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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秦氏母女二人, 卫简怀能够自己想通,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虽然他还一心为宣华夫人打算, 但毕竟已经警醒,日后那母女二人若是再生出坏心惹出什么事来,必定会让卫简怀看清她们的真面目。
卫简怀言出必践,没过两日便让内务府开始选址开工, 再过上一两个月, 这让人如鲠在喉的母女俩终于可以彻底从叶宝葭眼前消失,实在是大快人心。
后宫中经过这一出,叶宝葭的威严自然而然地便人尽皆知。
那何丽娘平日里在宫中趾高气扬的, 早就惹人厌烦,那两百下掌嘴和三十杖实打实地挨了, 两颊肿得不成样了, 臀部也血肉模糊,气息奄奄地被抬回了鹿鸣宫,自此鹿鸣宫门紧闭, 里面的宫人出来都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个蚂蚁。
吕太嫔宫中的宫女、内侍受了罚, 也没法当值, 内务府正好调换人手, 将几个领头的打发出宫了, 重新替吕太嫔安置了一批, 吕太嫔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边叶宝葭一一将这些日子不在后宫的疏漏给弥补了,那边卫简怀也忙碌得很, 安王叛乱平息后,他要铲除异己,更要论功行赏。
霍雎封为三品怀化大将军,叶慕彦调往兵部任兵部主事,连升两级,秦桓官升一级,出任京兆府下阳明县知县一职,只待他身子完全康复便走马上任,其他一同在行宫征战的也各有封赏。
从前和卫简铎交好的朝臣不少,一个个都心生惴惴,而对安王府的处置也成了朝臣争论的焦点,朝中分成了两派,一派以霍雎为首,力主斩草除根,叛乱谋逆,当诛九族,况且卫简铎心思狠毒、手段毒辣,若不能根除后患无穷;而一派则以几名老臣为首,恳切陈词,别人也就罢了,协同谋逆,其罪当诛,但安王的一双儿女尚幼,朝中律法也有十二岁以下孩童得以特赦的例子,更何况这是天子的血亲,若能网开一面,天下子民必定会盛赞天子的仁德。
卫简怀并未决断,将两边奏折都留中不发退了朝。
几名老臣脸色灰败,互望了几眼,心中颇有几分绝望:要知道,上次对废帝的处置时,卫简怀也是这样虚晃一枪,直接越过朝臣处死了。
太傅秦威劝道:“算了吧,那卫简铎的确可恨,连我都被他欺瞒了,也难怪陛下恼怒。”
太师宋平章叹了一口气:“陛下励精图治,必可成为一代中兴之君,我等这是担忧,陛下若是因为此事为后人诟病,实在是得不偿失,更何况……”
他倏然住了口,满脸忧色。
另一位礼部尚书宁立德迟疑了片刻道:“宋大人,既然陛下这里说不通,不如我等去见见皇后,和她分析一下利弊,若是皇后在内也可相劝一二,说不定此事还有转机。”
宋平章不以为然:“后宫不得干政,更何况,陛下连我等的劝谏都不听,还能听妇人之言不成?”
秦威心中一动,他老奸巨猾,当时一时的冲动过后,自然品出了退亲那事背后有些耐人寻味之处,然而新的孙媳妇温柔贤淑、才貌双全,从前的事情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不去琢磨了。此时一想,他倒觉得宁立德的话不无道理,劝道:“宋大人,这也算是陛下的家事,不全是政务,病急乱投医,姑且一试,也没什么损失。”
退朝后,卫简怀回了南书房小憩了片刻。
没多一会儿,霍雎来了。
卫简怀还当他要来进言卫简铎一事,没想到他入了南书房便叹了一口气,无精打采地见了礼。
“这是怎么了?”卫简怀瞥了他一眼,“昨晚皇姐又不理你了?”
霍雎又叹了一口气,看过来的目光直勾勾的,却一语不发。
“你瞧瞧你,怎么变得和那小媳妇一样了?”卫简怀嘲笑道,“若是让敌兵看到朕的怀化大将军这幅模样,只怕要笑掉了大牙。”
霍雎忍不住了:“陛下还说风凉话,这还不都是因为皇后?”
“皇后怎么了?”卫简怀奇道。
霍雎掰起了手指头:“自从陛下离京后,婻婻隔三差五地便去毓宁宫坐镇,这也就罢了,现如今陛下回来了,这一二三四五……,除了前日歇在家中,其余都也一直往毓宁宫跑,我偶尔休沐一日,连个人影都瞧不见,更可气的是,婻婻回来左一句皇后,右一句皇后,整一个晚上都没完没了,我的脑袋都快炸了。”
卫简怀笑了:“你连皇后的醋都要吃吗?”
霍雎酸溜溜地道:“皇后娘娘这是给婻婻吃了什么**药了?若是得便,臣也想问皇后娘娘买,臣都要糊涂了,到底臣是长公主的驸马,还是皇后娘娘是长公主的驸马?”
卫婻和叶宝葭久别重逢,又知晓了身份,这几日的确亲密得有些让人吃味了。
卫简怀心有戚戚焉,出主意道:“你和皇姐成婚也有些日子了,加把劲,若是皇姐有了身子,还不得留在家中好生养胎?实在不行,朕准你几日假,带着皇姐去别庄小住几日,她总不能长出翅膀飞回来吧?”
