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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漠清额角青筋跳了下,显然是在忍耐,“你若是再多言一句,我便真的动手了。”顿了下,他又道:“今日宫里究竟发生了何事?”
齐玺墨放下心来,将今日宫里发生的事大抵说了一遍,“现下看来太子怕是真的要忍不住了。”
朗漠清‘嗯’了声,“过几日皇上会陪太后去国龙寺,你也跟着一同去,守在太后身边,皇上那边我会安排人手保护,此事暂且不要告诉皇上。”
自古以来,皇上都有个通病,那便是疑心重,若是真提前告诉了皇上,反而会将自己搭进去,惹得皇上怀疑。
齐玺墨点了点头,“我将刘嬷嬷的死因告诉了十三弟。”
朗漠清挑了挑眉,“虽然狠心了点,但对他也算有利。”
齐玺墨叹了口气后又笑问道:“去喝酒吗?”
朗漠清摇了摇头,“我要回去陪媳妇。”
齐玺墨觉得牙有点酸,忍不住龇了龇牙,边往后退边道:“你有这个心是好的,不过我倒是觉得今晚你媳妇怕是顾不了你,哎,真是可怜啊,我还是去寻佳人陪我喝酒好了。”言罢,直接转身,运起轻功,飘远而去。
朗漠清在原地站了片刻,转身回了府,心下却已经给齐玺墨记了一笔。
当天晚上,朗漠清果真不曾与楚梓芸睡在一间屋内,只因十三皇子哭得厉害,且极为伤心,哭得久了便开始犯困,结果就直接趴在楚梓芸腿上睡着了。
可就算是睡着了,手却依旧紧紧的抓着楚梓芸的手,怎么扯都扯不下来。
没办法,最后只能决定让十三皇子和楚梓芸一块睡,朗漠清自是不情愿,但十三皇子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个七八岁大的孩童。
因为手一直被抓着,所以外衣自然是不好脱的,最后只能和衣而眠,外面再盖上一条薄被。
翌日,太子去见皇后,但却被侍卫拦在了外面。
皇后昨日不仅被废且还被禁足半年,这半年内,不允许任何人探视。
太子齐玺泽眯了眯眼,“怎么,我也不能进去?”
那守在宫殿门口的其中一个侍卫道:“太子殿下,请不要难为小人,皇上说的是任何人,这其中自然包括您。”
太子齐玺泽从昨日听到这个消息开始心下就越怒越急,昨日忍着没来已是忍到了极限,一夜未眠又坚持上完朝才匆匆赶来,不想到最后竟还被侍卫拦在外面。
“若是我今日偏偏要进去呢?”
守在宫门外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恭敬道:“若是太子执意如此,那便休要怪小人无礼。”
太子齐玺泽眼中神色越发阴冷,“好啊,我还真就闯定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要如何对我无礼?”一边说一边脚就抬了起来。
下一刻,便有一道女生从宫内传了出来,“太子殿下请慢。”
太子齐玺泽愣了下,脚放了下来,便见一个宫女从里面小跑着过来了,他认得这位宫女,正是跟在他母后身边贴身伺候的其中一个宫女。
他道:“母后她还好吗?”
那宫女走到近前停了下来,点了点头,“娘娘一切都好,她遣奴婢过来告诉太子一声,她很好,太子殿下您快回去吧。”
说到这,她将手中拎着的食盒往前递去,“太子殿下,这是娘娘命人做的,原本是想昨日派人给您送过去,不想竟出了这等事,也不知还新不新鲜,若是不新鲜了,娘娘说了,殿下您可直接将它扔了。”
太子殿下刚想伸手去接,那食盒便被其中一个侍卫给拎了过去,侍卫将食盒放到地上,打开,第一层是几盘精致的小点心,第二层是一些荤菜,第三层则是一些素菜。
看完后才将食盒上面的盖子合上,将之递给了太子。
太子齐玺泽接过食盒,只觉心下酸痛得厉害。他忍不住咬牙,这些人……这些人当真是一点都不曾将他放在眼里,追根究底,还是因为父皇不重视他,若是父皇看重他,这小小的侍卫还敢如此欺他辱他吗?
