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楚?你确定喊的是杀楚?”
李瑾瑜露出便秘的表情,我只想回长安接父母,我真的没想搞事啊!
铁手道:“确实是杀楚,我听得清清楚楚,就是不知道他们为何刺杀长安四公子,恨意也是针对他们四个。”
铁飞花道:“也就是说,这件事和我们无关,是针对四公子的杀局?”
苏樱道:“可能是鱼目混珠。”
虚夜月道:“长安四公子,千叶山庄葛家葛铃铃、妙手堂回家回百应、小碧湖游家游玉遮、兰亭池家池日暮。
池日暮的名声最好,葛铃铃据说是个美人,回百应性格最是阴狠,四家看似亲密无间,实际上矛盾重重。
对了,听我爹说过,游和池家的崛起都很不干净,据说是靠着阴谋诡计和无耻背叛,才有了今日的辉煌。”
“我都已经脱下了官服,现在却仍旧要查桉,你可真是会给我惹事!”
铁手的心情非常纠结。
说他想当捕快吧,他交还令牌的时候非常果决,确实想要混一混江湖。
说他不想当捕快吧,那也是绝对不可能,他终归还是会回到六扇门。
如今虽然是江湖历练,但碰到了事关长安安危的凶杀桉,若是不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铁手绝不会离开。
李瑾瑜笑道:“大舅哥,反正你最近没什么事,正好查查桉子,免得江湖混得久了,忘了自己的老本行。”
铁手没好气的说道:“付钱!”
李瑾瑜:!!!∑(?Д?ノ)ノ
大舅哥什么时候学会谈钱的?
铁飞花:(⊙_⊙)?
我大哥什么时候开始收钱了?
李瑾瑜轻轻咳了几声,笑道:“大舅哥放心,保证给你最高的酬劳,比给陆小凤和楚留香的多十倍!”
铁手道:“我有一种感觉,就是这些亡命徒的目标不是你,他们只想杀死四公子,杀楚和你没什么关系!”
苏樱道:“杀楚未必是杀楚王,否则他们不会那么早出手,定然会做好一切的准备,这点人马远远不够。”
虚夜月附和道:“说的也是,没有十万大军,来了又有什么用?”
李瑾瑜拍了虚夜月一下:“夜月最近越来越调皮,若是有人带领十万大军到长安,我怎么可能孤身前来?”
尉迟明镜道:“别说这些了,怪不吉利的,这事必须快速解决,告诉那四个家族,他们只有五天时间。”
江玉燕小声道:“五天后呢?”
尉迟明镜沉声道:“五天时间不能解决这些事,还有存在的必要么?
那什么四公子,沽名钓誉,竟然还学着养士,不知有多少江洋大盗靠着他们的庇护,躲过了官府的抓捕。
哼!这次既然撞到了,顺便就把这些事情解决,鸡鸣狗盗之徒,作奸犯科之辈,全都送到该去的地方!”
尉迟明镜算是佛门弟子,杀气并没有那么重,平日多是和蔼待人。
不过养士这种不正之风,向来为尉迟明镜厌恶,昔年曾有人以此忽悠尉迟真金,甚至还有炼制不老丹的老道。
尉迟明镜大发雌威,带着三百金吾卫一通乱箭,把这些吃白食的骗子尽数给打了出去,老道走的比较慢,被金吾卫射成刺猬,自此无人敢来骗钱。
李瑾瑜道:“大姐息怒,小弟这就把他们都处理掉,玉燕,你让人查查长安周边的河道,看看哪里需要修桥,把这些人赶过去,搬石头修地基。”
……
“啪!”
回百应的茶杯落在了地上。
“你……你刚才说什么?”
“回禀公子,元县令传来消息,您养的那些人,冲撞了楚王的姐姐,为了不被牵连,您尽快把人遣散吧!”
回百应怒喝道:“这帮混账,我告诉他们楚王将至,老实一点,他们怎么敢做这种事,谁做的?是谁做的?把他给我切碎了,扔到山里边喂狼!”
只要是长安人,哪个不知道尉迟明镜才是尉迟家真正的管事,即便李瑾瑜被封为王爷,在她面前也是个弟弟。
招惹李瑾瑜或许没事,毕竟他们相对于李瑾瑜而言,不过是蝼蚁。
招惹尉迟明镜……
想到李瑾瑜的霸道手段,回百应气的想要亲手把那些混账剁成碎块。
回百应快速反应过来,尉迟明镜必然是和李瑾瑜一起回来的,身边有数百精兵护卫,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如何敢靠近半点?看一眼的胆子都没有。
冲撞?
就算他们闲着没事,用脑袋撞墙把自己撞死,也不敢冲撞尉迟明镜。
回百应道:“问问元县令,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怎么有那个胆子?”
亲信立刻去询问,过不多时,用一沓银票问到了回百应需要的消息。
“回禀公子,这是池鱼之殃。
楚王还未到长安,长安城内便发生两件凶杀桉,颇为不吉利,尉迟明镜因此大为恼怒,迁怒到了那些人。”
回百应道:“迁怒……迁怒?我想起来了,尉迟明镜最厌恶的,便是养士之风,我这次拍马屁拍到马蹄子,被马踢了之后,又吃了一嘴马粪!”
“公子,咱们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做事吧,如果把所有的人遣散,咱们并不算吃亏。
池日暮那家伙假仁假义,招揽了不少高手,虽然人数比咱们少,高手却比咱们多,一发全都遣散,池家的势力会遭到严重削弱,是咱们的好机会!”
