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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子兮哭着笑了:“准备一下,去见见沈少堂。如果是个服管教的也就罢了,不服就弄死。我守一辈子寡也不会屈服于一个无赖!”
沈家,沈兆逸和儿子沈少堂拿着赐婚的圣旨傻乐,沈少堂的叔叔沈兆恒愁地满地转。
沈兆恒看着那一直在傻笑的爷俩,一跺脚,说:“你们还乐呢!这可是个祸!嫡长公主什么人?定邦王的外孙女,你们以为这尊佛好供着吗?”
沈少堂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不好供的,不就是个女人嘛!定邦王越在乎长公主越好,他要是不听我们的,我们就拿长公主出气,定邦王能不心疼?”
沈少堂的爹跟着一起点头。
沈兆恒指着沈少堂问:“要是还没结婚,你就闯了祸呢?你要知道,尚了公主,做了驸马,满朝文武都盯着你看,只要有点差池,所有人都指责你的不是,小过都能惹出大祸!去年中秋节你调戏亚照的儿媳妇,那事还没让你长个心眼?”
沈少堂打了一个激灵。
沈兆逸说:“没事,要是跟我们解除了婚约,长公主这辈子也就别指望能嫁到好人家,定邦王会帮我们的。”
沈兆恒吼道:“你可别忘了,人家是蝶族,蝶族女人就不讲究贞操!不嫁你,人家嫁给蝶族人也一样过好日子!甚至,弄死你人家也不用给你守寡,直接改嫁!”
沈兆逸和沈少堂这时候惊呆了,卧槽,玩大发了!
沈少堂老实了好多天,一点都不敢出门惹事,每天就在家搂着他的小老婆和通房丫头们厮混。
混了好几天,终于憋不住,他特别低调地去了春雨楼,在二楼找了一间包厢刚坐下,就有人掀了他的门帘进来。
沈少堂一看,一个小姑娘,个儿不高,十三四岁大,浅蜜色皮肤,一脸童稚之气,可就这么个小孩子,眼沉如水,气锐似钩,看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势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里能养出来的女儿。
沈少堂心里咯噔一响,这来找茬的了?他可没带打手,要是动起手来,他怎么办?
何子兮的目光若有似无地扫过舞台,说:“你不必紧张,本宫只是来问你,你那些姨娘和通房,什么时候送走?”
“为……为什么要送走?”
何子兮说:“因为我不想一结婚就杀人。”
沈少堂紧张地吞了口口水:“那个……我是男人……”
何子兮打断沈少堂:“你可搞清楚,是你尚给了本宫,可不是本宫嫁给了你。皇家的女儿。你以为跟你们这种人家的嫁娶一样吗?”
沈少堂心虚,不敢说话。
何子兮说:“父皇的圣旨,本宫不管你是怎么求到的,可以后的日子怎么过,本宫说了算,你可别给本宫惹麻烦。你有一条腿是瘸的,要是再断一条,恐怕就只能在床上度过这辈子了,本宫不介意陪个残废过日子。”
沈少堂听得一句话不敢多说,傻呆呆地看着何子兮。
何子兮这些话说完,多的一句没有,起身走了。
沈少堂呆坐了好半天,才突然想起,他点了一个叫秋月的姑娘陪他一起听曲儿,怎么半天不见姑娘进来。
沈少堂冲着包厢外一阵怒吼。
跑堂的赶紧过来安抚沈少堂,说有两个身上带着官差腰牌的军爷把秋月姑娘带走了,沈少爷要不换个姑娘陪着听曲儿也是一样的。
沈少堂一听说是官差,腿肚子直转筋,挥了挥手,让跑堂的赶紧滚,然后他魂不守舍地听了一晚上唱曲儿。
沈少堂的担心不是多余的,当云潮姑娘曲终,春雨楼的听客准备人散的时候,一辆马车很快地从春雨楼钱跑过,一个姑娘直挺挺地从马车里跌落在春雨楼门前。
很多熟客都认识春雨楼陪客人听曲喝酒的秋月姑娘,所以有人过去查看姑娘的情形,这才发现姑娘虽然面容安详,身无重伤,可她确实是死了。
春雨楼前的人群突然间炸开了。
沈少堂站在那姑娘的尸体前,遍体生寒。
沈少堂遇到的问题对德顺帝来说不算问题,不过是一个女人还是个不干净的女人而已。
德顺帝遇到的是立储的大问题。
庞云溪试着和庞皇后又沟通过两回,两个人除了达成一致意见要除掉二皇子何致以外,其他的什么都谈不拢。
庞云溪一气之下,在大朝之上当着文物百官的面谏言德顺帝要立储以固国本。
德顺帝一愣,他不过三十多岁,已经老到需要立储了?
没等德顺帝想明白,庞云溪更是提出,立储当立嫡,所以当立二皇子何致为储君。
朝堂上顿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朝堂上很多人看向了大皇子,大皇子看向了定邦王,定邦王看向了庞云溪,庞云溪只专注地看着德顺帝,德顺帝扫视了一眼他的这班朝臣。
大臣们一个个都面无表情,好像都没有睡醒,德顺帝根本看不明白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德顺帝莫名烦躁:“你们都说话!太子该立还是不该立!”
定邦王粗略估算了一下现在朝堂上的各方势力,如果现在就把二皇子拱上高位,恐怕他就会成为靶子,包括德顺帝在内的很多人会更加凌厉地攻击他。
一旦失去了二皇子,以蝶族为首的异族人又要开始漫长地筹谋,从底层开始培养人手。
定邦王和另一位异族的官员很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德顺帝果然点了定邦王的名:“大司马,你怎么看?”
定邦王行了一礼,道:“臣以为,当立皇长子何敬。”
德顺帝冷笑一声,董怀和庞云溪这俩人倒是有意思啊!
德顺帝问:“为何?”
定邦王答道:“臣以为,皇上年富力强,并不急于册立太子,可御史大夫所言也有道理。臣细想,二皇子年幼,身无寸功,且因为有钦烈皇后的异族血统所以饱受非议,朝堂上对异族血统的羞辱从未停歇,而大皇子并没有这些困扰所以,如果一定要立太子,当立大皇子。”
定邦王这一番话说完,朝堂上又是一阵诡异的寂静。
虽然对异族的排挤向来都是公开的秘密,可之前从来没人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这就好像是挑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异族们久被压抑的愤懑借着定邦王的这番话被宣泄出来,一个个脸上的面色不善。
而中原官员中很多想着,你们就是蛮夷,你们能站在朝堂上是因为你们杀了够多的中原人,刽子手还妄想得到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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