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吉尔虽赞同了孙乾的话,但海兰察未必赞同,孙乾不以为意:
“你将此话转给海兰察,若这事商量不来,先放到一边,解决完突厥再说。”
“是,大庆陛下。”
呼吉尔手捧着册子退下,消息传回海兰察手中时,海兰察有几分恼怒,手下劝他现在莫要同乾帝置气,先解决突厥再说。
若双方不再计较突厥,突厥得以喘息,第一个要解决的,便是海兰察。
海兰察大悟,连忙亲手写信给孙乾,以表会川一地暂且靠后,先征突厥再说。
呼吉尔传回他的意思后,孙乾看着片刻,眉头皱了皱。
赵元江问道:
“陛下,他可有什么冒犯之语?”
“并没有,恰恰相反,他言语恳切,没有一丝的冒犯,这才是让朕担心的。”
一个进退自如的首领,自然要让人警惕。
赵元江点点头:
“但为突厥之事,不能对他们出手,陛下恐怕得过个几年,才能对他出手。”
孙乾心里头很明白,负手望着轩窗外的细雪,微微叹息。
会川拿下后,过了三日,呼韩邪查的领地,彻底被匈奴占领!
这两地的失去,让突厥几乎断了双臂。小可汗立即召回南面主力军,重点据守剩下的中央领地,就连南面的丽景山一带都舍弃不守。
这种断腕求生,也是一大魄力。
正因为如此,大庆和匈奴,一时还真无法攻破。
战事进入了僵局,孙乾并没有闲着,权金井已率领五万大军,到了瓜州与司马惠会兵。只待这边局势一稳,直接进军西凉国。
西凉国立即向匈奴求助,番六息再次要面前乾帝,商议西凉国之事。
孙乾细细一思后,带上夏国大使,在养心殿召见了番六息。
陈潭山一见番六息,脸色微沉,夏国吞了那口气,夏王最近异常头疼,卧病已有两日。此刻见番六息,如见仇人一般。
番六息根本不将他放在眼里,眉宇间也有些阴沉之色。
乾帝近来隐隐有和匈奴对着做的意思!
番六息看着孙乾道:
“大庆陛下,西凉国一向与我们友好比邻,大庆若出手,我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孙乾微微一笑:
“大军还在瓜州境内,怎么你们可汗还要管?”
“不是管,是希望陛下不要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破坏我们之间的和谐关系。”
孙乾面色冷然:
“大使这是在警告朕吗?”
番六息一惊,这顶大帽子他可戴不了!现在他们可汗已经对突厥下手,总不能打到一半,又和大庆开战!
他朝乾帝拱手:
“不敢!只是恐有小人趁机离间我们两国关系。”
孙乾呵呵笑了两声,他看了一眼夏国使者:
“你个人和夏国使者间的事还未处理完呢,今又碰上了,何不捋一捋?”
面对夏国使者,番六息又是不同的态度,他微微抬起下巴,对陈潭山道:
“若非夏使挑衅,我也不会对他们出手,无话可说。”
番六息本就高大威猛,再加上睥睨指使的气势,陈潭山越发生气。夏国虽然在大庆之后,哪能就如此被他们欺负!
他冷了脸色,怒视番六息:
“你不过一个蛮横的大使,竟敢如此无礼!待我禀告王上后,必对你有所处置!”
就连狠话也不敢太过!
孙乾无语的看着陈潭山,番六息哈哈大笑起来,他轻蔑看了一眼陈潭山,继续对孙乾说道:
“大庆陛下我们不如再做个交易,您放弃突厥剩下的疆土,去攻打夏国。在这一段时间内,绝不会与您发生战争。”
孙乾闻言陷入了沉思,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
若能占领夏国的领土,其广阔的良田,临海的位置,就是大庆需要的!
陈潭山见状,心中焦急万分:
“大庆陛下,我们夏国领土狭窄,如何能比突厥的辽阔!您万不可信他的一面之词,再者,他们狼子野心,没有任何信誉可言。”
番六息面上依旧带着笑意,不过他朝陈潭山握了握拳头,很有挑衅的架势。
陈潭山怒了,当着乾帝的面都敢威胁他!
他顿时大喝:
“番六息,你这是视大夏和大庆于无物!”
番六息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乾帝,呵呵一笑:
“大夏?哪里大?国土大还是气魄大?依我看,哪里都不大。”
陈潭山突然抬脚走向番六息,握起拳头就要砸他脸上,却被番六息一把扣住,反手甩砸殿中柱子上。
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陈潭山噗出口血来,摔趴在地上,番六息意欲上前,想要踩住他的脑袋。
孙乾出声了:
“够了,这是朕的大殿!”
番六息抬起了脚,看了一眼乾帝:
“大庆陛下,并非我要冒犯您,是他先动手,自然要承担这份后果!”
他话音间就要朝陈潭山跺下,夏国随行的两个大使前来扑救,却被匈奴其他两个一把抱住腰摔在大殿上。
眼看陈潭山即将被一脚跺碎脑袋时,空中一道白影一闪,瞬间击在番六息的脚踝上。
番六息发出一声惨叫,脚踝往外一侧,差点摔倒。
就这么一停滞的顷刻间,陈潭山往外一滚,滚出了他的脚下。
与此同时,一只带着青花缠枝的茶盖,摔落在地上,吱哇哇的转了一圈,然后安静的覆盖在地上。
那是乾帝喝茶的杯盖!
番六息顾不得去追陈潭山,对着孙乾怒目而视:
“你!”
孙乾的目光比他的还要森冷,清晰沉重的说道:
“朕说了,这是朕的地方。”
番六息的气焰顿时萎靡下去,在乾帝面前杀人,还真不好处理后续。若传出去,乾帝的面子往哪里搁?
他捂住被砸的地方揉了揉,怕是伤筋动骨了。
他朝孙乾拱了拱手,低头时眼中掠过杀意,他真是越来越想杀死乾帝!
孙乾朝他一挥手,番六息没再说什么,退出了大殿。
已经躲开一丈意外的陈摊上,这才到了御前,满脸激愤:
“大庆陛下,这匈奴的使者太过嚣张,在您面前也敢如此,其野心昭然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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