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世独宠:尊主,请下榻

她说她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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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紧捏着那张纸的陆天佑一口气追到飞机场,找了一圈又一圈都没看到容姒的身影,而胸口的闷疼却越发地严重起来,最后眼前一黑就直接在机场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竟然看见一身军装的陆云航正坐在他的床前,一看见他,陆天佑便立刻不顾自己受伤的点滴,赶忙坐了起来,一脸凄惶地说道,“哥,容容不见了,哥,你快去找她,找她回来啊,她说她要去国外,可是她们一家五口什么都不懂,甚至连话都说不明白,这怎么行啊?哥,我求求你,你快去找容容回来好不好?你快去找她回来好不好?阿让那边我会给她看着,给她注意着,叫他不会找她麻烦的,哥,你让容容回来,你叫容容回来啊……”
    听自家弟弟这么说话的陆云航缓缓放下给他削苹果的刀,缓缓抬起头来,“天佑……你实话跟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上容容了?”
    天晓得陆云航问出这样的话来,尽了他多大的力气,要是萧让或者韩冽,他争就争了,可是天佑是他弟弟,自小相依为命,甚至能产生心灵感应的弟弟,是他最亲最亲的人。
    这叫他该怎么选择?
    他以为自己在军队里做出实绩来,他很拼命地训练,这一年以来甚至超过了他的教官,就是为了能护住容容,能坚定地握住她的手,而现在呢?
    天佑的样子就像是直接抽去了他的地基,自己的亲弟弟喜欢上了自己最心爱的女生,他该怎么办?
    而听陆云航这么说的陆天佑缓缓垂下了头,许久才开口道,“哥,对不起……”
    “不,你不用说对不起,我早就该明白的,从小我们就容易喜欢上同样的东西,你这一年一直都跟容容在一起,喜欢她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听说她申请了英国的大学,我会去找她,也不会介意你去找她,反正不管是谁先找到了她,或者对方选择了谁,我……都愿意接受……”
    “哥……”
    “你好好休息,我今晚还需要回军营,我买了一个礼拜后的机票,到时候你养好身体我们一起走。”
    “谢谢……”
    “我们是兄弟不是吗?”
    与此同时,萧让早早地在英国容姒申请的那个大学门口等起了她。
    从早上等到深夜,又从深夜等到第二日清晨。
    脸上的笑也从一开始的胸有成竹变作现在的面无表情。
    “容姒……”
    她没有出现。
    不仅如此,之后的一个礼拜,萧让都没有在这个学校里找到一个叫容姒的中国女孩。
    而这个时候陆家兄弟俩带着高考结束,“刑满释放”的韩冽一起兴冲冲地赶了过来,看见的便是萧让冷黑的脸。
    “你怎么在这里?”
    “这重要吗?容姒不见了……我查了一个礼拜,她跟她家人一个礼拜之前根本就没有来英国,学校里的申请是真的,这边的学校录取了她也是真的,但是她放弃了这一切,不见了,她在躲我们,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你们有什么线索?”
    萧让冷静地分析完毕,陆云航上前两步就一下拎起了对方的衣领,“你问我们什么线索?这一年多如果不是你,她需要这么费尽心思地躲起来吗?不对,阿让,你怎么……”
    怎么这么轻?
    将萧让从阴影里拖了出来之后,陆云航三人才一同看清了萧让现在的模样,脸颊凹陷,眼眶青黑,嘴唇干裂,浑身脏兮兮的犹如街上随处可见的流浪汉,脸色苍白,嘴唇却泛着病态的嫣红。
    “你怎么回事?”
    “我没事,你们有什么线索?我需要线索,现在才能思考。”
    “整整一个礼拜,你不会都没吃东西吧?”
    “我吃了面包……”
    萧让拂开了陆云航的双臂,转头看向陆天佑的方向,“容姒离开之前是和你一起相处的,她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给你……”
    三人一同看向他身后的四个包装袋,整整七天,对方竟然只吃了四袋面包,疯了,疯了。
    “萧让,你这是在找死你知道吗?”陆云航大声斥责道。
    “我怎么样还轮不到你们来指手画脚,陆天佑,容姒到底有没有留下东西给你?”
