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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没由来的紧张,我根本没有做好准备改怎么跟我妈解释现在发生的这一切。
告诉她,其实我和苏绍恺早就离婚了没有关系了吗?
我妈现在的状况根本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还是说,在我妈的面前和苏绍恺继续扮演恩爱夫妻的角色?
这对于我来说,是一件异常考验演技的事情,我怕自己给搞砸了,到时候更没有办法收场。
可现实就是这样,总是搞一些让我猝不及防的事情。
我和我妈在厨房忙活,一直心不在焉的。
门“叮咚”一声响,我浑身一颤。
何婶跑去开门,“先生,您回来了。”
乐知欣喜若狂,一下子扑进苏绍恺的怀里。
她搂着苏绍恺的脖子,亲昵的在苏绍恺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爸爸,我好想你。”
我爱厨房,将一切听的清清楚楚,手里的蔬菜一下子掉进盆子里。
“哟,绍恺回来了。”我妈连忙擦了擦手,小跑出厨房。
我楞了大概几十秒,然后才从厨房探出一个脑袋。
苏绍恺穿着那天在机场见他时的风衣,乐知搂着她的脖子,泪眼汪汪的。
苏绍恺看着我,眼眶红了。
良久,他开口:“亦如,我回来了。”
再说出这句话像是隔了沧海桑田一般。
何婶将苏绍恺的行李提进客厅放着,我妈眼疾手快赶忙提过行李箱往我的房间拿。
“绍恺,出差辛苦了吧,妈帮你整理一下行李。”
我妈不由分说的打开行李箱,将没有穿过的衣服往衣柜里放。
她打开衣柜,满满当当的全是我的衣服,已经没有空位置再放置苏绍恺的衣服。
我妈脸色一变,略带责备的说我,“亦如,你瞅瞅你自己,怎么不多给绍恺置办机身行头。做生意的,行头是很重要的。”
我不知道怎么接话,苏绍恺忙帮我解围,“妈,亦如给我买了很多,为了方便,我都放在办公室了。”
“放办公室哪行啊,一会儿全搬回家。工作再重要,也要兼顾家庭是不是。”
“是是是,妈教育的对。一会儿我就让秘书把东西搬回来。”
至始至终,我都没有开口。
口腔里一片苦涩,就像是眼泪在舌尖晕开的感觉。
“这才听话嘛!”我妈捏了捏苏绍恺的手臂,“快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妈先去做饭。”
“诶,好。”
苏绍恺回答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
我在厨房看我妈做饭的架势,仿佛像是回到了几年前。
看我妈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喜还是忧。
刚吃过晚饭,果然有人送了几大箱的行李过来。
全是苏绍恺的私人物品。
在我妈的注视下,我一件件的将苏绍恺的衣服放进衣柜里,和我的衣服放在一起。
然后把牙刷、水杯、剃须刀一件件的归为。
就好像,这个家里苏绍恺一直都在一般。
等做完这一切,我妈拉着我的手交到苏绍恺的手里,“小两口好好过,妈今晚和乐知睡。”
乐知也是个助攻的好手,她拍着巴掌,“好耶好耶。”
“外婆,我想要个弟弟。”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我和苏绍恺四目相对,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妈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连忙将乐知从我的房间拉走了,顺带着还关上了房门。
我忙缩回自己的手,茫然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苏绍恺收回手,微慢的握了握拳头随即松开。
很显然,他也有些尴尬。
“我打地铺吧。”苏绍恺的声音打破了尴尬。
“不用了,睡床上吧,有多的被子。”天有些冷了,他如果感冒了,万一这一大家子再被传染了怎么办。
我不是一个矫情的人,事已至此,那就知道做戏做到底。
虽然不知道这场戏需要扮演多久,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细想,只想着走一步算一步。
-
梁超的电话将我吵醒,我朦胧的睁开双眼,苏绍恺的手臂紧紧的搂着我。
明明是分被子睡的,不知道怎么,醒来,我和苏绍恺已经躺在一张被子里。
我睡觉不老实,大概昨晚觉得冷,下意识的抢了他的被子。
手机的声音惊醒了苏绍恺,他忙收回自己的手,连忙说:“不好意思。”
我只感觉脸颊一下子红了,我忙拿起手机走到了窗前,
“许总,苏先生搞定了这边的事情。”
梁超说话吞吞吐吐的,不用说我也猜到了,一定是品牌撤回失败了。
从苏绍恺赶到香港我就知道,他一定会尽力的阻止。
他总是在用他的想法,在试图保住我最想要的一切。
实际上,我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吧,其他的事情,等你回来再细说。”
“许总……”
我准备挂电话了,梁超又叫住了我。
“怎么了?”
