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婚之痒

第254章 薛度云(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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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离开庭的那一天,我应了鲁三儿的一场大赌。
    即便U盘里无关南北,我都会应那场赌约,因为那关乎一个少女的一生。
    这些年来,云天国际的版图扩展得很快。在世人眼中,我是一个很有野心的商人。但其实那张云天国际的版图真的不是我最在意的东西。这场赌,虽然我有赢的手段,但若真的中途有什么我不能掌控的变故导致输掉了,我也不怕。
    我没想到江枫会把沈瑜带来。
    我不怕输,怕的是让她看到我输掉的过程,
    我问她,“怕不怕我一无所有?”
    她摇头,很坚定。
    “我不怕,你也不会一无所有,你还有我。”
    那一刻,我真觉得就算是输得一无所有我也无所谓了,只要还有她,我就足够富有。
    那场赌我还是赢了,虽然耍了一些手段,赢得不算光彩,但鲁三儿用那张U盘逼我赌又哪里是一件磊落的事?不过是彼此彼此。
    我给沈瑜买了一只新的猫,她给它起名叫滚滚。我知道滚滚代替不了丑丑,但多少可以填补一下她对丑丑的思念。
    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便只能尽力去弥补了。
    ……
    卓凡被灌醉的那一天,我走进了酒吧的调音室。
    戴着耳机的DJ看到我笑着跟我挥手打招呼。
    “云哥。”
    我取过他头上的耳机说,“你休息一会儿,我来。”
    戴起耳机,我开始打碟。
    五彩的霓虹灯跟着音乐的节奏飞快闪烁,舞池里一个个放纵的灵魂随着节奏摇摆着。
    打着音乐的节拍,我眯着眼望着外面,看到了坐在吧台前的沈瑜和黎落。她们背对着我坐着,没看到我。
    再转移视线,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一间包房的门。
    “凡哥喝醉了。”那个DJ说。
    我顺着他指着方向看过去,只见卓凡醉熏熏地,正被人扶着离开酒吧。
    他的位置刚好在吧台背后,所以沈瑜和黎落应该都没有看到。
    我把耳机还给DJ,坐一边打了个电话给酒吧外面的老杨。
    “我兄弟喝醉被人带出来了,帮我跟上,这里有我。”
    “好的。”老杨说。
    大概二十分钟以后,那间我一直紧盯的包房的门终于打开,赵雷从里面走了出来,朝酒吧外面走去。
    我后一步走出酒吧,看到赵雷进了一家小超市。
    这时老杨又打了电话过来。
    “据可靠消息,前两天姓赵已经宣布金盆洗手,估计今天晚上的消息是他放出来耍我们的。”
    我盯着那家超市问,“我兄弟被带去哪儿了?”
    “不远,就在斜对面的凯悦酒店。”
    我徒步穿过马路,在凯悦酒店门口看到了老杨的车。
    我钻进车里,老杨看了下表说,“他们大概进去有一二十分钟了,刚才正好遇到一个线人,所以我没跟进去。”
    说完他似是有什么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我点烟的手顿住,看着他。
    “怎么了?有话就说。”
    “我刚才看到你老婆也进去了,跟一个女的一起。”他说。
    我点起烟,掏出手机来打了个电话给沈瑜,她告诉我她在黎落家里。
    她不善于撒谎,所以口气里的心虚很明显,在我的追问下,她才终于说了实话。
    我走进酒店,与她碰头。听她讲述完她们的壮举,我简直震惊。
    那时我就总结出一句话:别小看女人,女人什么都干得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找到卓凡,他的事就已经暴露了。
    我想把他拍醒,可他醉得太狠。
    黎落对他特别失望,把戒指扔他身上,沈瑜追着黎落出去,卓凡过了一会儿也摇摇晃晃地追了出去。
    他和赵雷在马路上就打了起来,我拦住了赵雷,把他从马路上扛回来。
    因为这件事,他和黎落彻底决裂,从那以后,他变了个人似的。
    我有时候在想,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他的考验吧,让他在经历中变得成熟稳重,只可惜他的成熟已经挽不回那个他想要挽回的女人。
    江野维持原判,依照约定,我要把飞石寨旁边的那块地给了江枫。
    我约了江枫在我的办公室见面,他过来的时候,沈瑜也在我的办公室里,我以想吃黄花鱼的借口让她先回了家。
    沈瑜走了之后,江枫在我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把关于那块地的转让合同递给他,他简单翻看过后就签了字。
    我说,“你要地我给你了,希望你离我老婆远一点。”
    江枫突然笑了,“以薛大总裁的魅力,还会担心我抢了你的老婆?”
