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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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面色惨白的坐着，听了卫苒的冷言冷语，更是惭愧万分。
    我轻轻拍拍姐姐的手，说：“姐姐，有句话本不该我说。事情闹到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办呢？依我看，白影嫁给那个桑明根本是个错误。白影那种正经的性格是压不住桑明那样的男人的，以她的性格应该找一个老实本分，真心对她好的男人，只是在才貌上身份地位上也许会差一些，就像当年大力哥爱你一样。”
    听到大力哥的名字，姐姐的嘴唇都哆嗦起来，“大力哥？”她喃喃的自语。恍惚中又回到了少女时代的那些岁月，那个牛眼胡同的小伙子，那个清静的小院落，门口的那棵大梧桐树。那拉着车，站在门旁的那个憨厚的笑脸……那已经是多么遥远的记忆了啊！
    姐姐早已经泪如雨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也许她会有不一样的选择。
    “可是小影已经和人家结婚了，那能怎么办呢？”姐姐无奈的说。
    “可以离婚啊？”我说。
    卫苒听了我的话，赶紧狠狠握住我的手，掐了一下，阻止我说下去。
    “离婚？”姐姐惊愕的看着我。
    “啊，不是，我家卫荏就是随便这么一说，他是心疼白影，才说出这样气话的，姐姐你可别当真啊。”卫苒不等我回答，赶紧抢着说。然后又狠狠瞪我一眼。
    我立刻想起了梓枫叮嘱我的话，让我不要发表任何意见，后悔自己唐突了，赶紧不言语了。
    这时候，白影醒了，看见我们都在，立刻痛哭起来。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痛苦的哭叫。
    “没事的，没事的，孩子，你以后还会再有的。”姐姐搂着她也哭泣着安慰。
    “小影，你现在不要想其他的了，还是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我说。
    “我要离婚——我要离婚——”白影叫喊起来。
    我们全都没说话。
    我叮嘱了姐姐好好照顾白影，就和卫苒回了家。白帆说要在医院帮忙照顾，我们同意了。
    我们回到家，告诉了梓枫白影的情况，他听了只是摇头叹息。
    “哥哥，你根本不该对你姐姐提起大力哥，更不该说让白影离婚。她们那样的女人，自以为自己花容月貌，自视清高，老是觉得自己应该匹配贵婿，殊不知，人强命不强，自己没那个富贵命，没那个福气，到头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多结多离，什么结果也没有。那是她们自己的命，你何苦去害大力哥？大力哥那样老实本分的人，能看住你姐姐那样招摇心高气盛的女人吗？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多亏大力哥没娶你姐姐，娶了也是个受气窝囊的苦日子。人家大力哥和英子、小墨那样伶俐、善良又勤劳朴实的姑娘才是好姻缘呢。不然能生出秋儿这么好的儿子？你可真是的。简直把我气死了。以后不许你再搭理你姐姐他们。”卫苒坐在大沙发上，就狠狠一通数落我。
    我只得听着得了。
    “什么？你劝人家离婚了？你看看你呀，我怎么嘱咐你的？让你不要发表什么意见，就去看看，尽心了也就是了。你怎么不听我的？”梓枫一听卫苒的话，就生气了，坐在沙发上一把握住我的胳膊，狠狠掐了一下。
    我哑口无言，只得让他们俩人一左一右坐在我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狠狠说了一顿。
    “从今天起，你不许再去医院，也不许再去管你姐姐她家的事情，老实在家呆着！”最后，他们俩人异口同声的命令我。
    我无奈，只得点头答应了。当然知道他们俩是因为爱护我，我还能说什么？
    “爹爹，白帆哥哥呢？怎么没回来？”吃晚饭的时候，菲儿问我。
    “你白影姐姐生病住院了，他去照顾几天，这些天都不回家住了。”我说。
    “白影生病了？是什么病？”秋儿也问我。
    我没说话。
    “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孩子流产了，这是女人常有的事情。你们男孩子，不要打听这些。好好吃饭吧。”卫苒立刻说。
    “哥哥，别问了。”弯弯也给秋儿碗里夹了一块排骨，轻轻说。
    大家都不言语了。
    “明年夏天你和弯弯就要大学联考了，好好准备自己的功课，不要管闲事。秋儿，你要多关心你老婆的学业。你们啊，都好好的，让爸爸我放心，知道了吗？别管人家的闲事。”梓枫严厉的叮嘱他们。
    “是的，爸爸。我们知道了。”秋儿、弯弯、菲儿，全都齐声答应着，都不敢言语了。
    “快吃吧。”卫苒往我碗里舀了一勺茄子羹，对我说。
    我只得吃饭了。
