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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风飕飕。
男孩手里攥着的钱在风中颤动。
“你还在念书?”我把伸手把男孩的手推回。
男孩脸上一阵惊慌,点头的动作有些迟缓。
“不好好念书,怎么去夜店做兼职?”我挑开唇际,笑笑。
“家里没钱……”男孩拿钱的那只手攥兀的收紧,也不知道是因为怕风把钱吹走,还是我这句话刺伤了他。
“A市正规兼职有很多!”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闲情雅致,竟突然生了好心站在寒风中挽救失、足、少年。
男孩看了我一眼,垂着眼睫,默了声。
深觉自己这些废话有些多余,我自嘲的抿唇,“钱既然给你了,你就拿着,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
我转身往回走,男孩迈着小步紧跟在我身后。
“我真的不需要任何特殊、服务……”我忍不住嗤笑,想着如果我带他回去,周航该是什么表情?
“白律师,求求你帮帮我姐!”男孩话落,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我站在原地不动,稍稍震惊了会,神情变得懒散,双手环胸。
男孩抬头,眼里蕴着雾气,“我是铃铛的弟弟!”
铃铛?
我默了会,从兜内摸出一根烟夹在嘴角,“有什么起来说吧!”
如果不是被人提起,我甚至差点都忘了铃铛的存在。
汲一口气,还真有几分想她。
“白律师,我去监狱看过我姐,她被折磨的已经不成人形,在A市我们姐弟两没有相熟的人,只能求您了……”男孩不起身,依旧跪在地上,只是将脊背挺直。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你难道没听你姐说过,她不过是别人放到我身边的一颗棋……”我摸出打火机,低头撑手点燃嘴角的烟。
“但是我姐缺从来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啊,好几次温婉让我姐陷害你,我姐都没做,如果我姐当初听温婉的话,也不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男孩说话越来越低,闷声闷气。
听话至此,我就算是再傻,也能听的明白。
我嘬一口烟,吐了口浊气,缓缓开口:“在监狱给你姐使绊子的人是温婉?”
男孩点头如蒜。
“起来吧,回去好好念书,别瞎掺和大人这点事!”我瞅他一眼,温凉说道。
听我说完,男孩起身,朝我咧开嘴笑笑,“白律师,您是不是答应我了?”
“呵,我敢不答应吗?你不是都说了?你姐是因为当初护着我,才落得今天的下场,我白一一总不能让人戳一辈子脊梁骨吧!”我故意打趣,
话落,我朝男孩睨了一眼,“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在夜、店?巧合还是?”
听到我的质问,男孩局促的挠了挠头,“其实,我跟踪您已经有差不多半个月了,今天见您进了那儿,我觉得是个机会,所以……”
男孩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我已经听明白。
“回去吧,以后别再去那种地方,好端端一个大学生,别沾惹那些不良风气!”我把手里的烟蒂扔到地上,忽然明白当初铃铛为什么甘愿冒着危险来到我身边。
除了她对曲逸尘的爱以外,还有她必须养家糊口的责任。
看着男孩走远,想起温婉,有些后悔没在那个冰天雪地的天气里‘为民除害’。
迈开步子上楼梯。
打开房门看着坐在沙发上强打精神的张芮,心下一股暖流划过。
“嫂子,以后晚上就别等我了,我这下班时间也不定……”我潋着笑,在玄关处边换鞋边说。
“怎么能不等?”张芮说着,从厨房里端出两菜一汤。
把一切都安顿好后,她拿了个小碗坐下陪我吃饭。
见我瞧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我怕你一个人吃饭不香,所以晚上跟你哥吃饭的时候故意吃了半饱!”
闻言,我嘴角笑意加深。
饭后,张芮执意她洗碗,我被推回卧室。
看她忙碌的身影,我心里百般不是滋味。
她这样,是怕我对她跟周航的事情不同意吧?
有些女人,哪怕曾经走错过一段路,她也一样值得更好的幸福。
回到卧室后,我连澡都没洗就躺在床上入睡。
最近不知怎么,身体好像格外疲乏的厉害。
次日醒来,我随便吃了两口早餐就直接去了监狱。
再次看到铃铛,她已经肌瘦的不成样子。
脸上的淤青一片,很是扎眼。
“最近过的还好吗?”我看着站在地上踌蹴不安的铃铛,莞尔一笑。
“还好,一一姐,是我弟弟去麻烦你了吗?”铃铛问我话的时候脸色显得尤为尴尬。
我没否认,点点头。
这种事,就算是我否认,估计她也能猜得到。
“你被打成这样,监狱的狱警都不管吗?”我落眼在她伤势上。
铃铛低眉顺眼,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管,但是管不住,大多伤都是晚上的时候打的,那个时候狱警也都睡了,即便没睡,他们也不敢过来,
什么地方都有他各自的潜、规则,监狱也一样!”
