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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九歌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难怪邢宇要抓自己的女儿回去修罗,原来如此。”
南宫世修本来已经走到了中殿门口,听闻此言,倏然转身,盯着梅九歌:“你,刚才说什么?你见过邢宇和邢飞羽吗?在哪儿见的?”
梅九歌忙跪下:“回禀皇上,奴婢在回京的时候见邢宇要带走南夫人,就和邢宇打了起来,后来有人来接应,邢宇跑了,南夫人也跑了。”
“什么时候的事?”南宫世修疾步过去。
“就在刚才,在乌衣巷外。”
“小德子,传朕的旨意,在乌衣巷搜寻南夫人!”
“是,奴才这就去。”
“站住,一定告诉下边的人,不能伤害南夫人,少一根头发朕都要他们九族陪葬!”
小德子愣了一下,旋即躬身答应着:“是,奴才记住了,南夫人少一根头发都不可以。”
谁也没有发现,白霓裳的手指动了动。
梅九歌低声问了一句:“皇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斩南阳大人?”
“你认识邢飞羽吗?”南宫世修答非所问。
梅九歌点点头。
“你现在就去法场外,找到邢飞羽后立刻带着她回到统领府,记住,要让她亲自给南阳收尸。”南宫世修的音色冰冷。
朝堂上,大臣们看着空空的龙椅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唯有徐峰独自站在一旁,闭目养神。
“徐大人,如今也就只有您能在皇上面前说上话了,您能不能透露一下,皇上究竟抓到邢宇和白昶那两个奸细了吗?”三品侍郎黎光凑过去,压低声音。
徐峰依旧垂首闭目,好像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徐大人,您就不要端着了,大家可都看着您呢。”另一位主管刑狱的提刑按察使也凑了过来。
徐峰倏然睁开眼睛,似笑非笑:“二位大人如此热心,是关心国事啊还是怕牵连出自己啊?”
二人碰了一鼻子灰,拱拱手:“徐大人玩笑了,我二人和白昶邢宇素无瓜葛,只是关心国事。”
“那就当好自己的差事,不要让皇上费心就是了。”
“皇上驾到!”小德子一声高唱。
众大臣文东武西按部就班站好,恭迎圣驾。
小德子如往常高唱:“皇上驾到,有本早奏,无本退朝啊。”
徐峰上前:“臣有本奏。”
小德子接过奏折转呈皇上,黑眸落在奏折上,眉峰微皱:“徐大人想为南阳求情吗?”
“老臣不敢,只是按照我大羲律条,应该先审后斩。”
“还用审吗?昭阳宫十几个宫女太监亲眼看见南阳给皇后送去毒酒,如今皇后还躺在昭阳宫内昏迷不醒,你还要为那个乱臣贼子喊冤吗?!”南宫世修俊脸暗沉如冰,黑眸射出两道寒光。
徐峰叩首,还想说什么,提刑按察使跪倒:“回禀皇上,按照大羲律条,以下犯上,毒杀皇后娘娘的,可以直接杖杀,不必审问。”
“不必审问吗?李大人!”徐峰气急,侧头低问。
这位提刑大人有意直起身子抬高声音:“不必审问。”
南宫世修站起来:“这件事无需讨论,既然徐大人有不满,就去刑场监斩,亲自问问南阳是不是冤枉!”
拂袖而去。
小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徐峰,高喊:“退朝!”
难得一次的早朝,君臣不欢而散。
天牢内,徐峰躬身走进牢房,南阳的面前摆了四个空酒坛子,听见脚步声,醉眼斜回,见到徐峰,仰头继续灌着酒。
徐峰也不说话,缓缓坐下,静静地瞧着南阳喝酒。
“徐大人,走吧。”南阳终于摇摇晃晃站起来,只是又坐了下来,此时的他已经如一滩醉泥。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老夫说吗?”
“说,说什么?”南阳的大手落在徐峰的肩膀上:“不要耽搁了时间。”
南阳再次摇摇晃晃地起来,走向牢门。
“不说说皇上要怎么样李代桃僵,老夫该如何配合呢?”徐峰依旧坐在原地,徐徐端起面前的酒杯,砸了一口:“果然是好酒。”
南阳的身子一僵,他没有喝多,只是不知道皇上对徐峰说过什么,自己又能相信他吗?
这时候,牢门外响起轻轻的掌声:“徐大人果然聪慧过人,朕和南统领的确需要大人配合。”
南宫世修走进牢门。
“臣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世修扶起徐峰:“大人既然已经猜到了,也免去朕许多口舌,等一会儿,大人押着南统领走过长街,待众人确定他是真的南阳之后,乌衣巷后有个死角,那里有个一个死囚,会有人接应大人。”
徐峰叩首:“是,臣已经记住了。”
南宫世修唯恐忙中出错,展开地图,又和南阳徐峰再次确认了一遍。
徐峰瞧着南阳莫测一笑:“统领好酒量。”
南阳还以一笑。
一炷香之后,南阳已经站在囚车上,囚车经过长街,转向菜市口,街道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老百姓说什么的都有,有知情的为南阳惋惜,更多是不知情的,谩骂和唾弃。
不知是谁起得头,一把菜叶子扔向囚车里的南阳:“打死这个奸细,这是修罗的奸细!”
“打死他!打死他!”一呼百应。
菜叶子,臭鸡蛋,落在囚车上。
好在南阳真的微微有些醉了,只是垂着头,凌乱的发遮住那张英俊的国字脸。
囚车转出长街,邢飞羽一身布衣,绢帕罩头,随着看热闹的人流涌动,亲眼看着自己的夫君被人羞辱,万箭攒心般难忍难受,她想挤到前面去,怎奈身单力薄,只能在人群里挤来挤去。
徐峰见囚车行动缓慢,探头看看周围的百姓,忍不住皱皱眉,厉声:“来人,看好百姓,快点走,误了时辰看皇上不砍你们的脑袋!”
一声令下,早有军士上前,用长矛挡住围观的百姓,囚车进了狭窄的乌衣巷。
看热闹的人群中不知谁振臂一呼:“走,咱们去刑场等着去!”
老百姓一窝蜂似的涌向菜市口。
邢飞羽被裹挟着夹在人流中,如一片落叶。
一袭红衣的梅九歌站在平京城最高的酒楼上,终于找到了邢飞羽。
发场外,邢飞羽夹在人群中,凝视发场内,披头散发跪在刑场上的夫君,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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