到了天明方歇。
第二日,世子爷神清气爽地出门做事。
李嬷嬷捧着一盆热水进来,夏暁睡得昏天暗地。白皙的身子埋在被褥里,盖的严严实实的。巴掌大的娇媚小脸上,被滋养出的桃粉色一宿没褪下去。
李嬷嬷默默将热水又端出去,老脸羞红的啐了一口:哼!谁说他们世子爷不行来着?!
夏暁一觉,睡到了天色将晚。
日色已经西斜,屋子里光色也暗了下去。
昏昏沉沉从褥子里爬出来,夏暁扶着可能重度伤残的老腰,悔不当初。什么狗屁坐怀不乱,什么斯文清心寡欲,亏大了!!
一天没吃东西,肚子都快饿凹进去。
李嬷嬷听见了上房的动静,麻溜地就端了吃食进来。
夏暁闻着香喷喷的鸡汤面,觉得这位嬷嬷简直是最贴心的人了。不像姜嬷嬷,饿死人了还要她等那人回来一起吃。
“姑娘,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去洗洗。”
李嬷嬷在周斯年身边伺候惯了,周斯年不喜人接近,她一时没反应过来要伺候夏暁洗漱。这般恰好省了尴尬,身上布满红痕,夏暁就是脸皮厚如城墙,也不好意思叫旁人给她洗澡。
沐浴完了,汤面刚好可以入口。
夏暁美滋滋地吸溜着面,觉得那位爷真是太会享受了。这手艺,酒楼大厨都不一定做得出来。
“嬷嬷你怎么称呼?这么多天,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肚子填饱了,她有闲心聊天。
前面十多天忙着路上操持,李嬷嬷这才有机会仔细打量夏暁长相。一时忍不住感慨,这夏姑娘生的可真灵秀。
“老奴姓李,姑娘唤李嬷嬷就是。”
李嬷嬷性子爽利,说话也直接。
她看夏暁眼睛不眨一下就一碗面下去,比府里的女主子们爽快多了,心下有些欢喜:“姑娘您可是够了?不够的话,老奴再去给您盛一碗?”
夏暁想着一会儿可能还要吃,摆了摆手:“爷啥时候回来?”
“世子约莫酉时才回,姑娘若是觉得无趣,老奴可陪着你出去逛逛……”
夏暁脑子一闪,猛然抓到了两个字:“你说‘世子’?”
李嬷嬷不知缘由,点头:“是啊,世子。”
哦,世子爷哦……
果然是勋贵公子呢。
“这样啊……”
“对了李嬷嬷,你知道我们爷叫什么么?”夏暁敛下眼中神色,仰着脸笑嘻嘻的,“跟在世子身边这些日子,浑浑噩噩的,都不知道世子本名叫什么呢……”
不能直呼夫主正常,连夫主姓甚名谁也不知道,这姑娘莫不是逗她?
李嬷嬷有点怪异,想了下,又觉得没什么。
她记不得主子的表字,只记得大名:“世子爷姓周,全名叫‘斯年’。”
夏暁:“……哦。”
“昭兹来许,绳其祖武。於万斯年,受天之祜……”
“唔,周斯年,”夏暁低声喃喃念了几句仅存在记忆深处的一点诗词,轻轻笑了:“名字可,真好听啊……”
长得好看的人,名字也好听,嘿呀真讨厌!
好在他还算知情识趣,临走之时,别别扭扭地递给夏暁一个盒子。
打开来,是一根通体无暇的白玉簪。
夏暁当即双眼一亮,无以为报,她咧嘴笑着扑上去就是一个熊抱。
两人还在大门外站着,虽说周围没什么人,但正经了二十多年的世子爷跟被雷劈了似得,霎时间耳朵根都羞红了!连忙将人撕下来,他极快地斥了句没规矩,扭脸翻身上马就头也不回地驾马走了。
夏暁抱着小盒子,遥遥地跟他挥手:“谢谢爷啊~~”
眼睁睁看着马上的人身子一僵,马骑得更快,她龇着牙心满意足地转了身。
小心地摸了把怀里的簪子,眼睛都要笑眯了缝。唔,虽说对首饰玉器没什么欣赏之心,但不妨碍她有眼力劲儿,晓得这支簪子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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