    “我……”
    “天佑,不用理他,他疯了。”韩冽上前一步,也跟着一把拎起了萧让的衣领,“你疯了,你知道吗?你现在这样容姒知道吗?啊?你到底在折磨谁?人也是你,鬼也是你,萧让你算来算去到底算到了什么?容姒会走,会躲着不让我们找到因为谁?因为你!诱导我们用直播的方式戏弄容姒的是你,说绝对不在容姒面前揭露直播的是你,最后真正揭开消息的还是你。现在这么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是干什么?是个男人你就立马给我好好去吃饭,然后立马睡一觉,在跟我们一起去找她,而不是像个懦夫一样,可怜巴巴地在这里做戏。”
    韩冽的手随意一甩,萧让便轻易摔倒了地上,手撑着地面想要爬起来,可惜试了好几回都没能坐起来,最后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看向了陆天佑的方向,“我知道容姒肯定留了东西给你,你给我看,那样我才能分析出她到底去了哪里?陆天佑……”
    说完最后一个字,萧让的眼睛瞬间就红了,却还是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陆天佑。
    “其实她也只是留了封信给我,说直播的事情她还是介意的,我们四个谁都不适合她,暂时不会考虑这些事情,先去国外读书。”
    听他这么说完的,萧让看着英国阴沉沉的天空,笑了声,“读书啊……暂时不考虑也就是接下来的大学四年她应该都不会找男朋友,我有四年的时间……”
    说完,因为极致的疲累,萧让直接就睡了过去。
    之后的几年,萧让彻底将他那阿姨和舅舅打颓了下去,见到他除了笑便不会再有任何的表情,然后就利用自己的空闲的时间开始满世界的跑。
    而陆云航在军营里顺利晋级,因为军营管的太严,出国的时间并不太多。
    陆天佑则一天到晚就泡在了国外,他的身体因为容姒走那天在机场晕倒过一次,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这种先天不足的症状,就先拖着吧,反正也不会死人就是了,现在的他就算是找到了容姒,恐怕也没有那个勇气走到她的面前去。
    韩冽则刚刚开始进入军营,毕竟韩家比陆家在军队这一方面的人脉还要广,可能陆云航还需要拼搏,韩冽则完全不用,一入军营同样没有时间找容姒。
    至此,容姒已经整整失踪了四年。
    四个人却是谁也没有放弃的意思,始终都在寻找。
    这一日,仍是英国。
    正坐在街角咖啡厅喝东西的陆天佑刚刚打开自己的电话,准备随意画点什么东西的时候,旁边忽然就传来一个熟悉而陌生的声音。
    “你好,一杯拿铁。”
    陆天佑猛地转过头,恰好就看见夕阳下接过咖啡,身穿一身驼色大衣,微笑着的容姒。
    “容姒……”
    他甚至顾不了自己的电脑,直接就冲上前,一把拉住了对方的手臂,随后直接就将她纳入了怀抱之中。
    “容姒!”
    手拿咖啡的女人明显的愣了下,在对方松开怀抱之后,看了过去,“陆天佑?好巧……”
    女人温和地笑了笑。
    同样的脸,同样的弧度,陆天佑却忽然觉得面前的女人是那么陌生。
    两人面对面地坐着,先开口的是容姒。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你来这里旅游还是读书?我经常来这里买咖啡,没想到今天竟然碰到你了。”
    对面的女人笑得坦然,看着却是如此陌生。
    “你一直在英国?”陆天佑犹豫了半响,这才抬头问道。
    “嗯,在希腊那边带了两年,回到国内一年,最后一年来的英国,算是四处学习吧,你呢?”
    “我上个月刚来。”
    “哦,这里环境不错,就是天气变化比较厉害,我妹就一直不习惯这里,一直吵着要回国,不要待在这。”
    “是吗?”