霍雎醍醐灌顶,钦佩地道:“陛下真是神机妙算,臣受教了。”
他得了妙计,兴冲冲地往外走去,迎面碰上了叶宝葭。
“霍将军怎么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喜事吗?”叶宝葭笑着打招呼道。
“皇后娘娘,陛下一人政事辛劳,娘娘要多多陪伴陛下,为陛下消乏解忧,”霍雎一脸的语重心长,“长公主常来打扰,实在有些不知趣,待微臣好好教导于她。”
叶宝葭乐了,这个霍雎,真是醋得清奇,更是死要面子的典范。“霍将军多虑了,长公主和我姐妹情深,仅仅白日见面都有些意犹未尽,我正打算邀长公主入宫小住几日,秉烛夜谈、抵足而眠,霍将军意下如何?”
霍雎的脸都垮了,这还了得,整个儿都没他什么事了!“皇后娘娘说得晚了,我明日便要和长公主去别庄小住,我这急着要回去收拾行李呢,先告辞了!”
看着霍雎匆匆而去的背影,叶宝葭忍不住想笑,只是一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那笑容便渐渐消失了。
安王府的处置,确实让人头疼。轻了,不能震慑别有用心之徒;重了,卫简怀便要再次背上冷血无情、残害血亲的名声。
这是朝中政事,又是卫简怀的家事,她原本不想多管闲事,可方才太师、太傅、礼部尚书三人联袂求见,言辞恳切,让她不得不答应一试。
只是卫简怀对于背叛了他的亲人有多执拗冷硬,从前的谢隽春一清二楚,此时,她心里半点把握都没有。
李德见她来了,进去禀告了一声,便将她迎了进去。
“立秋已过,天干物燥,陛下喝点雪梨银耳汤润润肺。”叶宝葭将食盒放在了书案上。
“这是特意为朕准备的汤汤水水吗?”卫简怀一把揽住了她的细腰,笑着问。
叶宝葭轻呼一声,手中刚刚端出来的银耳汤差点洒了:“陛下小心些,别弄脏了奏折。”
卫简怀把奏折往旁边一推:“自然是皇后的汤水更加重要,别让奏折挡了它的路。”
叶宝葭哭笑不得,被卫简怀拽进了怀里,坐在了腿上,被逼着用勺子一勺一勺地喂银耳汤,她心中暗暗叫苦,这时候若是太师他们进来了,只怕不但再也不会让她来劝卫简怀,还要怒叱她是个祸乱朝纲的妖后。
闹了一会儿,卫简怀总算罢了手,取出一块帕子来擦了擦嘴,又坦然自若地塞了回去。
叶宝葭一眼就瞧出了是她绣的鸳鸯帕,不由得脸上一红,想去抢过来:“陛下别用这块了,我正在和琉紫学绣鸳鸯,这次绣的一定比上回的好。”
卫简怀按住了她的手,取笑道:“就算皇后绣了成千上百块帕子,这第一块也是不能丢的,我得藏着让以后的小公主小皇子瞧瞧,从前他们的母亲是这等手艺。”
“陛下这么喜欢小孩子吗?”叶宝葭笑着道,“这宫中如今也就没几个人,要是有些亲朋好友的孩子过来玩玩,倒也热闹一些。”
卫简怀抱着她的手一滞,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淡,最后消失无踪,良久,他才淡淡地问:“太师他们是不是来找过皇后了?”
叶宝葭转过身来,和他四目相对,神色坦然:“是,太师他们忧心忡忡,和我说了两句,让我劝劝陛下。”
“那皇后的意思呢?”卫简怀凝视着她,眼神中看不出喜怒来。
叶宝葭笑了笑,看着他的眼中温柔了起来:“我记得,从前第一次见到陛下的时候,陛下才六岁,长得唇红齿白,煞是惹人喜爱,当时先后还健在,让我陪着陛下去玩耍,陛下对当时的二殿下、三殿下都好得很,还给他们俩各一个稀罕的小金佛。”
卫简怀怔了一下,一时有些不太明白叶宝葭提起这事有何深意。
“当时旁人都看不起三殿下,也不愿陛下和二殿下相处,唯有陛下这样的孩童,不知道大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纠葛,以赤子之心待人,我在那时便想,若是日后有幸能独当一面,必定愿为小殿下牵马坠蹬,万死不辞。”叶宝葭忆及往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
“原来宝葭这么早就看上朕了?那时也只不过十二三岁吧?”卫简怀的神情也放松了下来,戏谑地道。
叶宝葭的脸一红,嗔了他一眼:“陛下休要胡言,那时只是君臣之谊罢了,怎么扯到男女私情上去了。”
卫简怀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道:“这说明你我之间乃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任凭谁都无法把我们分开。”
叶宝葭轻嗯了一声,靠在了他的胸前:“我只是想说,大人的恩怨,稚子是不懂的,只是日渐长大之后,被身边人带着诱往了魔境,留下安王的一双子女,的确比一刀杀了他们要难上百倍,陛下若是想要一劳永逸,无可厚非,但若是愿意付出心力,将他们引上正途,那才算是真正的英雄。”
卫简怀沉默了片刻,嘴角勾了勾:“那皇后的意思是,让朕饶了他们?”
叶宝葭摇了摇头:“我并无此意,陛下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陛下若要杀他们,我虽然惋惜,却也只能怨他们投错了胎,从今往后多替他们烧些纸钱,让他们投个好胎;陛下若是要留他们性命,我必然全力以赴,化解今后他们身上可能有的戾气,让陛下不后悔今日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卫简怀:我的亲亲宝贝讲道理的时候酷呆了。
卫简怀:好想每天听她讲道理。
醋哥:……
醋哥:陛下,醒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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