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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到中午,叶舒萌才来到OU报到。
“请问我的办公室在哪?”她问秘书。
“在总裁办公室里面,专门给你安排了一张办公桌。”秘书的语气有种淡淡的酸意。
“什么?”叶舒萌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在总裁办公室里面。”秘书又回答了一次。
一开始总裁这么安排的时候她也很意外的,通常总裁都是独立办公室,为了方便工作需要,把秘书安置在自己办公室的情况都很少,更别说一个外派人员了。区区几千的项目,一个的总监,哪有那么重要?
那如果不是出于工作理由,就只有一个可能——总裁的私心。八成是觉得叶舒萌漂亮,所以看上她了。
这一点,小秘书是不服气的,她觉得自己比叶舒萌漂亮。
“怎么会这么安排?”
“你问我,我怎么知道?总裁就是这么说的。”小秘书觉得她只是故意装不高兴,其实心里早就乐翻天了。
被总裁看上,很有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能不高兴么?
呵,她就装吧,虚伪。
“你想知道,自己去问总裁,别问我。”小秘书扭头走掉了。
得,拜某人所赐,自己又变成女人公敌了,叶舒萌很无语。
“下午好。”
她一进办公室,池南川就愉快地和她打招呼。
他正在打迷你高尔夫,挥杆姿态优雅,如一位高贵的贵族。“要打一局么?”
叶舒萌懒得理他,二话不说,直接搬桌子,可桌子太沉了,她拖得很吃力。
弄半天也只挪动一点点。
池南川笑睨她。“别白费力气了,一会儿你拖出去,我还得叫人搬进来。”
她只有两个字送给他——贱人。
拖了不到一米,叶舒萌就没气了,掌心红了一片,她更火大了。
“受伤了?给我看看。”池南川拉过她的手。
“别碰我!”她像只抓狂的猫,用力抽了回来,以一种敌视的目光瞪着他。“还不都是你害的?别假惺惺了。找人把桌子搬出去。”
“你就在这办公,当着我的面。”池南川是个强势的男人,不需要用命令的口吻,也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我很讨厌看到你,你还让我天天面对你,你是存心想整死我吧?”
“也许看着看着就顺眼了呢。毕竟,我长得很好看。”他莞尔。
“谁有心情和你开玩笑,我不是你的小蜜,我不要被你圈养起来。”
“工作需要。像你说的,得公私分明。”
“你说这种话,你的良心不会痛么?”叶舒萌被他气得够呛。“亏你还是商人,玩这种幼稚透顶的游戏,你不觉得丢人?”
“不觉得。”池南川不加犹豫地摇头,“正因为我是商人,所以我的原则是,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达到目的。如果你反抗不了,那就学会服从,那样会让你的人生容易许多。”
“让我任你操控,对你卑躬屈膝,这个叫容易?这个叫没尊严!我不会当你的傀儡。”她字句珠玑。
“我只是让你和我一起办公,什么傀儡,你想得太严重了。”
“不是我想严重,而是我了解你的贪念。先是将我禁锢在这,接下来,你就会强迫我做更多的事情,一步步让我沦为你陷阱中的猎物,到最后折断我的翅膀,让我成为你的笼中雀。”
池南川摇头,认真道。“萌萌,你知道我不会那么做,我永远不会那么对你。永远不会。”
“呵,别说得好听,你现在已经这么做了。如果你不是,那就证明给我看,把桌子搬出去。”
池南川犹豫了几秒,然后拒绝了。“不行,我想看着你。”
“呵,果然,你这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你就是想控制我。”
“可若你学着接受我,会发现并没有那么难,我们是可以和平相处的。”
“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她剑拔弩张。
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人的对峙,池南川看了眼号码,然后挂了,把手机放回裤袋。没过一秒,手机又响了,他再一次挂断。
叶舒萌露出了讽刺的笑容。“你女朋友的?怎么?不敢接,不敢告诉她你现在正和你的前妻纠缠不休?”
她讨厌曲颖,可如果这时候曲颖能够出现大闹一场,她反而会很感激她。
“不是不敢,只是她不需要知道。我和她不像你想的那样。”池南川不知该怎么和她解释被背后错中复杂的关系,因为会牵扯出池明曦和顾雪,这是他们之间最大的问题。
“都是借口。我现在算什么?你的小三吗?”
“别这么侮辱自己。”
“难道不是么?你和她在一起了,却一直缠着我,到时候背负罪名的,被人唾骂为小三的还不是我?”
