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苦着脸,差点就给陆承跪下了。
陆承:从现在开始,温莞是本官的义妹,向本官的义妹道歉。
县令:是是是,是下官有眼无珠,冤枉了您的义妹,下官道歉。
他向我下跪俯首作揖,求我原谅。
我看着陆承说:此人平白无故冤枉我,坏我名声,不配做官。
陆承:我知道了,你们俩回去。
我说:多谢侯爷。
陆尚:大哥你呢。
陆承:查案。
但陆承终究没有把县令如何,一来是不能,二来,他绝对不会任意妄为。
我和陆尚也并没有回家。
在马车上,我说:我要出门学做菜。
你去哪儿学?
我说:不知道啊,反正,一定有人愿意教我。
可是,就算你有天赋,也不是会有好运气。
你就说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冒险好了。
你需要我保护?
我说:不需要。
不就是冒险吗,我是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我说:咱们先回家,给爹娘报一下平安,从今天开始,咱们就得在外流浪拼搏了。
他说:我愿意。
我一时无言,因为我根本没听懂他说什么。那时候,我一心想得是如何学做菜,如何开客栈,一点也没注意陆尚对我的心思。
我娘的房间。
娘刚刚被爹数落了一顿,在抹眼泪。看到我,埋怨道:你答应我不走。
我说:我不想像你一样。
我娘震惊地看我。
我刚回来,还来不及洗澡,听到娘房里的丫鬟说娘被爹吼了正在哭,就过来了。
对娘的懦弱,我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当家主母,毫无威严,二姨娘和三姨娘现在尊重,不代表以后也会,以后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又怎会这般和睦,我的一个朋友和我家差不多,争得头破血流。每次,我这样对娘说,我娘都不当一回事,还说,我爹没不要她,挺好。
我说:娘,我及笄了,是成年人了,有些话,不吐不快。我不要和你一样,以男人为天,而且是我爹这样的男人,我看您活得是真的憋屈,不值,你的爱,忠诚又卑微,他呢,把爱分给了四个女人,你觉得自己不悲哀吗?
我娘怔了怔,怒道:闭嘴!
我说:娘,女人不一定要靠男人施舍的爱活着,咱们有能力,也有资格拼搏,您这样,也要女儿和你一样吗!
不许你说你爹不好,你爹很爱我,你爹爱得永远都是我。
我觉得我娘的心理简直是无药可救,干脆不说了,回房间洗了澡,换身衣服就走了出去。
我爹在门口。
我意已决,您别想拦我。
你和陆尚一起走?
应该是吧,看他会不会变卦。
就这么着急,不和我说一声。
我离开家里,你别忽略我娘。
我不会。
我离开,我娘不知道,你为什么把她说哭了。
你娘爱哭。
所以你就娶了三个姨娘让她哭个痛快。
我爹怒不可遏:你知道什么,想走,快走,我看你就来气!
我就这样走了,一两银子都没拿。
我比我爹强。
我爹当年也是白手起家,不过,拿了我爷爷的一两银子。
我出了门,却突然分不清东南西北,我的目标简单明确,但,实现起来却很不容易。
我想,我要和陆尚一起离开,还是得
和陆伯伯和陆伯母说一声,就去了陆家。
陆尚正坐在餐桌前吃麻辣羊蝎子。
小莞,你来了,过来吃。
我摇了摇头,问:陆伯伯和陆伯母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吃。
不用管他们。说着喝了口酒,过来,一起吃。
我说:我不吃,我要喝酒。
陆尚说:不行,你是女孩子。
我说:女孩子不能喝酒吗?你规定的?
陆尚说:那,你少喝点。
我拿起酒壶往嘴里倒,喝得只能控出来几滴,十分鄙夷地问:这是水吧?
他到我身边坐着,一张酡红的脸,打了一个酒嗝,别提多熏人。
这么近干什么,一边坐着去。
我想,书上说的什么男人醉酒的酒香,那只是存在书上的,现实是,我就快吐了。
陆尚居然还粘上来了,撒娇:小莞,你怎么嫌弃我?