    我一本正经看着他,“我知道你对我不满,但我希望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她不过是一个女人,不要让她卷进无谓的战争。”
    江枫依然笑容不减,“放心吧,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应该会很忙,因为我要在这块地上干大事儿,没空调戏那傻丫头。”
    至于他说的大事,我并不感兴趣,即便后来知道他要修墓,我也没有多大的情绪波动,因为那毕竟是我们欠他的,哪怕是弄垮了飞石寨,我也没有意见。
    可父亲知道这件事情以后,却怒气冲冲地冲进了家门,抓起鱼缸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头上。
    我预料到他会因这件事情而生气,所以,见他这么激动,我很平静,即便他拿鱼缸砸破了我的头,我也很平静。
    可是他那一棒子敲在了沈瑜的身上,我平静不了了。
    她真的很傻,我一个大男人,当然比她更承受得起一棒子。
    面对父亲的怒火,我没有反驳。站在父子的立场,这件事情我是做错了,所以我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是站在人性正义的立场,我没有错,我是在替他赎罪。
    父亲太过激动,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在医院里,我待父亲接受完检查,确认没有大碍,才去包扎自己被打破的头。
    医生从我的伤口里取出了好几个玻璃片,还小心地对我说,让我忍着点儿。可我其实一点儿都不觉得疼,我只是痛心和失望。
    我时常在想,如果在很多年以前,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比普通人再贫困一点也没关系,没有好衣服好玩具,那都没有关系,只要他是一个清白且正直的人,那就很好。
    那样我也许就不会走上这条孤独的道路,我可以凭我自己的双手,改变我们的生活,让他过上好日子,让他因为有我这样的儿子而骄傲。
    可是现实是那样的残忍,父亲犯下的罪,所造的孽注定是压在我肩上的一座山,我唯有艰难背负着一步一步往前走,一辈子都放不下。
    去病房里看父亲的时候,温碧如来了,她婉转地指责我。
    我突然就觉得父亲自从有了这个女人开始,他已经就不需要我了。所以我走了,牵着沈瑜的手走了。
    那时候我觉得只有我和沈瑜才是互相需要的,我们一定要好好地在一起,彼此给彼此温暖。
    这不是父亲第一次打我,但这是我第一次在父亲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想要撕碎我的狠厉。
    想来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有一个疼我的母亲偏偏走得早,而给我生命的父亲疼的人从来都不是我。可是在我成长的岁月里,却一直背着父亲的罪孽,带着枷锁活着,活得好累。
    房间里没有开灯,淹没在黑暗里的我有一种无边的绝望和受伤。
    我说,“沈瑜,我冷,给我一点温暖。”
    在父亲打破我的头的那一刻,我对他从失望变成了绝望。他亲手把我丢进了一个封闭的冰窖里,任我自生自灭。
    此刻唯一给我温暖的人是沈瑜,他抱着我,用身体温暖我,她轻轻地吹着我的伤口,温柔得仿佛要将我融化。她像一团火,是我想要抱紧一辈子也不松手的人。
    那一刻我真想与她融为一体,永不分割。
    第二天清早,卓凡躺在我家门口。
    为了黎落,他这些日子变得很颓废。我知道这一次他动了真心,我也知道,有的缘分不能强求。
    老天爷最喜欢开玩笑了,总会在你觉得幸福就要来临的时候,给你狠狠的一击,打醒你,让你觉得从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
    ……
    几天后我出差,上次定南北为女一号的那个导演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正在举行新剧开机发布会,希望我能够出席。
    我是那部剧的赞助商,而且我也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南北的消息了,我关注她有多少的进步和改变,于是我去了。
    南北看起来已经适应了剧组,并且和剧组里面的成员都相处的很不错。
    她在台上看到了我,高兴地朝我挥手,我朝她点了点头。
    发布会过后,她走下来坐我的身边,拉着我的胳膊。
    “度云哥,你怎么来了?怎么提前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将手臂从她手中抽离出来,说,“临时的决定。”
    我与她短暂交流,过问了一下她在艺术学院的一些情况,便准备起身回酒店。
    “度云哥,我请你吃夜宵吧?”南北在我身后急急地说。
    我转身看着她,“不用了,南北,这次机会得来不易,我希望你好好珍惜,把心思用在拍戏上。女孩子单纯一点,会更招人喜欢。”
    回到酒店,我洗了个澡,出来才看到沈瑜的未接电话。
    我抓起一张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给她回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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