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灾疯人院

    
    “不该是这样的？”
    领主笑了，他拎起一根鹿腿，连骨头一起嚼得嘎吱作响。
    “小姑娘，不要那么心急，你还没见过我是怎样的。”
    领主咔嚓咔嚓，又吃了许多肉进去，气得梁二妮牙痒痒,    她从地面上扣下来一块砖块，准备扔过去。
    这一次和刚才的桌子不同，如果砸实了，至少有炮弹的威力。
    “有变化，咱们先看看。”黎秩拦住了她的小手。
    领主越吃越多，桌子上堆积的食物越来越少，他的肚子被撑得像是气球，然后两个女人过来，脱掉了他的衣服。
    由于太过肥胖的缘故，即便是脱掉外衣，也没什么少儿不宜的画面，除了堆积的肥肉之外，他的肚子周围，还有一圈儿硬币大小的孔洞。
    这些小孔不停地蠕动，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出来。
    一秒，两秒……噗，嗤！
    那些孔洞全部打开，一条条暗红色的东西，从里面喷了出来，这些东西还未落在地上，就已经凝固结块。
    足足喷了两分钟，领主才停止下来，他那肥硕的身材赫然已经变成了正常人的体形，而周围堆积了小山一样的暗红色条状物。
    城堡里的侍者，捡起那红色条状物，装在了袋子里,    一袋一袋将其扛出去。
    黎秩捡起一块儿，稍稍用力一捏，就让其变成了粉末：“这种气味……这是命土。”
    命土就是村寨居民的主食，每隔一段时间，领主会发放一定量的命土，让大多数村寨居民不至于饿死。
    领主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比之前顺眼多了：“没错，就是命土，只有我吃了足够的美食，才可以分泌出这些命土，不能满足我的食欲，这里的居民也会饿死，所以，小姑娘，现在你还觉得，我做错了吗？”
    梁二妮放下石头，看向黎秩。
    在福祉病院的病人中，她一向都不怎么聪明，所以现在她陷入了迷茫。
    黎秩接过了话茬：“你是妖魔。”
    领主讥讽道：“因为我是妖魔，所以你把我看成敌人？
    笑话！
    要不是我庇护了这数万人类，他们早就被外面的妖魔吃干抹净了,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庇护，你以为那些狩猎队，出去村寨后，还可能活着回来？
    你心中恐怕已经意识到了吧，我是这村寨的救世主，因为我的庇护他们才能存在。”
    黎秩沉默一会儿：“外面已经是人类的世界，如果你真的为这些村民考虑，应该让他们回归人类的文明。”
    领主冷笑：“外面就一定比这里好吗，战争快要开始了，他们留在这里还可以活命，不然等到战争爆发……而且我庇护了他们那么多年，现在就不能留下他们，享受享受吗？”
    黎秩无言以对，在事实面前，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领主的话无懈可击，事实胜于雄辩，至少从明面上看，他没有和这领主成为敌人的理由。
    最终黎秩和梁二妮，灰溜溜地从领主的城堡离开。
    在离开前，黎秩提议，要彻底搜查一遍城堡，可却被领主拒绝了，是黎秩这边理亏，他也不好使用武力强行搜查。
    梁二妮问道：“现在怎么办，我们要离开吗？”
    黎秩摇摇头：“没拿到秘匣，怎么能走呢，而且……我觉得这里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这之后，黎秩和梁二妮，就在齐大柱家住下了。
    他每天都会拿出大量的食物，让齐大柱家如同生活在天堂一般，偶尔他们也会拿些黎秩做的食物，给那些快要饿死的人，让他们记住了外界的味道。
    除了做饭之外，这些天黎秩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做。
    他一直在观察，观察村寨里的人，搜集这里的各种传说和历史。
    结果他就有了许多新的发现。
    首先，是村寨里的人。
    壮年男人大部分并不满意现在的生活，但他们只能被动地接受，他们的心中充满了愤怒，可为了家人，为了活命，他们只能忍下去。
    尤其是狩猎队的成员，每一次狩猎，大部分猎物被夺走，他们虽然只能忍，但却并不是心甘情愿。
    其次，则是这个村寨的历史。
    在村寨外，黎秩看到了已经被拆除的围墙的遗迹，很显然最开始的村寨规模是要比现在大几倍的，也就是说村寨的人口，在一点点减少。
    按照领主的说法，他会给村寨的所有人，留下至少保证活命的食物，在这样的条件下，村寨至少繁衍了百年，人口应该是越来越多才对。
    另外村寨是没有历史的，只有老人们的口口相传，根据他们的说法，黎秩整理出了一条时间线。
    不过这时间线有些问题，每隔十年，总有一段时间比较模糊，如果是一两个人的缘故，还可以解释为忘记，但几乎所有老人都是这样，那就说明他们的记忆有问题了。
    还有比较重要的一点，村寨里的老人们，在有记忆开始就已经住在村寨里了，他们并没有关于战争的记忆，所以也就没有被清除过记忆。
    最后则是传说。
    这里有一些流传很广的，用来吓唬小孩儿的故事，大抵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之后就会消失……
    考证的时间还不长，黎秩还没有看到真相，但他可以确定，这村寨的结构，并不像领主说的那么单纯。
    到了第五天，黎秩没有继续调查下去，因为他要带着梁二妮出门了。
    齐大柱的狩猎队，又要出门狩猎。
    这些天黎秩一直在供应大量的食物，他在路上抓的那些野兽已经不够用了，所以他这次，打算跟着狩猎队走一走，再抓一些粮食。
    顺便还能抓几只妖魔，问一问他们对这村寨的看法。
    ……
    狩猎队出行半日，黎秩看着天空，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嘶，我是想抓两只妖魔来着，不过来得好像多过头了。”
    只见在天空之中，赫然飘着数十只妖魔。
    这些妖魔全都是同一个种族，大体类人形，双臂各是两条粗壮的触手，背后则是布满破洞的蝠翼。
    他们身上那统一的制式铠甲，说明了他们并不是野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