我推开他:喝成这德性,我看今天走不了了。
喝这两杯酒,一会就醒了,小莞你放心,今天,我一定带你离开松仁郡。
刚说完,就倒在了桌上。
你知道,不是喝醉了,而是,陆伯母用了***。
我站起身,对门口的陆伯母说:陆尚喝醉了,我自己走,麻烦您,在他醒来和他说一声。
陆伯母道:我不会让我的儿子跟你一起走。
我说: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我说完就走了出去。
我以为,我短时间内见不到陆尚了,一路上,我出了松仁郡,都在想,这条路,我要独自前行。
你知道,我离开陆家三个时辰之后,陆尚醒了过来。
他晕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喝醉,但是,也没有发火。
陆伯母道:她已经走了。
小莞需要我。
自作多情,你喜欢她,她呢,一心开客栈,这样的女人,娶回家来又有什么用。
我喜欢她,不是为了什么。
你要和她走,不管爹娘?你大哥忙,你二哥就知道喝酒逛窑子,你走了,我和你爹,我们说个话的人都没有。你为了温莞,不管我和你爹?
娘,我向您保证,我娶了温莞,我们一起孝顺您和爹。
她?如果你想让我和你爹多活几年,就不要娶她进门。
她怎么了?
是啊,我怎么了,我那时候还是一个健健康康的姑娘呢。
她离开家一年,去哪了,和谁在一起,怎么回来的,谁不知道啊,她是怎么离开的,我们陆家绝对不娶一个不明不白的儿媳妇。还有,温景水这个人,纳妾三位,家里乱七八糟的,你也没好日子过。
您不同意,我就打一辈子光棍,我整天在您和爹身边,陪你们,孝顺你们,行了吗?
陆伯母抬手要打,陆伯伯走进来道:你管我,还管孩子,累不累。老三,你去吧,别让温莞那孩子一个人在外面吃苦。
当时,我也以为,万事开头难,也做好了碰壁的准备,没想到,我刚下马车,就遇到一家客栈在收徒弟,男女不限,而且,我坐的是张绿绿的马车,她正好也要出门,而且,和我同路。
我看客栈装潢还不错,就走了进去。.z.br>
这是我踏入这个行业的第一步,但只是学习的第一步,为了能开一家客栈,我用了十二年的时间。
迎接我的是掌柜的,也是教我做菜的师父,更是我经营客栈的启蒙老师。
可是,他来没到不惑之年就离开了人世,得了一种罕见的病,我见到他那时候,他就瘦得厉害。
他三十五岁,和我爹同岁,很温和,废话不多,很快就同意收我,我当时不知道他有病,以为是自己运气好,但是,我是有好运气,遇到了师父这么好的人,且我努力进取,偶尔调皮,但从不偷懒,且,只有我一个徒弟,他对我的关心,比我伯伯的还多。
以后的一个半月里,我和陆尚在客栈的每时每刻,至于以后我能用此来赚到银两,能开客栈,都得感谢师父。
这一个半月,我爹三天两头来一次,一开始免不了劝我回家,见我态度坚决,也就不再费口舌,我那么像他,他知道我是劝不了的。而且我学的非常好,已经在客栈掌勺,客人都对我的厨艺赞不绝口。
其实,我更想我娘能来,哪怕只有一回呢,哪怕,只是在门口看看我,哪怕,悄悄看我,我不知道,是我误会她了,而是,她来了,我正忙,忙完了,她也回去了。
然而,这都是我想的,我娘一回也没来过。
在松仁郡,的确有不能出门抛头露面的规矩,但是我娘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直到很久以后,我都没问,是因为我说了她还是说了她的男人,惹得她不喜欢我这个女儿了。
我想我说那些话一点错都没有,反而是我娘,我们娘俩的性格差距太大了。
一个半月,我已经熟练掌握了所有技能,可以自己开客栈了。
为了答谢师父,我还准备了谢师宴。
我流着眼泪上了车,离开了这个让我成长的地方,挥手和恩师告别。
没想到。却成了最后一次分别。
我学习,就是为了开客栈,不过,得有本金,于是,我并没有马上回家,而是选择用赚来的钱在外面生存,并去多家客栈学习,品尝佳肴,品尝我从没见过的搭配组合,为以后研制菜品打下基础。我想我开客栈,传统佳肴,家乡美食一定会有,但是,我自己研究的菜品,也必须有。
我把经历都用在了这,在外半个月,我都在对菜品进行深入探究,几乎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我就快吃不上饭了,但是,面对我爹过来劝我,我毅然选择,
回家。
我想家,也想念家乡。
我在家里待了几天,就闲不住了,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干,一想,还真就来了。
我爹有一笔生意要谈,不远,就在松仁郡南边的一个县城。
我走进客厅:爹,您让我去吧。
那就去吧。
我准备好的话,一句没说,我爹就答应了。
后来,我爹病入膏肓,哭着对我说他应该百般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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