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江一把接过信纸看起来,其他臣子立即围拢到一起,顿时,殿中一时寂静无声。
赵公公也忍不住抬起头,目光盯着那张薄薄的信纸。
臣子们脸上的神情太让他好奇了!
严肃、紧张、震惊交织在一起,让殿内弥漫着奇怪的气氛。
孙乾颇感兴趣的盯着他们表情:
“众卿可相信这信上的话?”
赵元江已然看完了,仍是怔怔的模样,陈彦将信纸抽走,他才惊觉的回答:
“陛下,臣等自然相信,此乃监军所写。”
孙乾欣然一笑:
“那卿认为,匈奴可会被此震慑?”
“这等奇观闻所未闻,臣只从言语中便感觉到震惊不已,更何况身在其中的匈奴呢?”
赵元江顿了一下,自己的话是否说得太满?
他性子一向稳重谨慎,所以才在魏鹰一党的更迭中走到尚书令这等位置。
他神色冷肃道:
“臣认为匈奴会被震慑!”
匈奴不怕吗?!
那样惊天动地的爆炸,再发生一次、两次!匈奴有多少大军可以抵挡?
除非他们在一两个月内,破坏王恭厂!
想到此处,赵元江连忙上言:
“陛下,此事一出天下将以王恭厂为忌,王恭厂是否还需派人把手?”
孙乾闻言点点头,谨慎些是没错的,王恭厂虽然守卫严实,但整个京城之中,也要加大防守力度。
何况此时突厥已灭,匈奴虎视眈眈,正是危机四伏的时候。
他对严相下令:
“严卿,此事交给你去办,并传朕的旨意,京城护城卫注意突厥、匈奴的出入之人。”
“是,陛下!”
严相领命而去,匆匆去办此事。
臣子们已看完信函,开始激动议论起来,皆是遗憾,没有亲眼所见其景。
陈彦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诸位同僚若很是好奇,不如再对匈奴来一次。”
陈善当真认真考虑了一下:
“不过得准备两三个月,实在是有些劳民伤财。”
赵元江感慨:
“若能以此解决匈奴之患,劳民伤财也认了!”
孙乾听得他们言语,面上带笑。
现在就等突厥再来消息,看看匈奴具体的情况如何。此时的信纸转完了一圈,重新回到孙乾手中。
半个时辰后,消息传遍了天下,天下震惊!
孙乾和臣子们尚在勤政殿中,商议布尔城接下来的事,赵公公急慌慌走近孙乾,告诉他好几个大使在外面求见。
来了啊!
孙乾让大使们进殿,匈奴的使者番六息率先入殿,他面色阴沉带怒,到了御前一拱手,带着质问:
“大庆陛下,您说过让出布尔城,现在却对我们发动炮火袭击,这是为何!?”
孙乾不语,面上淡然的看着他。
其他大使惊异的看着番六息,在经过如此惊天骇地的大战后,匈奴大使还敢同乾帝如此说话?!
孙乾目光锐利,番六息的盛气熄了一半:
“大庆陛下是想与我们开战,又何必多此一举,立下盟约?”
到现在,他都没有领悟到,乾帝为何昨日与他们签订盟约。大庆臣子有不少人面露笑意,看得番六息怒火更盛。
孙乾面对两问,这才施施然开口了:
“赵将军上言,昨夜他们被你们一支军队突袭,才做出反抗,此乃不得已而为之。”
番六息一怔,没想到乾帝会找这么个借口,他立即怒道:
“我们何时突袭过大庆军?!请陛下拿出证据来!”
孙乾处之泰然的盯着他:
“证据还在赵将军的手中,迟早会为大使呈上。”
不就是证据吗?好找的很!
番六息气血翻涌,他死死盯着孙乾,能怎么办?此事听说后,他根本不敢相信,给他传来消息的人,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一股从未有过的惊骇,笼罩在他们头顶。
他现在敢和乾帝理论,全然因为他被怒气所趋势,此刻见着了乾帝的面,他就想起令人胆寒的消息。
匈奴一万大军,被那场火与爆炸,全部覆灭!
不提那些受伤之人,炮火所爆炸之处,没有一个能侥幸逃脱。所有的战马受到惊吓,四处奔逃,其造成的碰撞、踩踏更是不计其数。
历史以来,从未有过这样的战役!
他听到后的第一时间反应,是太阳神降下了惩罚,绝不是大庆所为!
可一切就是大庆军做的!
番六息握紧了袖中的拳头,他觉得自己很有力气,可是面对乾帝,他忽而觉得这股力气没有任何用处。
他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出来。
旁侧的夏国大使陈潭山,倒是开口了。他朝孙乾深深拱手,带着敬意和些许的紧张:
“大庆陛下,外臣听闻布尔城发生了从未有过的骇事,特来请教。”
看来是探听消息的,毕竟夏国正是敏感时期,孙乾厌他们的墙头草风格,并未回答。
然不等陈潭山尴尬,海兰察的使者呼吉尔笑着拱手:
“恭喜大庆陛下,又得神兵利器。我们首领愿为大庆之友,世代和谐共处!”
海兰察表上了诚意,孙乾面上露出笑容:
“愿我们世代友好!”
呼吉尔此时的心思是微妙而复杂的,他们虽然是当事人之一,也明白事发过程,可是这样的事,跟他们没多少关系。
大庆对神器的看守十分严实,他们的人,根本没打探到什么消息。
那些神器,平日里用黑布罩得严严实实,那些铁球,用塞满稻草泥的箱子装着,有专门的士兵看守。
没有主将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多可恨啊,这等逆天之物,竟然和他们毫无干系!
不过比起大庆的敌人,他们可幸运多了,至少不必担心那黑漆漆的铁球,会从自己头顶落下来。
据说,爆炸那晚,连他们自己的马都惊恐不安。若不是早有防备,也得挣脱缰绳而逃。
此时乾帝给予双方关系的肯定,他也舒了一口气。
几个他国的大使,投以暗暗羡慕的目光。
大庆这一战还未落幕,就让天下侧目而视,再结其友好盟约,不知是否太晚!
夏国的陈潭山的尴尬还未起,就转而成了焦急。
夏王在得知此消息后,头疼剧烈发作,正在请御医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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