叶舒萌早就看透了,这个世界对女人就是不公平,要不小满以前也不会那么惨了。
“你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池南川沉默。
“两年?”她追问。
所以当年离婚后他表现出来的撕心裂肺和痛苦不堪都是假的?若非如此,怎么会这么快和曲颖在一起?是啊,他身边那么多女人,她凭什么认为他非她不可?
而她这两年来,一个男人都没有接触过。
这不是一场比赛,叶舒萌也不是替自己感到不甘心,但她依然有些失望。毕竟她曾以为他深爱过她,他们的婚姻对他而言很重要。
“萌萌……”
“别这么叫我,恶心。”叶舒萌整张脸彻底冷了下来。
这会儿她倒是不想和他吵了,争执只是因为她在乎他,可现在她的心已经彻底凉透了。
她放下包,坐在原位,故意用一副很乖的样子问他。“这样你满意了么?开心了?”
池南川被她讽刺得很不是滋味。
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却是他一手造成的。明明想努力消除他们之间的隔阂,却导致了两人更深的矛盾。
“萌萌……”
叶舒萌竖起手掌做了个stop的手势,“你要我来,我来了,但我们仅止于工作关系,请你不要谈任何与工作无关的话题。”
她微笑时表情反而更加冷淡了。
两人间如同隔着一层冰,池南川无法逾越。很多想说的话都卡在喉咙里。
“你站在我面前会干扰我工作,坐回你自己的位置吧。”
池南川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回去了。
他自然集中不了精神工作,不停地看她,但她由始至终没有看过他一眼,留给他的只有一道冰冷的侧脸,就像一个工作机器。
三个小时过去了,六点钟。
“下班了。”池南川走过来道,终于能找话题了。“工作一下午,累么?”
她起身收拾资料,“我说过不谈工作以外的事。”
“我刚才不是已经说了‘工作’两个字吗?而且现在是下班时间。”
“嗯,下班时间,所以我们连工作伙伴都不是,我们只是陌生人,我没有义务回答你任何问题。”
她眼神平静,每一个字硬邦邦的。
池南川感受到了真正的冷暴力,比她和他吵架都更冷,他真心受不了这样,却还不得不继续拿热脸贴她。
“什么义务不义务的,就当是两个两个老朋友闲聊吧。”
“我不缺你这个朋友。”叶舒萌平静而冷淡地看了他一眼。
曾经这双眼睛里,有着对他的迷恋和爱,有着幸福,哪怕是恨,可现在她看着他的时候,眼底什么都没有,仿佛他整个人都不存在,池南川被伤到了。
没有比一个冷漠的眼神更伤人,好像他已经走出了她的世界。
不,是被她赶了出来。
他喉咙一阵酸涩,强行挤出了一抹笑容。“今晚一起吃饭?”
话音刚落,叶舒萌的手机响了,她露出了甜蜜的笑容,完全是一脸热恋女人的状态。“亲爱的,嗯,我已经下班了,你到啦?好的,马上下来,等我哦,么么,我也想你!”
“你听见了,我男朋友约我!”她扬了扬手机,撞开池南川离开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满心黯然沉痛,一拳砸在了办公桌上。
“总裁,我下班了。”女秘书找借口进来和他打了声招呼,刷刷存在感。
“总裁?”
“走吧。”
“那个……要不要一起吃晚餐?我知道有间餐厅很不错。”女秘书鼓起勇气问道。
然而池南川只给了她一个无比冰冷的眼神,她被冻了个彻底,立刻遁了。
……
陆安的车停在大厦门口,叶舒萌钻进车里,一脸晦气。“开车!”
“你刚才在电话里说的那些是什么鬼?亲爱的?么么?叫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陆安玩笑道。
两人之间不来电,他又很爱她未婚妻,所以这种玩笑也就是随便开开而已。
“你就当我上了一天班,脑子抽风了。”
“切,偶像剧我没少看,我知道是什么套路,你是拿我当枪使,拒绝你的追求者,我说的没错吧?说说,哪来的烂桃花?难道是池总?难怪他把你调到OU,根本没有那个必要,都是他一己之私。原来大总裁追女人喜欢搞这一套。完了……”陆安拉长声音喃喃。
“什么完了?”
“你完了啊,你逃不掉了!”
“别说这种奇怪的话了。”叶舒萌愠怒。
她一定要逃,她绝不会让自己再一次陷入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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