“我在机场,和……”梁超顿了顿,“还有许先生。”
我一惊,“哪个许先生?”
梁超有些难以启齿,过了一会儿才说:“您的父亲,许家辉。”
父亲两个字,一下子在我的脑子里炸开。
许家辉这个名字,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出现在我的记忆里。
他当时欠了赌债一走了之,从此我的生活里,再也没有了父亲这个角色。
在被欺负的时候,我也问过自己,为什么别人有爸爸,而我没有。
我记得,被欺负毫无还手之力的时候,我只会哭。
那个时候房子狭小,又不隔音,怕惊醒了妈妈,我只敢躲在被子咬着被角哭。
对于缺失的情感和身份,在很久很久以前,它曾深深的伤害过一个无知少女,也曾压垮她对这个世界所有美好的幻想。
可是,许家辉又出现了,还和梁超一起将要回来了。
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心平气和的面对他。
并且,很明显,许家辉和梁超一起要回来金清市,那肯定是冲着我来的。
我捏着手机的手,越发的用力。
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大石头,呼吸都变得无力。
我低着头,强迫自己讲眼泪逼回去,才缓缓的说:“找我有事情吗?”
“嗯。”梁超简单的回应,让我的世界再一次被砸开了一个大洞。
我故作镇定,“好,安顿好,约个时间地点吧。”
挂掉电话,我望着窗外看了很久。
如果不是苏绍恺披在了一件外套在我的身上,我差点都忘了,这个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
我一惊,忙转过身,尴尬之余,礼貌的说了一声谢谢。
和许家辉的见面,是我始料未及的。
几个小时之后,,梁超给我发了一个地址,我做了好久的心理建设,才准备前往。
临出门,苏绍恺拉住我,“要我陪你吗?”
我摇了摇头,“不用。你在家陪乐知吧。”
我拧开门,又停下脚步,“麻烦帮我照顾一下我妈。”
-
开车的时候,我一直心不在焉,等到了酒店楼下,我又慌了。
许家辉率先看到了我。
他站在酒店门口,穿着黑色的呢子大衣,朝我挥了挥手。
“来了。”
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面无表情,十分的疏离。
“嗯。”
“正好你开了车,我想去看看我女儿,麻烦你带路。”
我挑了挑眉头,立马知道许家辉说的女儿是谁。
我苦涩一笑,点了点头。
他坐在副驾,点了一支烟。
狭小的空间内,立刻烟雾缭绕。
我受不了烟味,皱着眉头咳嗽,忙打开车窗。
风灌入车内,我才觉得舒服一点。
等许家辉抽完一支烟,他将烟头从窗子弹出去。
我张了张口,准备阻止,却发现话语太无力了。
他还是没变,和以前一样。
我不知道,他在香港阔太太身边装模作样的时候,有没有觉得辛苦。
亦或者,他根本不屑在我的面前装有礼貌和有素质。
“你怎么把婉清照顾到牢里去了?”
许家辉一开口便是责备,他不悦的看着我。
一束寒光朝我投来,吓的我浑身冒冷汗。
在他的认知里,不管我做什么,都是我的错,这一点,至始至终还都没有改变呢。
谁说一个人不会从一而终?
至少,在我的面前,许家辉从一而终的无耻。
我已经不屑告诉他,这些年发生在我和许婉清身上的种种。
反正,那些许婉清对我的伤害,说出来许家辉也不会心疼。
与其对不相干的人展示我的脆弱,试图获得那一点点的怜悯,还不如自己活的坚强漂亮。
这些年,我学会的无非是,对于不相干的人,不必倾注过多的心力。
毕竟,我好,他们不会真的为我高兴。我不好,他们指不定躲在那里偷偷笑。
我笑笑,没有回答许家辉。
汽车停在监狱的停车场,准备下车的时候,许家辉开口说:“婉清病了,一会儿见完她,你就跟我去医院配型。”
我取钥匙的手颤抖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了许家辉一眼。
许家辉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自顾自的打开车门下了车。
我看着他的背影,独自在风中凌乱。
从停车场走到会面室的一段距离,像是走完了沉重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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