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到了第二天,他的事迹传遍了整个王城,一时间,整个王都都在谈论着他。
有些因为有事耽搁,未能亲临现场的,无不懊恼,捶胸顿足,觉得错过了这场天大的盛会,未能亲眼得见他的风采。
甚至,一些准备参加科考的文人们干脆找来了画师,将他的画像挂在了书房,每日三拜!
然而,这一切都和古帆无关,天已大亮,他似乎仍没起来,怀中娇妻撩人,他陷在了温柔乡里。
期间,有下人几次催促,但都被书莺拦在了屋外。
房中不时传来靡靡之音,饶是未经人事的她,也是脸皮燥热,一片羞红。
“哎呀,你不要闹了,快起来!都什么时辰了。”
“服不服?”古帆动手动脚,坏笑道。
“服了,服了,人家服了,你不要闹了。”她不胜其扰,脸色羞红,赶紧求饶。
两人又是腻歪了一阵,等起来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公子爷,周老板求见,要不要小人找个理由回绝他?”
天刚蒙蒙亮,将军府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烂了,经过昨日的游园诗会,他声名鹊起,前来拜访的人络绎不绝,他们当中主要以文人商客为主,但都被古帆一一回绝了。
对谈学问,他没有那个雅兴,还不如多花点时间伺候伺候娘子。
谈生意,他有着自己的规划,不缺钱,不缺人,也没什么好谈的。
“周老板……”
“还是将他请进来吧!”
古帆略微思忖,沉声道。
周员外,经营着丝绸生意,是茄都城有名的豪门富贾。
古帆之所以让他进来,一则自己的新式服装需要用到布匹,有业务交叉点。二则这位周老板似乎跟尹匡走的很近。
尹匡,总给人看不透的感觉,来历神秘,身份成谜,但他猜测,那人绝不简单,能和靖安王这样的皇亲贵胄以朋友相交,又岂能是泛泛之辈?
“贵客临门,有失远迎!”
古帆亲自迎了出去,拱手道。
“哪里哪里,古小友客气了,倒是老夫不请自来,多有叨扰,还请勿怪!”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
他拎着礼盒,包装精美,里面的东西自然也异常珍稀。
“周老板客气了,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无需见外。”
“既然如此,老夫就开门见山。昨日诗会,小友才情惊世间,已然名动王都,不光如此,小友设计的服饰也深受那些千金小姐,王公贵妇们的喜爱,可以想象,一旦小友新店开张,必然会一抢而空。”
“周老板,您是想和在下合作吧?”古帆目光灼灼,已然知晓了其来意。
“不错,老夫正有此意,不知古小友?”
见古帆犹疑,他又继续说道:“老夫愿意付出一切代价,价格方面,可以给到小友市场价的八折,另外据老夫所知,小友还有其他业务也要同时开展,如果小友需要,在资金方面老夫可以给到最大的支持!”
“周老哥,小子并不是那个意思,价格方面呢,老哥可以给我正常的市场价即可,至于资金方面,小子也不缺钱。”古帆摆手,笑了笑。
“那小友的意思是?”他狐疑,面露不解。
“我只一个条件,告诉我尹匡的来历。”
古帆思忖,沉声道,从皇家别院第一天见到他,古帆就觉得那人很不凡,身上有股让人难以言明的气质。
再加上他所识之人要么是一代巨商,要么是皇亲贵族,这让古帆不得不多想。
“这……”
他倒吸一口凉气,面露难色,似乎对尹匡的身份感到很忌惮,不愿提及。
“不是老哥不愿意说,实在是……不敢说,小友只需记得,千万不要得罪此人就好,多余的话,老夫就不便多说了。”他面色凝重,郑重说道。
“不敢说?”古帆震惊了,呢喃自语。
堂堂的一方巨贾,竟然对一个人的身份忌惮到如此程度,这让他难免多想。
“到底会是谁?”他眉头紧锁,愣在原地。
“难道是……”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股凉意透过脊背渗入灵魂,让他头皮发麻。
“不用猜了,我就是当朝太子!”
就在这时,尹匡不请自来,龙行虎步,身后还跟着几名侍从,皆目露精光,一看就是了不得的高手。
“参见太子殿下!”
周员外汗毛倒竖,慌忙行礼。
“免礼,起来吧。”他淡淡道,却透露着一股威压,让人喘不过气。
果然!
古帆心惊,虽然此前早就猜测他身份不简单,而今亲耳听到,也是被惊的不轻。
“大胆,当朝太子在此,安敢不跪!”
见他愣在原地,有侍从大声呵斥。
“无妨,不知者无罪!”他摆手。
“你真是……当朝太子?”
“如假包换,唔……尹匡是我的化名,真实名字叫商颉。”他笑道,给人和煦的感觉,如沐春风,但仍有淡淡的皇室威压。
“不过我还是希望古兄能称呼我为尹匡,不论我是什么身份,在朝堂之外,你我都是朋友。”
“我这太子身份知道的人并不多,只是尹某觉得既然是朋友,就应当坦诚,所以告知古兄也无妨。”
“跟尹兄做朋友,在下实在是压力山大啊!”古帆苦笑,说的倒是实情。
“古兄不必如此,切勿因为我的身份而有所顾虑。”
“况且,今朝我是太子,明日也可能就是阶下囚,一切都不好说。”
他如是说道,眉头紧锁,似乎心中有烦心事。
“尹兄贵为太子,因何有这番感慨?”古帆狐疑。
“我那父皇,素偏宠丽贵妃,母后这后宫之主的身份未来难测啊,父皇早已有另立新后之意,母后处境堪忧。”
“不仅如此,我那三弟也早已有争储之心,拉拢朝臣,其帐下幕僚众多,更重要的是当朝太师已经投向了他。”
“如果母后被废,我这个太子身份,可能就是索命符。”
“人人都说我是储君,贵为太子,是未来的茄皇,可又谁知道,我根本不想生在帝王家!”
他神情萧索,眸子黯然。
“这世上之事,谁又说的清呢?命运给众生戴上枷锁,生而为人,每个人都不得自由,不遂心意。”
古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如是劝说道,朝堂凶险,他这个太子的命运也更加的凶险,常人家的孩子打架打输了,丟的是脸面,他若是输了,丟的却是命。
命运就是如此,谁也无法改变。
“古兄倒是看的透彻,让尹某着实敬佩!”
“没想到在下区区一凡人,竟然有一日能得见龙之子,此生无憾了!”见他情绪不高,古帆有意调侃道。
“哈哈哈,你小子!”
他大笑,给了古帆一拳。
“话又说回来,太子爷,您今儿怎么有空,跑到我这闲逛了?”
“你这是什么话,老周能来,我不能来?”
“莫非太子爷也想跟在下做生意,您的生意我可不好做啊!”古帆笑道,并未因他是太子身份而感到拘谨。
“说正事,我此番前来,是想告诉你,朝堂之上,有人不想你活着,包括……父皇,你好自为之。”他面色凝重。
古帆点头,这一点他来茄国之前就已经料到了,只是让他不明白的是,既然尹匡是太子,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仅仅是因为朋友吗?
“这世上已经少了一代贤王,长林王之死,是茄国之痛,是在下之痛,我不想再看到有忠义之士倒下,这偌大的茄国没有了他们,早晚覆灭!”
“你这么做,就不怕得罪那位?”
“那又如何?我一人身死事小,天下苍生才是大!”
他慷慨激昂,神情坚定,视死如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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