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时间段儿也有少的,但跟你们调查的那个案子没什么关系。”网咖老板指着电脑里的文件夹:“我这工作人员不太专业。”
“这不是专业不专业的问题,而是……”梁志洁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里头的东西你都确认过吗?是全都少了,还是独独少了跟马满杰有关的。你想好了再回答,这个问题很关键。”
梁志洁盯着电脑上的画面,脑海中同时出现了魏莱跟王虎的影子。
在缺失的那几段录像中有王虎。
根据她的回忆,王虎是坐在马满杰身边的。
马满杰死了,死在了拘留所里,死状非常奇怪,甚至还留下了一句更奇怪的话:“你,见过鬼吗?”
王虎也死了,是被他的情人给杀的。
就这两起案件而言,没有任何牵连。结合证据来看,马满杰跟王虎之间也没有任何牵扯,他们甚至都不认识。唯一的共同点是,他们生前在同一个网咖上过网,且刚好坐在了相邻的位置上。
还是那种感觉,既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捕捉道。
网咖老板尝试着跟梁志洁搭话,梁志洁的心思却全都在案子上。
李飞的电话打来,说是在朱利利的汽车上有了发现,梁志洁让网咖老板把那几段录像拷贝到手机里,匆忙离开。
朱利利是跟凶手一起去的案发现场,且开车的那个人就是朱利利,因为在汽车的方向盘上只发现了朱利利跟一个陌生人的指纹。
通过复核朱利利生前的通话记录,他们找到了一个疑似广告的手机号码,通过拨打那个电话号码确认对方是个代驾,而他是在江城市接的单,任务是去朱家村把朱利利的汽车开回来停到对方指定的位置。
根据代驾者描述,他并未见到朱利利,也没有见到那个给他打电话的人,他到朱家庄的时间是凌晨的一点三十五分,整个村庄异常安静,村民都在睡梦中。他按照对方所说,在临近朱家庄的一个岔路口见到了这辆汽车。车钥匙挂在车门上,他打开车门直接把汽车开了回来,并且按照下单人的吩咐,将车钥匙反锁进了汽车内。
凶手准备地很齐全,在跟代驾者通话时,使用了变声器。这个操作,证明了一件事,凶手是朱利利认识,并且极为信任的人。只有认识,才会开车带他回朱家庄,才会跟他一块儿出现在坟地里。
侦查人员没有在车上找到跟凶手有关的信息,在副驾驶的位置,他们发现了被清理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是个异常谨慎,却对办案者有一定了解的人。说白了,就是具有极强的反侦察能力。
通过对车胎上的泥土痕迹进行鉴定,确认这辆车去过坟地,在朱利利遇害时,这辆车可能就停在距离案发现场不远的路上。犯案后,凶手从容离开,并且带走了属于朱利利的东西,随后用朱利利的手机叫了代驾,让代驾将朱利利的汽车开回到城里。
“这个凶手就不怕代驾把车给开走了?”
“他不是不怕,而是他不在意。”梁志洁看着眼前的汽车:“这又不是他的车,不管被开到哪里,哪怕是丢了卖了都跟他没关系,而且他笃定,这辆汽车一定会被人发现。发现的过程越波折,找到他的过程就越困难。他是懂得如何刁难我们的。”
“这人也太可恨了。”李飞握拳:“我就不信他还能一辈子藏着。”
“继续排查跟朱利利有关的人,我相信这个凶手就潜伏在她的身边。”梁志洁握拳:“不管他藏在哪里,我们都要把他挖出来。”
“挖是肯定要挖的,但眼下还有件事儿得你处理。”李飞将手机递给梁志洁:“马满杰的父亲想要把马满杰带回家。甭管这人生前做了什么,死后总要入土为安。至于案子,局长的意思是,该怎么结怎么结,毕竟这凶手跟案犯都死了,因为一块儿人皮拖着也不是办法。”
“栾静呢?”梁志洁蹙着眉头:“吴远强那边有没有新的线索?”
“没,就昨晚你回局里之前,我跟栾静还在讨论这个事儿,我们寻思这人皮灯笼有没有可能不是针对吴远强的,而是针对熊珍艳个人的,亦或者是针对那个小包工头的。”
“展开说说。”梁志洁将李飞叫到一边:“你们是发现什么新的线索了?”
“不能说是线索,只能说是想法。”李飞靠在墙上:“调查吴远强没有任何进展,熊珍艳那边,我们也是查了又查,就在我们陷入死胡同的时候,栾静突然提出,说这个案子有没有可能跟那个小包工头有关。当然,我们查过小包工头,他跟熊珍艳之间就是纯粹的利益关系,他不会为了那点儿钱杀人,既没有作案动机,也没有作案时间。人不是他杀的,皮也不是他割的,但有一点,他是熊珍艳的男人。”
“然后呢?”梁志洁的眉头蹙得越发紧了。
“他跟熊珍艳的关系不是秘密,工地上很多人都知道。所以,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割皮者,也就是制作人皮灯笼的这个人可能是针对包工头的,是故意吓唬他的。”
“这跟吴远强有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纯粹是跑错了工地而已。”李飞似笑非笑:“我们查看过地图,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这两个工地虽然不在一个地方,但工期相似,单就工地来说看着差不多。在前往工地的路上有个立交桥,这个立交桥比较绕,就是本地熟悉路况的人,一不留神,就有可能在桥下被转晕。”
李飞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着:“这立交桥有多个出口,但这两个出口距离比较近,往右是吴远强的工地,往左是小包工头的工地。开车的时候,方向盘稍微打慢那么一点儿,你就得把车开到另外一条路上。”
“巧合?”
“不一定是巧合,有可能是咱们把这事儿想得过于深奥了。”李飞拿着小木棍在地上画圈圈:“咱们以为这个人是针对吴远强的,毕竟吴远强跟朱利利有关系,而朱利利跟熊珍艳是亲戚,可这是咱们想的,是咱们通过走访调查得出来的推理和结论,割皮者不一定知道这些关系,他可能是随即,刚好把那个快递放在了吴远强的门口,以至于让吴远强发现了那个人皮灯笼。”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梁志洁看着李飞在地上画出来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线:“推理需要依据,放人皮灯笼也需要动机,这个人的动机是什么?”
“暴力拆迁。”李飞写下四个字:“我们怀疑这件事跟建筑公司之前的拆迁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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