    从那天起，卫苒天天看着我，不让我出门。有老婆大人的严守，我只得在家里呆着。梓枫也借口说我得了风寒，不能出门，也不让我去公司，也不让我去看姐姐他们，所有应酬都推了。有老公大人的严命，我也是无可奈何。
    我既然托病在家，医院那边，卫苒自然也是不去了，说要在家照顾我，就只有白帆一个人忙乎了。
    一个星期以后，白帆回家来了。说白影已经出院了。
    “是回婆家了吗？她老公把她接回去了？”我问。
    “不是，她……她老公和她离婚了。妈妈把她接回家了。”白帆落寞的说。
    我们大家全都吃惊了。
    “桑明给了她什么补偿？支付赡养费了吗？”卫苒问。
    “没有补偿，说她孩子没了，和他家就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拒绝支付任何赡养费。”白帆说。
    我们都沉默了。
    白影，结婚仅仅一年，就落个被抛弃的下场。
    “好了，你也尽心了。好好在家休息几天吧。不要再去管她们了。你老婆要考大学了，你要多关心咱家自己的事情。”卫苒说。
    “是的，小爹爹。那我回房间了。”白帆叹口气走了。
    看着他上楼了，我们大家都坐在大壁炉前，看着壁炉里红火的炭被烧的啪啪作响，整个大客厅都暖洋洋的。我们喝着咖啡，都默默无言。
    “宝宝，我可告诉你呀，你可别去给白影打抱不平。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是婚姻的事。那个桑明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毕竟是商业大亨，在生意上和咱们家关系都非常好的。你要顾忌我的立场和咱家的利益，不可以意气用事，知道吗？嫁人从夫，你嫁给我了，是我老婆，就得顺着我的心思，以我的利益为重，我的利益，也是你和卫苒的利益，知道了吧？你嫁了人，和你娘家就没有关系了，就不是一家人了，何况还不过是你一个姐姐，更不值一提了。”梓枫凑过来，搂着我的腰，轻轻说。
    “我知道了。”我闷闷的说。
    卫苒看我不高兴，也凑过来挨着我，亲亲我的脸。
    “老公，看你，怎么不高兴了？我们都还不是为了你吗？你受一点委屈伤害都是要我们的命。你不要再管你姐姐她们了，自己保重要紧。何况我们还有这么多孩子呢。还是要以咱家自己的利益为重的。”卫苒说。
    “哼，就是嘛，你姐姐那样人啊，虚荣势力，能教育出什么好孩子来？多亏啊，白帆早早嫁到咱家来了，要不然啊，现在也是个潦倒不堪的结果呢。”梓枫吸着香烟说。
    我知道梓枫一向宠爱白帆，老是夸赞他有当年他自己少帅时候的风姿，锋芒外露，不像秋儿那样沉默内敛，温柔沉静。
    我只得顺着卫苒和梓枫的意思，没有再过问这件事。
    白影离婚以后，孩子没了，婚姻没了，连工作也没了，受到严重打击。得了抑郁症。整天神魂颠倒，不吃不喝，嘴里絮絮叨叨，简直成了疯子。
    姐姐为了照顾她，连面馆的生意也都耽误了，但是因为有我给她们的那笔钱，就算一辈子不做什么事，倒也是衣食无忧的。
    这样过了几个月，到春节的时候，白影的情况更加不好了。菲儿陪着白帆去看了姐姐一次，回来大惊小怪和我们报告。
    “哎呀，爹爹，白影姐姐好可怕啊，她怎么变成那样了？头发也不梳洗了，乱着，衣服也不换，好几个星期还是那一件衣服，好邋遢啊。而且啊，她一看见我，就管我叫逸英。还问我，逸英，是你昨天打电话让我去你家吗？你来接我了？咱们走吧。然后就收拾东西。是白帆哥哥和阿姨把她给弄进屋里去了。天啊，吓死我了。”
    我们大家都震惊了。
    “这样看来，白影是精神不正常了，这怎么办？送她去医院？”卫苒问我。
    “送医院有什么用？人家医院是给正常人看病的。她已经不正常了。她这种情况人家医院是不收的，只能送到精神病医院去。”梓枫摇头说。
    “精神病医院？啊，不要啊，那里都是疯子啊，白影去了那样的地方，不就彻底完蛋了吗？”我害怕的赶紧阻止了。
    “那就没办法了，只能让你姐姐在家看着她。这种病是好不了的。”梓枫摇头叹息。
    “我去看看好吗？”我问。
    “不行。哥哥，你怎么了？你去看了有什么用？你也不是医生。”卫苒赶紧拉过我抱着。
    “你去了也没用，还是别去了。”梓枫也说。
    我想起姐姐，晚上默默流泪。梓枫和卫苒少不了又是劝又是哄的。晚上床笫之间，卫苒也是百依百顺，百般讨好我，让我高兴。我也只得罢了。
    秋儿听说白影疯了，大吃一惊，想要去看看。被弯弯死活拉着不让去。
    “爸爸，你看哥哥，他又要出去找白影，我不让他去，他不答应。”弯弯晚上跑过来找梓枫告状。
    梓枫叹口气，“去叫他来。”
    弯弯把秋儿拉来了，秋儿沉默的坐在沙发上。
    “你去看白影有什么说的？她的心病就是你，看见你更疯了。你去干什么？”梓枫严厉的训斥他。秋儿低着头，不说话。
    “秋儿，听爸爸的话，别去惹麻烦了啊。”卫苒过去推推他。
    “宝宝，还有你，你们俩个，老实在家呆着！别给我惹事。有白帆和菲儿去看了就行了。”梓枫狠狠搂着我，在我腰上掐了一把。
    我和秋儿都不敢再任性了。
    姐姐和白影那里，我们终于没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