他忍下心中的怒意和酸楚,对那宫女道:“你回去吧,好好伺候母后。”
宫女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
太子拎着食盒回了东宫,命人取来筷子,夹起一块点心送进嘴里,咬了两下便停了下来,随后将点心从嘴里吐在了碟子里,用筷子拨开,便见其中有个细线绑着的纸条儿。
他皱着眉将纸条从里面取了出来,拆开细线看过去,便见其上写了短短一句话,“母后没事,吾儿需得记得一个字,忍。”
太子齐玺泽看完后手背青筋暴起,手紧握成拳,他咬牙道:“忍忍忍!你们一个个都叫我忍,我到底要忍到什么时候。”言罢,便直接将桌上的一个茶杯砸在了地上。
他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眼来眼中黑茫茫一片,沉得厉害,他吐出一口气来,下定了决心。
直到下午,景王齐玺墨才去战国侯府接齐玺仕。
齐玺仕见了齐玺墨,唤了声,“二哥。”人却依旧待在楚梓芸这边,没过去。
齐玺墨忍不住乐了,走过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怎么?心里不高兴,怨着二哥呢?”
十三皇子齐玺仕摇了摇头,双手搂住齐玺墨的脖子,“没有,二哥待我极好。”
齐玺墨笑着轻拍了下他的屁股,“总算是还有点良心,没枉二哥哥这么疼你,走了,回家。”
说到这,他看向楚梓芸,笑道:“芸丫头,昨晚谢谢你了,这臭小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楚梓芸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齐玺墨笑道:“那我便带她回去了。”顿了下,他又提醒道:“这几日让府内的下人少出门,除了必须的采购。”
楚梓芸点了点头。
齐玺是转过身子,道:“芸姐姐,再见。”
楚梓芸笑了笑,站起身送他们到门口。
上了马车坐好后,齐玺仕才闷闷道:“二哥,我不想回皇宫。”
齐玺墨抬手捏了捏他的脸蛋,“那里是你的家,为什么不回去?放心,二哥会护着你。”
十三皇子忍不住用手抓紧衣服,他乖巧的点了点头,心下却不由得想起二哥昨日和自己说的话,只要强者才不会被欺负,他忍不住想,我……一定要成为一名强者。
齐玺墨带着齐玺仕刚进宫,走了没多久就遇上了太子,齐玺墨忍不住勾了勾唇,这一进宫就遇上了太子未免也太巧了吧,这怕不是什么巧合。
他牵着十三弟的手笑着迎了上去,微微躬身,“太子殿下。”
太子齐玺泽冷冷的看着他们,皮笑肉不笑道:“二哥,你这又是将十三弟给带去哪了儿?你平日里无所事事也就罢了,可不要将十三弟也给教坏了,毕竟他年纪还小,什么话都容易相信。”
他虽然怨十三弟跑到父皇面前胡言乱语,却也知晓十三弟不过是被人利用,再一想,母后和他失势,谁会得利,那两个宫女究竟是受何人指便一清二楚。
齐玺墨笑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不过十三弟就爱黏着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是不是?”他心知太子殿下是误会了,不过想来这便是兵部尚书和刑部尚书想到达到的目的吧。
齐玺泽冷笑一声,看向十三皇子,冷声道:“十三弟,以后若是再这般冲动行至,我会待父皇好好教教你规矩。”
十三皇子齐玺仕浑身忍不住一颤,随后抬眸狠狠的瞪向太子,一句话都不说。
太子齐玺泽忍不住大笑出声,“你们这一个两个,真是好得很,好得很呢!”
齐玺墨将十三皇子送去了淑妃那边,说了几句话便告辞离开,离开前不忘叮嘱道:“母妃,这几日行事小心些。”
淑妃点了点头,“嗯,你也是。”顿了下,她还是没忍住问道:“那……那事不是你所为吧?”她指的自然是那两个宫女背后乱嚼舌根之事。
齐玺墨笑了笑,“母妃,你放心吧,儿子可不糊涂,那事与我无关。”
淑妃心下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翌日,东宫内,太子齐玺泽阴沉着脸道:“秦智江,便按照你之前所说的做吧,但你先将具体的计划与我说一说,若是无万全把握,我不愿冒这个险。”
秦智江心下一喜,与沈从军对视了一眼便将那日的计划说了出来,“太子殿下放心,就算失败了也不会有人查到我们的头上,您大可安心。”
太子齐玺泽眯了眯眼,想了片刻便点头同意了,“记得安排得仔细些。”
秦智江恭声道:“请太子殿下放心。”
秦氏今日也进了宫,正与楚梓娇闲话,二人正说到高兴处,却见楚梓娇忽然脸色一变,继而伸手捂住肚子,声音都变了,“娘,我肚子疼。”
秦氏一愣,忙急道:“怎么会?疼得厉害吗?”
楚梓娇点了点头,瞬间,脸色已变得惨白。
秦氏一边将她扶起,一边对守在殿内的宫女道:“还愣在那做什么,还不去寻太医,再来个人帮我一起将娇儿扶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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