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影魔戒

第319语·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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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烟消云散,这个词用在现在的黑衣客身上意外的贴切,从脚和手开始,慢慢的粉碎,化为尘埃。
    魔王静静立于危墙上,看着眼前的一幕,然后开口说道:“未来改变了?你刚这么说了,对吧。”“事实证明,就是如此。”黑衣客欣赏着自己的缓慢消失,丝毫没有慌张与害怕的意思。
    “蠢话,你的意思是在未来,我们打败了白?”沉稳谦和的神第一次发出了轻蔑,甚至可以说是不屑的哼声。
    “这个我就无法保证了,能够触发我消失的条件,就只有未来的大规模变化,也许未来还是被白所毁灭,可能只是换了一个方式,但对我而言,终于看见了希望。”黑衣客低下头,半截身躯已经消失。
    就算是掌握了规则的他,也无法对抗世界线带来的影响。
    “希望?这是个多么带有幻想色彩的词,说起来,这个时代的你,究竟打算做什么,绕开我单独袭击神只根,看他的行动方式,好像是要把夜歌打败,我很想知道,我那天真的儿子想出了什么奇葩的计划。”魔王讽刺的质问换来了黑衣客一个无奈的耸肩,“的确是一个又天真又可笑的计划,但我无法拒绝,具体是什么样的计划,到时候会由他亲自告诉你们,给你们一点小小的期待吧……”黑衣客露出了狡黠的笑容,“放心,很快,他就会来到你们面前。”“如果他打算拯救世界的话,我会狠狠的嘲笑他,然后杀掉。”神似乎想起了什么,加重了语气。
    “拯救世界……或许太遥远了点,他想要保护的只是身边的人,比起孤身一人的我,这个时代的琅琊更强一点啊,就算他没掌握规则,就算他的想法是那么的天真,可我坚信,他……会成功的。”黑衣客脖子以下的部分已经全部消失,马上就要消失了。
    真是毫无真实感的死法。
    但是,也意味着自己可以解脱。
    没能救出薰的遗憾,没能保护住大家的愧疚,这个时代的自己,应该不会重蹈覆辙才对。
    一个全新的未来之路已经打开。
    “真难以理解,你辛苦的从未来返回现在,最后沦落到消失的结局,你甘心吗?”魔王无法理解那释然的笑容。
    “恐怕你是很难理解的,奘武,因为你没有所爱的人,而且,本来就是虚幻存在的我们,即使死去,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我只是回归方舟内而已,这个世界的结局我一样会在那片虚无之界欣赏……未来,一定值得我们去期待吧……”声音渐渐微弱,黑衣客终于消失在眼前。
    “轰隆”脚下地面开始了快速的崩溃,那不是正常的现象,倒像是被一股力量所腐化而崩溃。
    “混蛋,临死前还来这么一手……”魔王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身体已经坠落向了下方的楼层……
    另一处的战场,黑色的烈焰正在退去,灼热的气息却仍然迟迟未散去,琅琊收回拳,朝后退出了几步。
    “为什么?”安然无恙的路遥表情很是怪异,吃惊,失望,还有一丝丝的绝望,在她身后,是夷为了平地的荒凉景色,足以证明刚才那一拳的威力。
    “为什么不杀了我?难道你那无聊的原则还束缚着你?”
    “那种东西早被我丢掉了啊……我只是最后决定了,不杀掉你。”琅琊转回身去,不想做太多的解释,远处的南宫芷卉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撇起嘴,哼哼说道:“我就知道,他下不了那么狠的心,毕竟是初恋嘛……”听到那故意拉长音的抱怨,薰只是像平时那样平淡的接过话茬,“他不会杀掉那个女人的,这就是琅琊。”“也是呢……如果他真的杀了路遥,我恐怕也会对他产生动摇吧,还好……他似乎还是我所知道的那个家伙。”南宫芷卉心情复杂的叹息起来。
    “琅琊!”一声简短的咆哮声,路遥少见的提高了音量,琅琊停下脚步,头也不回的说到:“想必,你的计划分为两套吧,第一套计划是激怒南宫芷卉,让我亲自杀了她,排除掉障碍,当然了,你早就考虑到了计划失败的可能性,所以在我解开幻觉的刹那,你做出了启动第二套计划的决定,让我来杀掉你,在之后的人生里,令我永远记住这件事,像一个无法摆脱的诅咒。”本来还想说什么的路遥沉默下来,朱唇微张,可是半天发不出半点声音。
    “路遥,很快一切都会结束的,魔王也好,神也好,我都会打败他们,不用再逼迫自己走上这样的道路,好好的活下去……”
    沉寂,随后是尖锐的反问:“活下去?琅琊,已经太迟了,你难道不知道我活下去只是白白承受着痛苦而已吗!从一开始就被告知了无法在一起的命运,我始终只能做你人生的过客,我当然可以活下去,若干年以后甚至会坐在你的婚礼上,恭喜你与其他女人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只是,我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接受了的话,我就不再是我了。我选择了让你恨我,包括所做的一切,勾引楚南,然后又杀了他,挑拨你与同伴见的关系,处心积虑的伤害你所爱的人,所有手段无所不用,只是为了要你在最后真相揭晓的刹那能够恨我,恨到杀掉我的程度……”
    “如果活着是为了痛苦,那么我选择死亡,用最惨烈的死,换取你的记住。”
    “这就是我的人生。”
    “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杀掉你。”琅琊闭起双眼,内心中依然充满了愤怒,对于路遥欺骗的愤怒,还有大哥的死,这些不是言语可以弥补的伤痕,但是,眼前的人不是别人,是路遥。
