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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想蓉总觉得古怪,却又抓不到要点来,一个老嬷嬷能问出来的话,估摸着也就这么多了。
那老嬷嬷后来寻了那钱财,直接跟了晴儿换了个地方,入了安想蓉的待嫁的人里,只说是四殿下点名要带走的人,便是也没有人敢挑刺。
左右出嫁,带个顺畅的人还不行么?
倒是三日几天来的畅快,又来的冲突。
安想蓉也不是没有见识过大手笔,只是没想到皇上竟然这般重视。
上头的人的意思,便是这婚礼的所有体现,若是圣上没有什么表态,婚礼虽然也走的光辉大气,但是可比不上现在。
张灯结彩都不为过,有几个宫里的老人便是惊叹,纵然是圣上喜爱的皇子之类的娶妻都没有闹出来这么大的阵仗来。
却也是体现出来圣上该是多喜爱这个女儿,纵然四殿下来历不明,但是只要上头的人喜欢,上头的人肯表态,那他们便是那几个上行下效的,讨好四殿下的人儿可是多的是。
却是总有一些宫女听说,江都世子总是在外头等着四殿下,有时候托人送进来东西,但是碍着礼数,新郎新娘成亲之前是见不得脸面的,虽说皇家的明文规定里没有这一条,但是苍耳还是进不来。
可是却是十足的露出来一副痴情郎的样子,倒是惹得一群丫鬟面色发红。
冬日的风冷的罪人,叫人裹着衣服都不想出门,一晚上折腾的没睡的丫鬟却是强打这精神,收拾好了手底下的东西,又有些困倦。
身旁的丫鬟立刻推她:“你在这里矫情个什么劲儿?可是快点,咱们东西还没收拾完呢,等总管来了,可是要收拾咱们。”
倒是对面也有丫鬟放下东西,竟是打了个哈欠:“有个劳什子的,马上就是四殿下大喜的日子了,那些个人子平日里多嚣张,现在都是不敢跟四殿下冲霉头的,要是他们闹出来什么乱子,到时候肯定都是要一起收拾。”
“说得倒也是。”
有人应了,便是有一些丫鬟都懒了,都放下了手里的东西。
这些丫鬟都在收拾手底下的一些杂乱的东西,倒也不算是太重,就是繁琐,又是任何细小的东西都不能出差错,自从四殿下走了成亲的流程开始,她们这些丫鬟便是累的双眼都合不上。
没日没夜地做活儿。
“若是我也有这么个如意郎君该有多好,又何必在这里一直吃苦受累,任人蹂躏?”
说话的是个容貌不错的宫女,盯着自己因为穿针引线而伤的都是针眼的手指,幽幽地叹了口气:“原本家境贫寒,便是想进宫寻到些机缘来,却是没想到,到这里来都是个伺候人的命,还不若是在家里的时候,那般爽快。”
说着,竟是眼泪都掉下来了。
便是有丫鬟安慰她:“那里有个这么夸张的?咱们在这儿过的不也是挺好的么,宫里虽然规矩多,有不把咱们这些小的当人看,但是好歹那个主子心情好了,甩些银两过来,便是家中一年都能过的轻松些了。”
倒是说的有理,可是眼瞧着别人这般幸福,她们的日子过的孤苦伶仃,便是只能叹一声,都是官家的子女,何苦如此。
却是正当一群宫女情绪低沉的时候,外头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一群人才是反应过来,匆忙的去拿手边儿上的东西,但是门却被人推开了。
一眼瞧见,外头占了一个身着女官装的一名女子,凤眼丹核,瞧着怪凌厉的,一群人便是都有些害怕,他们方才可是那般偷懒了去。
“东西可是收拾好了?”来人却是没有追究他们方才那些偷懒的举动,只是眉头一皱:“你们可都是困乏了?”
这话问的危险,那些个人儿也不敢正面回答,若是被惩了月钱,才是个悲愤的。
“回大人的话,东西都收拾好了。”便是有个年长的,硬着头皮笑道:“就是一群泼皮破落户,又是疲倦的很,才在哪儿没皮没臊得呆着呢。”
倒是那女官没有怪罪的意思,只是一双眼眸左右瞧了瞧,又盯着桌子上的一些个酒具看着:“这些东西都是你们清理的,可是瞧见了那个坏了,或者是没清理好吗?”
