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看向攸宁,忽然扬起右手食指,给她做了个手势,攸宁会意,立刻扬起右手中指。这是他们小时候一起玩的时候就设定的暗号,表明自己一切安好。
傅宸的心有些发酸,本来听了傅宛的描述,还有些怀疑攸宁是被迫的。如今看来,那未婚夫竟然是真的!
攸宁跳上马车,采兰赶紧跟着上车。之前离开了郡主一次,郡主就发生意外,所以她发誓今后一定和郡主形影不离。
马车出了关,一路继续前行。采兰的眼睛瞪得像铜铃,瞥了一眼马车上的那个脸色苍白的男子,她听到郡主称他为“公子”,莫非这个神秘的公子才是真正的郡马爷?
空中突然传来几声尖锐的呼哨声,攸宁的身子一颤,就是这声音,又来了,那只啄痛她的庞然大鸟。
马车徐徐停下,秦风掀起车帘,扶公子下车。攸宁战战兢兢望出去,看到一只体型较小的灵鹫立在林月身边,正歪着脑袋好奇地盯着她。
哎,这不是那只攻击她的灵鹫!它的眼神一点也不凶恶,相反有点呆萌,身形也比那只凶猛的灵鹫小巧可爱得多。攸宁凝视了它一会儿,它也一直呆萌地望着她,攸宁忍不住向它招手,它居然摇摇摆摆地向她走过来。正在和公子低声说话的林月回头看了一眼,温柔地说道:“悠悠,不要闹。”那灵鹫听话地停下脚步,转头看看林月,再看看攸宁,眨一眨眼睛。
攸宁忍俊不禁,跳下车,笑道:“我叫攸宁,它叫悠悠,看来果然和我有缘分。”何不语抬起肿胀的脸,心里哼唧了一声:这是我们灵鹫师的神鸟,关你屁个缘分。
看到采兰开心地跟着攸宁朝悠悠走去,何不语的脸都发绿了:这个坏丫头,果然随了主子的性子,把他搞得这么惨!若不是为了不暴露身份,刚才在城门口就要把她痛打一顿。
听的林月柔柔的声音问道:“喜欢它吗?”攸宁小心翼翼地移动脚步,点点头,喜欢它的乖巧可爱,但又怕它突然发猛啄她一口。
林月微微一笑,说道:“悠悠,给个拥抱吧!”那灵鹫立刻摇晃着小脑袋,摆动着身躯冲上前来,张开翅膀,把攸宁搂进怀里。
攸宁又惊又喜,咯咯大笑。
公子看了林月一眼,笑道:“十四,你既然认她当了一次未过门的妻子,也该送她一个礼物了。”
林月躬身道:“公子说的是。”当下走到攸宁身边,凝视着她道:“适才收到信报,我们的人已在不远处等候。临别之际,我把悠悠留给你吧!”攸宁伸手碰了碰悠悠,喜不自胜。
林月摸了摸悠悠的头,拍拍它的翅膀,对它低声嘱咐了几句,悠悠乖巧的站着,歪着脑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林月,似乎听得很认真。
林月偏过头看了攸宁一眼,见后者全身心都在悠悠身上,不由略带惆怅道:“后会有期。”转身上马离去,公子坐上秦风的那匹马,笑着跟上。何不语哼的一声,心里道:后会无期!昂首挺胸牵着马带着秦风绝尘离去。
采兰虽然对郡马爷的突然离开表示不解,但是作为郡主身边最受宠的大丫环,她知道对于主子的行为,下人不需要理解,只需要遵从。
一路风餐路宿,已近大周境地,这是最后一片山谷林,远远望去,嘉云镇已在望。这是腾西城下属的三大镇之一,也是离汐牧国最近的一个镇,早几年因为长期打仗人烟荒芜,最近几年因为两国休战,渐渐人丁兴旺起来。
林月放慢马速,走近公子身边,轻声道:“太子,这里地势复杂,是预埋伏兵的最佳地方。需得切切小心。”
太子点点头,脸色凝重。林月看他一眼,迟疑道:“太子,你此次奉命到腾西巡视边境,并与南瓯国使者定盟,为何会忽然不告而别,只带几个心腹,深入汐牧国都?”
太子一顿,凝视林月,痛苦道:“十四,你我之间,本宫不瞒你,太子妃入宫之前,曾有一青梅竹马之人,互赠定情信物。如今有人手执信物,意欲陷害太子妃。本宫与她伉俪情深,不愿她独自承受。那人邀本宫独自去禹都城中一叙,不想却是汐牧国的陷阱,本宫身边侍卫拼死相护,若不是你赶来,只怕本宫早已身死他乡。”
林月沉思:“太子你来边城定盟,此事朝中都甚少有人知晓,汐牧国如何及时得知?若是汐牧国从中布局,那他们诱杀殿下的目的何在?杀了殿下,反而会挑起两国相争,而目前汐牧国应该还没有把握与大周一战。”
太子惊疑道:“不错,本宫在客栈等了不久,冲进来的蒙面人要本宫交出布防图。似乎把本宫几人当成了盗布防图的奸细。”
林月心中一动:此事莫非是大周国的乱臣贼子设的局?一借此事除去太子,二是借此挑起两国相争。想来,与在栖霞谷中刺杀我的必是同一批人,目的就是让太子中的毒不能及时得到解药。想不到我们在汐牧的一举一动竟然全在他们的算计之中。如今奸计未成,他们必在我们入大周之前,再来抵死刺杀太子,而这里将会是他们的首选之地……
想到这里,他立即召唤众人前来,让大家摆开阵型,将太子护在正中,令秦风和何不语左右护驾,自己一马当先,率先进入山谷。
听得“砰”地一声,一支响箭串到空中,绽开点点星光。四周“杀”地一声,涌出一群手执刀剑的黑衣人,只见他们阵容整齐,个个面无惧色,似乎训练有素。
林月的心一沉:虽然他们未穿兵袍盔甲,但分明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这是哪里来的兵马?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击杀太子?
当下不容多想,立刻提剑,冲入人群,剑如游龙,又似闪电,身形闪处,尸首分离。那群黑衣人见他剑法凌厉,出手必见血封喉,纷纷避到一边,何不语和秦风护着太子跟随在林月身后一路杀出重围。
待一路冲杀到嘉云镇护城河外,只剩下一半护驾的兵马。太子惊魂未定,见林月白衣上都是鲜血点点,手臂上还有好几处划伤,叹口气道:“十四,你从小在边城长大,过得都是这些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吗?”
林月不以为然道:“殿下不必担心,这些不算什么,臣早就练就了钢筋铁骨,不会那么容易受伤。”
太子一把抱住他:“十四弟,本宫不愿你再在边城过这些履险蹈危的日子了,你随本宫一起进宫。母后已经六年未见你了,每每思念你,总是潸然泪下……”
林月踌躇道:“臣已经习惯边城的生活,而且……”
太子恼火道:“楚衍月,你真把自己当林月了?你莫忘记自己的真正身份。我知道你的灵鹫师是大周边关的雄军,但是你莫以为你离开了,灵鹫师就会群龙无首。”
楚衍月想起太子身上中的无名的毒,想到京城那没有硝烟的战场,不会比边城好多少,心疼的看一眼太子,俯身道:“臣遵命。”
太子一把拉起他道:“在人后,你无需对我如此生分,父皇虽有十几个皇子,但是只有你我是母后亲生,我们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情分自然和别的兄弟不同。不管何时,我都是你的哥哥。”
楚衍月想起小时候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太子到处走的情形,不禁动容地叫了一声:“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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