    “要和我们一起生活吗?”在那孤苦无助的刹那,对自己伸出手的人是路遥。
    “约定好了哦,我们要一直在一起。”送给自己戒指,做出约定的人是路遥。
    “不用害怕哦,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当天亮的时候,你的病就会好的,我知道,琅琊你是很强的……”发着高烧,神智不清的时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是路遥。
    “你会变强的,因为你必须要保护我嘛。”阳光下,旋转起轻巧的舞步,露出那耀眼笑容的人是路遥。
    就连那一天芳草的清香自己还记忆犹新。
    自己一直都没忘记过路遥,她,一直活在记忆的最深处。
    “我可以杀掉所有的敌人,背负上魔王的恶名,但我却无法杀掉你,路遥……我做不到。”琅琊做出了选择,是对,是错,自己也不知道,可是有一点琅琊很清楚,逼迫路遥走上这条道路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魔王,还有自己。
    如果自己当初更相信路遥一点,更强大一点,也许,自己和她,就不会变成这样的关系。
    “不杀了我吗……”路遥摇起了头,琅琊,还是琅琊,原来他一直都不曾改变,这是个令自己欣慰也失落的事实。
    “轰隆”突然间,地下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紧接着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开始回响在房间内,地面被干脆的炸裂开来,把路遥和琅琊三人站的位置直接分成了两快地面。
    “怎么回事?”南宫芷卉有点狼狈的抓住了薰的手臂,才使自己没有倒下,爆炸还在继续,这可不像是别人在战斗,更像是单纯的被炸弹引爆。
    “路遥,你……”琅琊再回头时,自己与路遥之间已经隔出了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掉到底层的话,怕是会粉身碎骨吧。
    “这样的结局,我也考虑到了哦。”远远对望的路遥,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个倒三角型的奇怪开关,“因为我总觉得,你无论怎么改变,本质还是那个只会跟在我身后的小尾巴,在最后关键的时刻,你果然还是不能狠下心来杀掉我。”“这个炸弹是你事先埋好的?但是,你怎么确定我会出现在这个房间里?”“答案,你不是已经有了吗?”路遥用另一只手虚指了下胸口。
    “你……和神也有了协议?但你不是魔王的副官吗……”
    “我可没有效忠过他,为了完成我想做的事,向神坦白我的身份也不是不能做的事,条件就是必须把你带到我设下陷阱的房间。”路遥附近又一次产生了爆炸,碎裂的石屑猛烈的朝四周飞射出去,有的还擦伤了她的面颊。
    “能够死在你的面前,就是我的胜利。”
    “可恶,你这女人……”琅琊手指一挥,将被困在黑炎中的月姬放了出来,“薰,你去把你那个七武士同伴带上,他应该还有一口气,这里就快要崩塌了。”喊话的同时,巨大的翅膀已经张开在背后,准备飞扑到对面,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月姬被路遥一把拖近,然后敲晕了她,“在逃亡时,可不能给你自己的儿子制造麻烦啊……”轻声呢喃了一句,路遥在下一秒用力将月姬推了出去,漂浮在半空前进的身躯被琅琊甩出的黑色火鞭缠住,丢给了南宫芷卉,然后义无反顾的踮起脚,向前展翅飞去!
    “这一次,你无法阻止我了,琅琊。”路遥看着不断避开落下的天花板碎片前进的琅琊,欣然而笑。
    目光停在了南宫芷卉身上,淡淡而笑:“其实,我很羡慕你,至少你可以尝试去得到他的爱。”
    目光停在了薰身上,无奈的叹息:“其实,我很嫉妒你,你可以肆无忌惮的待在他身边,无所畏惧。”
    “如果,能够重生,这一次,我……可以待在你身边吗?”手指,按下了开关,脚下顿时晃动起来,随后连最后的落脚点也出现了裂缝,火热的气息不断冲上天空,剧烈的爆炸声,吞噬了意识,这样就结束了。
    身体翻滚在半空,可是却没预期中的痛楚,有人抱住了自己,从对方的身躯传来了自己渴望的温暖,还有熟悉的味道。
    自己却没有睁眼的勇气。
    “已经没事了。”果然,琅琊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两人正在下坠,朝着那最底层落去,“我们都还活着。”“我说过,我只能选择去死……”睁开眼,最后的勇气却瓦解在琅琊的笑容中。
    “约定就是约定嘛,我按照约定那样,变强了,无论你做错了什么,我还是会继续遵行定下的约定——这次,轮到我来保护你了。”那个依靠在床边哭着发誓的少年与眼前的面庞重叠在一起,他长大了。
    “活下去吧……”风声呼啸在耳边,琅琊紧紧抱住路遥,下坠还在继续。
    “和我一起活下去,恶梦,结束了啊,路遥。”
    “真的……结束了吗……”晶莹的光芒从眼角滚落,伴随着急速的下落,扩散向上空,仿佛一场安静的细雨。
    “我可以……自由的选择命运了吗?”
    “当然了……一切都结束了……”琅琊回头扫了一眼紧跟着自己坠落的南宫芷卉还有薰,彼此的身上还抗着月姬与伊诺,除了那个顺手救下的七武士外,这里所有人都是自己要保护的。
    自己将亲手终结这场无休止的恶梦。
    “走吧,去最后的战场!”翅膀张开,全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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