“温婉派的人?”我没有藏掖,开门见山。
铃铛愣了下,没有吭气。
得到我想要的答案,我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听你弟说,温婉如今这样对付你,是因为你曾为了我没听她的话,我向来不喜欢欠人情债,这债我会尽快还。”
话落,看着铃铛欲言又止的模样,我倏然一笑,提步离开。
刚出监狱出来。
就看到在监狱大门外温婉正跟一个小狱警交待着什么。
小狱警点头哈腰,十分狗腿。
“哟,白律师,真没想到在监狱门口都能碰到你,还真是‘冤家路窄’……”温婉笑靥如花,给小狱警使了记眼色。
小狱警心领神会,猫着腰离开。
我回眸瞅了小狱警一眼,眯起眼,“小伙子不错,换口味了?”
小狱警听到我说他,正离开的身子顿下,僵硬。
见状,温婉跨步上前,挡在我视线面前,嬉笑,“不过是个玩物,白律师喜欢?”
“喜欢!正好我最近还就偏这口,这叫什么来着?——制服、诱、惑对吧?”我越过温婉,走到小狱警面前,捏起他的下巴好好端详了一番。
尖嘴猴腮的模样。
她温婉能看上这种货色?
自欺?还是欺人?
“白律师,您这是故意找茬吧?”温婉扭头转向我。
“被温总看出来了?我早说过,其实曲律师离开未必是件坏事,您看,自从他离开后,您不论是事业还是生活,都在稳步提升,尤其是脑子这方面……”我嘴稍弯,讥笑。
提到曲逸尘,温婉的脸上沉了下来。
“白一一!”温婉咬牙切齿。
瞧她发作,我上前拍了拍她肩膀,附耳,小声嘟囔,“温婉,现在怎么说你也是堂堂温氏总经理,要是连这点度量都没有,让你手下那些狗怎么看你?”
我垂眼,看着温婉气急攥紧的手,退一步,脸带笑意。
站在一旁的小狱警始终低着头,没有离开,也没有出声。
我踱步走到他身边,瞄了眼他手里的信封,噙着笑,“多赚钱是好事,但是有命花更重要!”
说完,我敛起唇,瞍了他一眼,提步离开。
坐回车上时,我透过后视镜,看到温婉剜了小狱警一眼,气势汹汹走向她的宝马。
眼看她上了车,我朝窗外淬了口唾沫,跟上。
温婉开车开的稳,徐徐前进。
我紧跟在她车后,直到她把车开到了回家别苑的小路上。
我一脚踩下油门,超过她的车,打转方向盘,把车横在了她车前。
温婉一个急刹车,倏地停了下来。
我打开驾驶门下车,走到温婉车前敲了两下车窗,“温总,车的性、能不错啊,停的可够稳的!”
“白一一,你到底想做什么?”温婉降下半截车窗,双眼直视前方,看都没看我一眼。
“温总,明人不说暗话,铃铛的事,您是高抬贵手?还是我去有关司法部门举报下?”我单手扶着车窗框,恣意懒散。
“白一一,你敢!”温婉恶狠狠的开口。
我直了直身子,调笑,“我有什么是不敢的?如果说原来不对你下手是因为曲逸尘,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有什么护身符?
温总,不是我说你,以后别把房子买到这荒郊野岭的,您说这半路要是出现个劫财劫色的,您可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温婉转眸,温怒。
“没什么意思,就是给温总提个醒,做人凡事给自己留点后路,做绝了,离死期也就不远了,现在这社会,钱难赚的很,随随便便撒点钱出去,亡命之徒多的是!”我声音肃冷,脸色也跟着冷冽。
“白一一,你这是在威胁我?”温婉愤然。
“我就说温总现在的脑子比以前要好使的多,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威胁你!”我探头靠近车窗,一字一句讲给她听。
“如果我拒绝那?”温婉把车窗全部降下,探出头来。
我状似无意的伸手扯住她的衣领,朝外拽了几下,嘴角漾出好看的弧度,“温婉,别给脸不要脸,多做点好人好事,积点德,或许你还能多活两天!”
话落,我松开她的衣领,冁笑。
温婉把身子收回车内,一挥手,把车前摆放的香水瓶和弥勒佛全部摔碎。
我转身离开,暗嘲,如果不是怕铃铛在监狱会突然发生点什么意外,我才懒得跟她说这么多废话。
只要保证了铃铛的安全,至于她,慢慢往死玩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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