那几个宫女变似乎频频摇头,就差拍胸脯保证这东西的好坏了。
“罢了,你们也算是倦怠了,我去唤一些别的宫女过来,你们自行去歇着吧。”顿了顿,那女官说到:“你们可是莫要忘了,明日还要早些出来。”
这一番话说得那几个宫女感恩戴德,只道是能够好生歇着了,连忙道了谢,便是匆匆忙忙的走出去。
距离天亮开始大摆宴席,还有几个时辰,这几个时辰,足够他们好生休息一番了。
却是那宫女眼瞧着众人都走了,四周也没有人能瞧见她,她便是缓慢的进了屋子里。
屋子里的东西果真收拾得干干净净,不说是纤尘不染也差不了多少,又都是按照规格摆放在一起的,那女官神色匆匆的左右扫了扫,便是从自己的腰带里撵出来了一个小巧的包裹来。
又是顺着手指,一路走过去,将这些看起来不怎么明显的粉末,一点一点的倒入那些还很干净的杯子里。
规格都是摆好的,要走很久,这女官又着急,一路走下来,竟是脸庞都有些见汗了,又是不放心的走到了上头龙椅的地方,不知道摆弄了什么,才是小心的又下去。
这一个过程也就小半个时辰,只见她小心的推开了自己面前的门,一双并不明亮的眼眸在四周波澜不惊地滑过,象是什么都没有瞧见一样,又大大方方的走出来,却是脸上带了积分抱怨:“这几个手脚不麻利的丫鬟,才应当是叫人砍了去,待到四殿下的婚事忙过了,瞧着我怎么收拾你们这帮小浪蹄子。”
说话倒是说的波澜不惊,只是用手轻轻的敲了敲腰肢,做出来一副力不从心的样子,向远处走过去。
四周看起来像是没有人,但是她一点差错都不能出,碎碎念的一个劲儿的咒骂方才那两个婆子和丫鬟,却是一路拐进了一些个看起来并不是如何光亮的地方。
几转几弯,便是进了一个很小的院子。
这院子在这皇宫之中都偏于一角,不大入眼,若是来回瞧着,还能看到一些个动物。
皇宫之中偶尔不知道哪里也会跑来一些小动物,但是大部分都是御膳房里的一些,都是一些活得,偶尔看不住就会跑掉,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便是寻不到影子来。
动物的感官很敏感,一般只要有人过来就会有反应,那女官才是走进来,便是瞧见那些动物飞奔一样散开。
那女官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是连忙跟了上去,在门口屏气凝神,然后轻轻的敲了敲门。
里头一直都没有声音,那女官便是忍者,生生的等了一炷香的时间,却是从里面走出来了个女子来。
这女子身上简直就是为着寸缕,走出来的时候只是穿着一个肚兜,衣裳半裹在身上,瞧见那女官的时候,有些面带鄙夷的说到:“真不会挑时候,你也不瞧瞧是个什么时辰!”
说罢,就是拧着腰肢向远处走。
那女官都是不敢抬头的,又是静静的等了一会儿,才听见里面传来声音:“进。”
那女官便是垂着头垂着手,脚步飞快的走进里面,在外间便是跪下来,内间和外间只有一个帘子隔着,里头的情景好像还能看到什么。
但是那女官可不敢乱看。
“奴婢回禀,事情已经办完了,一切顺利。”
那女官垂着头,说完之后,又俯下身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地上。
这是对皇上应该行的礼节!
坐在内间的人安静了几分,却是突然笑了笑:“倒是个懂规矩的。”
那女官只当作是主子心里高兴,更是觉得自己可能冲着光辉大路又走了一步,可是还不等张口说话,却是后背上一凉。
然后,就是一阵温热。
她感觉有点疼,费力的撑起身子,就瞧见自己的后背上刺着一个很长很长的剑。
不知道是谁刺的,四周她刚才看了,分明没有人。
“主子,为什么——为什么!”
那女官跪在那里,浑浑噩噩的抬起头来,就看到苍耳那张俊美的脸。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那年在宫里瞧见了苍耳面带笑容从御花园走过的时候,她便是一颗心都沉沦进去。
那时候的苍耳还不是世子,他只是一个刚刚被叔叔夺走了皇位的孩子,顷刻间一无所有,只有无尽的嘲讽,就连一般的宫女太监,都敢跟着他争吵几分。
只因为没有了身后的臂膀和爪牙,他就显得那么可怜,却又囧人挪不开眼经。
便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一直在为他做事,虽然一直隐藏在很隐蔽的地方,但是每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便是觉得心里都跟着满足了。
又想着自己做的事情,可是一直都能帮衬的上他的,说不定他的日子也不会就那么可怜了。
象是这样想着,便是做也是这样做的,只是没想到,他的野心越来越大,叫自己做的事情也越来越狠辣。
她也不是没害怕过,她到底也就只是一个弱女子罢了,在宫里艰难的抗了这么久,便是想着,有朝一日,他能纳了自己。
或者是妾,或者只是一个通房,只要他喜欢,只要他还在身边,那边是给她天大的苦难,也愿意走一走。
可是,为什么,在所有的事情都到了最后的关头,都瞧见了曙光的时候——将她推进地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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