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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路上逼!
柳条如梦初醒,好容易镇定下来,却是瞧着安想蓉的下体已经开始渗透出血液来。
“莫要慌乱。”
整个人的身子都像是被撕裂了一般,安想蓉生生的抓着一旁的床榻,一双眼眸直直的勾着柳条:“任何人不准进来,去请安想慈过来。”
这般时候,只有安想慈才是信的过得。
柳条才是匆忙跑出去。
小腹越来越疼。
安想蓉勉强回忆起之前的事情,关于生孩子,她这一生都没有什么经验可谈,只是有了肚子里这个之后恶补了不少,但是知道的还是不多。
孩子才七个月,还没有足月。
又是因为什么而产生这般剧痛?
从最开始到后来,她吃穿用度都是谨慎小心,否则也不可能一直隐瞒这么久。
今天唯一一次例外,就是十堰来了一次!
联想起十堰当时眼眸里的恨意,安想蓉便是脊背发凉。
难不成,十堰真的能对自己下的去这般手?
左右想着,又是觉得不可能。
才是迟疑的功夫,肚子里的痛意似乎渐渐地剧烈起来,有时只能生生忍耐,却是听见一阵脚步声,柳条急匆匆的推门而入。
“主子,不好了,主子——二姑娘叫德妃娘娘请去了,说是好些时候都不回来!”
柳条手里还拿着个门栓,本是想将们反身给拴上的,可是一抬头,竟然就看到安想蓉歪着头昏死过去了。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老家就有很多难产而死的女人,那些血淋淋的画面似乎一瞬间涌上了心头,柳条来不及迟疑,一转身便是冲了出去。
她自己的力量已经挽救不了什么了,也保护不了主子了,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去寻找一个能够救了主子的人。
安想蓉依旧昏倒在床榻上,血液渐渐地流出来,浸透了床榻。
黎明,黄昏。
似乎时间有时候走的很快,有时候走得很慢,柳条手里捧着半盆子血,忍着畏惧和害怕,小心的倒在茅厕里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的脚都软下来了。
她还算是运气好,一转身,竟然就碰到了在御花园里游玩的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身边是没有多少人的,但是竟然还是认识柳条,三言两语便是去外头寻了太医来,竟是才是片刻功夫,就已经有人入了屋子了。
主子,主子。
只希望她这一番动作还来得及!
才是拖着疲倦的身子回来,柳条便是瞧见了四周的空荡荡的,所有的宫女都看不见了,只有两个来来往往跑着的宫女,和几个太医来。
“德妃娘娘?”
柳条怯怯的站在身后,瞧着面色有些发白的德妃娘娘,又看了看四周来来往往的人。
那德妃察言观色如何厉害,便是笑道:“莫要担忧,这些人都是本宫从入宫之前就一直带在身边的,跟了本宫这么多年,都是贴心的。”
柳条倒是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便是一直惦记着主子说的话,这有了身孕的事儿不能被别人知道,却是没想到这德妃娘娘竟然是如此体贴。
竟是对他家主子这样好。
“你家主子乃是本宫多年好友之子,本宫这段时日也是想念她的紧。”德妃眼眸闪烁了片刻,却是突然笑道:“定是没事的,只是这孩子戒心太重了,把自己这般小心地防备,若非是你今日遇到了本宫,怕是你家主子这条小命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这番话说得柳条心底发寒,慌忙低头:“奴婢是晓得的,只是那李家拒不认账,我家主子又是舍不下这个孩子,才是出此下策。”
德妃闻言,淡淡的勾了勾唇角:“这傻孩子,还是真当天下人都是个善良得了。”
正是此时,就瞧着从里头走出来一个年岁半百的太医来,那太医脸上还带着汗水,从屋子里艰难的出来,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便是顺着德妃娘娘拜了下去。
“四公主的身子已经没了大碍了,只是肚子里的孩子没保住,怕是日后还会做下病根来,那孩子月份大了,是个死婴,待到老朽下一张药单子来,将那死婴排出体外,便是好了。”
那老太医显然是德妃娘娘的亲近人,说话都是不迟疑的,这些个隐秘的事情,说得轻松,却是垂下头来:“这段时日要好生调养才是。”
柳条愣在哪儿,竟然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却是听得德妃娘娘问道:“我这侄女儿素来都是将自己照顾得妥当,可是生了甚么变故?”
那老太医脸色变幻了一下,瞧了柳条一眼,才是斟酌说道:“四公主的身子骨是没什么问题的,只是不知是吃了什么,具体的,还要等老朽瞧见了那死婴才能断定。”
末了,那老太医却是笃定的说道:“这东西可不是冲着那孩子来的,四公主身上余毒未清,老朽的手算是快的,否则,四公主怕也是命在旦夕。”
一番话说得柳条脊背发凉,那老太医也是个油滑的,说到此处便是告退,却是写了两张单子来。
柳条迷迷糊糊的接过来那两张单子,却是想起来那孩子,只是觉得鼻头一酸。
毒。
竟然是投毒。
谁能跟着主子投毒?