    说完,两人一起沉默了下来。
    “我……”
    “我……”
    “你说吧。”
    陆天佑默默将那句我们找了你四年这句话给咽了回去,客套道。
    “嗯,我下个月要结婚了,在这边也没有什么朋友,要是你到时候有空可以过来参观一下。”说着,女人将粉色的请柬放在了桌上,起身往外走去。
    陆天佑看着面前的请柬,一时竟有些不真实的感觉,仅仅只是不真实罢了,没有心酸难过,没有悲痛难以,甚至还有些无所谓,就跟看见了自己以前毫无交集的高中同学要结婚了一样无动于衷。
    甚至他觉得刚才那个根本就不是容容,是谁他也不知道,他觉得他还没有找到容容。
    许久,陆天佑将那封请柬捡了起来,还是拨通了国内的电话。
    “哥,我找到了,容容了。”
    期间陆天佑顿了下,因为他一直都在怀疑。
    那个女人,并不是容姒,至少不是他认识的容姒。
    电话拨出去的第二天,陆云航、萧让、韩冽便先后来到了英国,听完了陆天佑的话之后,俱都沉默了。
    但因为并不知道容姒现在的地址,所以也只能提前去举办婚礼的那个礼堂去等。
    差不多在婚礼开始前的第三天,等到了容姒和她的未婚夫,一名高大的中英混血儿,个子很高,笑容也很灿烂,一听这几位都是自己未婚妻的同学,便立刻就给出了空间。
    而看着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女人,其余三人才突然明白陆天佑所说的陌生是什么意思。
    的确是陌生,心是骗不了人,令他们心动的那个女人并不是面前这一个。
    而看着面前的四个男人,容姒不由得从心里开始佩服起之前那个女人来,喝了一口热饮,嘴角却还是挂着淡淡的笑。
    “我想我的婚礼应该在三天后才对,你们这么早就来了,我可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容姒刚开口,萧让脑海之中就忽然回想起之前他跟容姒的一场对话来。
    “不,我说让你找不到你就找不到,不然你试试?”
    到现在他都还记得容姒当时那个自信满满的笑容。
    她说让他找不到……
    萧让忽然就怔了下,然后猛地抬头看向面前的女人,一下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去哪里了?她到底去哪里了?”
    闻言,容姒挑了挑眉,果然萧让不愧是四人团里的智慧担当吗?这么快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们两个共用一个身体,你会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出现的,赛车那次,还是落水那次,亦或者早在直播之前她就已经在了,小时候救了我的人是她不是你对不对?难怪她一开始出现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她以后到底还会不会再出来?”
    看来这人是当那女人是她分裂出来的另一个人格了。
    “她说她走了,永远都不会回来了。”“你撒谎!”
    萧让猛地扑上去,一把掐住了面前女人的脖子,“你说谎,她能去哪里?她跟你一个身体能去哪里?你让她出来见我,你让她出来!”
    “哎!”正在教堂里和其他人商量布置的未婚夫一看到这个场景,就立马冲了出来,猛地推开萧让。
    容姒这才得了机会喘了口气,“她已经走了,不会再出来了,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她不喜欢这里,不喜欢你们,凭什么要留下来,都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呵呵……哦对了,她叫我留了句话给你,说是找到有奖,至于什么奖励我就不知道了,你这样的客人,我邀请不起,请你立刻,否则我就报警了。”
    萧让红着眼睛看着面前这个顶着容姒壳子却跟她完全不同的女人,最后转头往外走去。
    结婚当天,四个人到底一起参加了结婚典礼。
    可是容姒呢?容姒不见了,上头那个一脸幸福微笑的女人是谁?他们并不认识,他们熟悉的那个人已经不见了,甚至天上地下都再也找不到了,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她还会不会出现,他们就像是爱上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人物,那个人带走了他们的心,却叫他们无处可寻。
    可,人缺了心还能怎么活呢?
    婚礼结束之后,四人几乎同时做了同一个荒诞的梦,梦里头的容姒永远都是那么灰头土脸,会傻呵呵的笑,跟他们极其要好,先爱上了阿让,后又对阿冽略微有些动心的样子。
    他们确信那就是容姒,就是他们要找的容姒,可是梦里面的他们不仅戏弄她,嘲笑她,羞辱她,甚至逼死了她……
    月朗星稀的夜晚,她独自一人来到了学校的未名湖旁,跳了下去,双手一直在挣扎,想要呼救,最终却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来,而他们四个却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无法上前,眼睁睁地看着那人痛苦地沉没下去。
    容姒,容姒……
    是的,要是容姒在他们追求的时候,有稍微一点动心,阿让想不起她来,她的样子也不改变,极有可能会落到这么个下场。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上辈子的事情吗?容姒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是他们,是他们在上辈子逼死了容姒,她才一直都不会对他们动心,现在更是失踪的无影无踪……这是报应吗?
    极其真实的梦境苏醒过来之后,四人都有一种不知道今夕是何夕的错觉。
    几乎是做完梦的第二天,陆天佑就进了病房。
    从病房里出来之后就回了国,自从再也没有踏出过国内一步,因为身体的原因活了差不多十年就离开了人世。
    死去的人已经死去,活着的人却还在接受着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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