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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雨涵的心提了起来,她从来没有想到过,王文超的处境会是这样的艰难甚至于危险,她本来以为这里只是贫困一点,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多的黑暗面。“文超,你会不会很危险?我明白你的理想和追求,但是你也要多为你自己,为可欣还有整个家庭想想……文超,说实话,人可以多为大家付出,但是不可能就不顾小家了吧?”
如果不是真的关心则乱,肖雨涵也不会说出这番话,在她的心里,已经把王文超可能面对的情况又放大了许多倍,自然是越想越觉得心惊。她的确是担心着王文超,甚至于不比任何一个人少,但是注定她的身份似的她只能把这一切都埋在心间,她并没有一个足够的立场去劝说,只能从许可欣的角度去劝王文超注意安全,其实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心里真的是特别的酸楚。
王文超心里头一阵感动,他其实知道,肖雨涵的担心不是多余的,甚至于他自己也确实在时时刻刻提防着,他自己经历过太多,更知道目前看起来安全,最根本的原因是他还没有去揭开盖子,去把深层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然的话,一旦牵扯到最敏感的利益之争,以张明华他们能做出来什么事,其实王文超也想象不出来,他现在是尽力往好处想,张明华毕竟自身也是有背景的,一家都是官场中人,他的前途其实看起来还不错,总不至于说对自己下什么狠手。但是张明华就算是能把握这个度,其他人呢?他在碧山的对手,可远远不止张明华一个。
但是对着肖雨涵,甚至于对着许可欣包括任何一个担心他的人,他也只能是笑着安慰,不可能去把自己现在的真正处境说出来:“你想什么呢,都是工作,再说大家都是有正经职务的国家公职人员,又不是黑帮社会抢地盘干什么的,怎么可能有什么危险?最多不过可能就是大家的政见不同,最终的结果不同,对于以后的前途影响也不同。这个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多要紧的地方,我只不过是想要实现自己的目标,至于说仕途上的发展,也不过是能够更好地去实现自己的理想而已,别的我并没有太多的野心和要求。所以最后,即使是就到这一步,只要能够把碧山治理好,那对我来说也就没有什么了。至于说危险那些的,怎么可能呢?我好歹也是县委书记,总不至于谁敢对我下手怎么样吧?你是不是电视剧看多了?真不至于,我们是法治社会,安全得很,工作上的问题自然按照规章制度去办理,没有你想的那么多的情况。要真有你所担心的那些,那谁还愿意当官啊?”
肖雨涵沉默了好一会,然后说道:“文超,我没有经历过你这个环境,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情况,有些事情并不简单,我希望你在去努力实现自己的愿望的同时,能够以自己为重,最起码的,先要保证自己的安全。”
王文超也沉默了,对于肖雨涵的关心,他是感动和歉疚都有,但是却无以为报,只能把一切默默收进心底。他不愿意这样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于是转而谈起刚才的话题,去问着张明华和胡永生问过肖雨涵的那些问题,试图找到胡永生跟张明华关心的店,去推测他们下一步的目的。肖雨涵也这才打起精神,去跟王文超认真地对起来。
“其实他们的想法和打算,因为我以前也接触过一些类似的,包括他们在哪些环节,可能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说实话,有时候完全不妥协,那也不太可能。甚至于我们会提前主动去打好关系。所以文超,我想我们其实也该先沟通一下,你的想法是什么样,放长线钓大鱼,等到所有的证据和线索都齐全,证明他们的确是这样的想法,再一举拿下,还是趁着他们还没有真正去搞破坏或者是怎么样,敲山震虎,让他们不敢胡作非为。然后我好来确定我的应对。如果你想要彻底拿下他们,那我也可以配合你,包括每一步该怎么样进行。然后如果是另一种情况的话,我也要随机应变,去调整一下我跟他们接触的方式方法,以及一些其他的应对。”
王文超静默了一会,才说道:“雨涵,你知道我现在是怎么想的吗?”
“你说,我都会全力去配合。”肖雨涵关切地说道。
“雨涵,其实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你现在能够退出。”王文超缓缓地说着,“你的项目,是放到任何一个差不多的地方,都能够产生差不多的利润,甚至于可能还会更多,毕竟品牌和各种软硬实力综合背景都具备,赚钱是必然而然的事情。换一个环境,比较正规化的地方,基本上都是会欢迎你的投资,而且都是千方百计想要让你扎根落户,会提出各种优惠条件,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王文超自己也有些无奈:“雨涵,你我其实都清楚,你选择碧山,最根本的原因,是因为我在这里,你想要给我带来更多的帮助。如果我不在碧山,可能你连考虑都不会考虑这个地方,但是现在的困难,才刚刚开始,未来还会有很多的情形。还有最主要的一点,我如果想要治理这些问题,我也要考虑你的因素,担心会对你造成影响。”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也无法预料,不知道深挖下去,到底会发掘出多少的东西,以及最终会牵连到多少人,更何况他是做好了所有最坏的情况,包括可能的危险,他不愿意把肖雨涵牵连进来,给她增加任何的风险,哪怕是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肖雨涵明显是愣了,好一会才急急地说道:“文超,这不可能。你知道的,我确定的事情不会更改。这个是老早就决定的,包括我跟王总都已经报备立案,只差最后一步确定以及后续的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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