主子这么长时间以来,见到的人,怕是除了缘由这一帮人,便是今儿来的那个月珑来了一趟,貌似她走了之后,主子便是有甚么不对了。
难不成,是这人的关系?
主子小心坚持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肚子里这个孩子能有一个好归宿,但是,竟然是在这般时候,遭受到了这般打击。
主子能挺得过来么?
正当柳条如遭重击之时,却是听见德妃娘娘在旁边柔声细语的说道:“你家主子这段时日是受不得什么委屈了,你自己掂量着什么,也是好生开导,着般事情,怕是谁都不想瞧见的。”
顿了顿,却是话锋一转:“今儿可是还有什么人儿来了你家主子这儿?你早些跟本宫提一嘴,本宫也好回去帮着你家主子瞧一瞧,左右都是故人之友,能帮便是帮了。”
这番话说的情深意切,柳条到底还是没有多少深度,被德妃娘娘一蛊惑,那些事儿便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倒出来。
但是柳条还是没有认出来那月珑答应的真实身份,才是这般怀疑,若是她知道那是十堰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掂量几分。
听见柳条这般说,德妃娘娘淡淡的瞧了瞧她,便是吩咐了一边的宫女给四公主送些补品来,却是没有等到四公主醒来,便是走了。
柳条一直都是跪在地上恭送德妃娘娘,待到德妃的影子都是看不见了,才是匆匆忙忙的冲了回去,一眼就瞧见了躺在床上气息微弱的安想蓉。
柳条的眼泪就要下来了。
慌忙寻了什么沸水之类的东西来,给安想蓉擦了擦身子,却是瞧见那高高的高起来的肚子,要知道,这里面原先是一个孩子,可是现在,只是一团死肉。
柳条的心里就是一阵难过。
手才是慢了半拍,就察觉到了不对,一低头,就是看到安想蓉面色惨白的睁开了眼眸。
“主子——”
柳条强忍着眼泪,却是还没有说出话来呢,就看到安想蓉微微撑了一下自己的脊背,环顾四周,眼眸里有几分古怪来:“怎的是这般模样?”
屋子里放了不少东西,有的是那老太医哪来的,还有一些药材,还有方才德妃吩咐,留下来的一些补品。
可是跟原先那个屋子有些不一样。
柳条自然是隐瞒不了安想蓉的,本来还是想将肚子里的死婴这件事情给遮盖一番,但是话说到了嘴边,她是怎么都收不住,到了后头简直就是泪流满面,安想蓉听得也是肝颤。
她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便是这般简单得没有了?
她却是不相信。
那德妃娘娘无缘无故便是能这般帮助她,纵然她嘴里说是什么故人之友,但是怕是宫中之人早便是断了什么六根清净之类的话。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素手扣在了自己的命脉上,安想蓉静静地停了一会儿,却没有察觉出来什么不对,她又盯着自己的身上瞧了片刻,手指放在肚子上,却是感觉到肚子里有一阵微微的撼动。
像是她的孩儿。
俗话说,七安八危。
七个月的时候是最安全的时候,而她保养得当,方才柳条说月珑的时候,安想蓉也不是没想过,但是月珑,也便是十堰,手底下是没有什么本事的,更别提什么下毒,她根本就没有叫十堰近身。
她这么长时间,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就连方才腹痛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并非是自己的孩子,只是会影响到而已。
为何那老太医会笃定是中毒?
能留在德妃娘娘身边的老太医,怕是没有个什么鱼目混珠的,莫非,他便是这么说,是受了德妃娘娘的指示?
因的最开始东青多说的话,安想蓉倒是有几分先入为主,瞧着那德妃娘娘便是不怎么顺眼,又是心里有几分敏感,戒心极重,一些事情,忍不住多加揣测。
正是这般心思的时候,柳条只当做安想蓉是悲伤过度,迟疑了片刻,便是说道:“方才德妃娘娘还是问了奴婢,说是是否有生人来过,说是要替故友之子寻得个什么路子来。”
“哦?你可是随她说了?”
安想蓉心中一颤,确实觉得自己抓住了什么,又是觉得古怪,好似是有些不对劲,这般反复折腾之下,竟然也是抓不到重点来。
柳条一一如实的回答。
“我这身子骨,这段时间怕是不行了,需要个熟悉的太医来伺候,你明儿便是跟着德妃娘娘去说,在外头请了个大夫回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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