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林家尊贵的嫡四小姐,绝对不能哭。
林箐箬重新扬起一抹笑,进退有度的与身边的人交谈。
突然,她眼睛一亮。
他来了!
她眼角的余光跟着他的身影,穿过人群,在一隐蔽的小角落停下。
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像极了小偷。
贪婪的凝视着,他如玉的容颜,他眼中满是宠溺的笑。
“见林烟了吗?”
君子离眉间微微蹙着,刚刚他们一道走在前面,可是走着走着,一不注意间她就不见了。
“林易也不见了。”
风亦用扇子拍了拍手,蹙眉。
“肯定是在人群走散了,我们分头去找找。”
祁飞眸中染上一丝担忧,语气带着迫切。
“好!”
几人纷纷应好,约定找到人后在这里集合。
那边,林烟与林易两人在与大家分开后,避开府内的侍从,来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小院落。
“应该是这。”
林烟上下打量一遍院落,这与那小侍女口中描述的一样。
她上一世,进出过林家好几次,对它的地形大概有个印象。
“这里是通往林家家主书房最近的院落?怎么看着不太对。”
林易有些不确定的睨着那破败的院墙。
“林家怎么会有这么破败的院落?”
他不相信的摇头。
林烟凝了凝眉,她也好奇,这个院落,她前世似乎并没有见过。
两人屏了气息,正准备翻墙时,突然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惊得两人连忙隐了身形,藏匿于一旁的树上。
“四小姐生辰,咱们被派到这来,真是晦气。”
“那里面的人也是嘴硬,怎么问都不说。”
“可不是,这么多年了,硬是一个字都不说。”
“要我说,何必呢,真是遭罪!”
“……”
待两人走远后,林烟他们慢吞吞从树下跃下。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有一种直觉在他们的心头升起,这个人可能他们认识。
两人默契的对视一眼,匿了气息,跟在了那两人的身后。
七拐八绕,在一间沉重的石室前停了下来。
“还不是那样,真不知家主有什么好担心的。”
“听说,有好几次让他给跑了。”
“什么,真的假的?他都成那样了。”
“走走走,喝酒去。”
“终于完了。”
林烟看着他们从里面出来,离开的身影,收回视线。
林易站在石室前,模仿着他们方才打出的手印,手中快速结诀。
“开了!”
两人对视一眼,身形迅速闪进石室内,在他们进入石室后,沉重的大门再次慢慢的合上。
顺着通道,他们两人警惕的朝前,一种莫名的心情在他们的心头涌起。
巨大的刑架上,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四肢被铐在铁链上,脸上的血污已经看不清他的面容。
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是完整的,深可见骨的伤痕遍布着整个躯体。
一动不动,安静极了。
若不是,靠近能听见那浅薄的呼吸声,估计没人会认为这是一个活人。
踌躇一番,两人还是决定上前,都走到这里了,怎么的也得上前查探一番。
林易大步上前,眼中闪过一丝犹豫,他提着胆子,伸手慢慢撩开那人凌乱的发丝,露出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突然,他失声,眼中满是震惊之情。
“四叔!”
虽然他的容颜已经被脸上的血污所遮挡,但是他还是能认出,这是他找了多年的四叔。
林烟听到自家二哥的呼唤,愣在了原地。
这就是她那,名义上的父亲?
怎么,怎么会,信上他明明说是,去找她的亲生父母了。
怎么,怎么会被囚禁于此,而且听那些人的谈话,已经好些年份。
来不及多想,两人互相配合着,将林四爷从刑架上放下,林烟用簪子开了锁,林易扶着他到一边。
这么大摇大摆地将人带出去,那必定是不可以的。
只怕他们还没出林家的大门,就已经被林府的侍卫给抓了起来。
而他们如今不过神师的实力,根本就无法跟林家抗衡。
想到这里,两人对视一眼,怎么能在不惊动林家的情况下,将人给悄无声息的带出去,还可以不引起林家的注意。
“走。”
林易搀扶着神志不清,已经昏迷过去的林四爷,大步的迈开步子,走在最前面,他们必须要尽快这里,再做讨论。
要是那两人突然折返,那他们就前功尽弃了。
林烟相跟上,与林易一道搀扶着,两人的步伐很快,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已经出了石室。
看着再次合上的石门,两人搀着林四爷隐在暗处,小心的避开所有参加宴会的宾客以及府内的侍女侍从。
“君子离。”
林烟抬眸望见,神色略有些匆乱的少年,小声的呼喊道。
君子离脚步一顿,快速转变了方向,他听见林烟在喊他。
林易微微冷哼了一声,也顾不得找这小狼崽的茬,现在最紧要的事是先离开这。
君子离让林烟松手,他与林易一道搀着林四爷,他什么都没问,但是多多少少的猜到了些。
“祁飞他们还在找你们。”他将林四爷的手搭在自己的肩上,扭头对林烟说道。
“好,我去找他们。”
林烟点头,决定让他们先隐藏在这,她去寻找其他人。
她陆续的找到了其他人,正巧宴席开了,他们必须要去过个明面,洗掉自己的嫌疑。
一番商议,他们将林易藏在了一个十分隐匿的角落,风亦在其附近加持了隐匿阵,如果不是阵法大师根本就没法发现,那里藏了一个人。
回了宴席,他们若无其事的坐在席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林易表面上挂着温和疏离的笑,内心却是一阵阵的担忧与愤懑。
他们找了四叔十年,谁又能想到,居然自己家的人将人给囚禁了起来。
一顿饭,几人吃的皆不尽兴,心中怀着心事。
林箐箬瞥见他坐在席上,并未直接离去,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甜蜜,他是不是也是顾忌着她的?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野草一般快速的生长,迅速占据了她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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