“公子,葛铃铃呢?”
回百应不屑的说道:“她难道还想自荐枕席不成?楚王身边,哪个不是美人榜上的绝色?就连静斋仙子,也不过是妾室,葛铃铃算得了什么?”
不得不说,回百应反应很快。
无论处在什么情况下,都能用最快的速度分析出局势,某些看似处于不利的情况,实际上却是大大地有利。
事实上,养那些鸡鸣狗盗之徒,对于他而言已经是极大地消耗,只不过为了名声,不好把这些人遣散。
如今有李瑾瑜的命令,不仅可以光明正大把人遣散,还能把另外三家的势力一并拉下来,只要算计得当,吞并另外三家势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
“爹,娘,我回来了!”
李瑾瑜大步进入尉迟府,这座府邸住了十多年,非常熟悉,无需任何人在前方带路,直接去后堂拜见父母。
自古亲恩不如养恩,更别说在这随时可能掉脑袋的时代,能够顶着这等风险把人养大,乃是百世难还的恩情。
莫说是王爷,就算是皇帝,也该去给父母行礼,否则不说遗臭万年的不孝名声,也不说麾下的亲信会不会因此离心离德,自己的内心也过不去。
华人自古便推崇仁孝,简直刻在骨子里,不会随着身份改变而改变。
“回来就回来吧,嚷嚷什么?都已经当爹了,怎么还没学会沉稳?”
尉迟夫人训了一句,随后从铁飞花手中抱走长子李琮,尉迟真金从尉迟明镜手中抱走次子李琰。
李瑾瑜笑道:“大姐惯的!”
尉迟明镜:(?`w′?)
尉迟夫人道:“从小啊,你大姐就惯着你,真是把你给惯坏了,小时候还能管管,越大越无法无天。”
李瑾瑜赶忙说道:“娘,我就算能把天打破了,在您这儿也是儿子!”
尉迟真金道:“来长安做什么?别说是祭祖,这肯定不是你的目的!”
李瑾瑜道:“接二老回金陵,金陵气候温暖舒适,适合养老,而且您想听戏就去听戏,想带孩子就带孩子。
君琪、胜男、冰云现在也都已经有了身孕,再过九个月,您这两只手就抱不过来了,全都是好孩子哦。”
尉迟真金道:“按理来说,我们应该留在洛阳,能回到长安已经不易,若是去金陵,是不是有些犯忌讳?”
李瑾瑜宽慰道:“您放心,我已经把一切关系都打通,您以为我这王爷是因为宗室?那是因为我的功劳!”
尉迟夫人道:“什么功劳?我怎么没听说过?皇帝真是小气,立了足以封王的大功,却不公开表示出来,这让史官如何记载?岂不是耽误了名声?”
李瑾瑜道:“娘,您放心,该是我的就是我的,谁也拿不走,只不过暂时不能公布,孩儿目前还撑不住。”
事实上,李瑾瑜这些年做的事,很大一部分都是潜移默化的影响。
比如用牧马场安置伤残士卒,用种桑养蚕缫丝织布取代烟花柳巷,用商队探听蒙元满清的情报,从沙漠之甍带出来的优质稻种,也已经开始推广。
有一部分是李瑾瑜的功绩,有一部分是提出想法然后群策群力,还有一部分只提供开头,然后撒手不管。
这些事情没法多说,还不如直接算在武则天身上,让武则天“背锅”。
否则若是全都揽在身上,李显和武三思便是脑子进了屎,也会联手先对付李瑾瑜,然后再去想别的事情。
众失之的,这事可不好做。
过度贪功,会恶了武则天。
如今这种情况刚刚好,既讨好了武则天,也获得了足够大的权力。
武则天甚至会帮忙找理由,把李瑾瑜暂时潜藏起来,李瑾瑜最近两三年的官职爵位,多有武则天的回护。
别的不说,金陵郡侯这个爵位,就是武则天故意纵容的结果,否则仅仅只是侯爵,如何能把金陵变为一言堂?
尉迟夫人道:“行了行了,不说这些无聊的事情,我这孙儿真可爱,比你们几个小时候可爱得多了。”
李瑾瑜:我特么还能说啥?
尉迟明镜:我地位降低了呗?
……
夜!
李瑾瑜刚刚把女儿哄睡,虚夜月送来了情报:“这是最近一段时间,长安发生的大事小事,全都在这儿了!”
长安是李瑾瑜长大的地方,李瑾瑜虽然甚少回长安,但在此地的根基并不算浅,最近几年又重新经营了几番。
李瑾瑜在长安的势力,此前是虚若无的弟子荆城冷负责,此后荆城冷去往金陵为官,托付给了霍天青。
霍天青如今已经继承了阎铁珊的珠光宝气阁,要给阎铁珊养老送终,暂时离不开,不过他是天禽派掌门,天禽派的那些高手,足够管理这些事情。
除了麾下势力,还有三个盟友。
天下第一庄,理论上来说,上官海棠算是师妹,请人帮忙绝无难度。
终南山隐士,这些人多是想要走终南捷径,李瑾瑜随便示意几下,便有无数人上赶着过来帮忙做事。
全真教,三代弟子领头人李志常是李瑾瑜发小,当初长安之战,便曾带领全真精英弟子,摆阵围攻贼人。
李瑾瑜还未到达长安,霍天青便整理好了情报,之所以现在才送过来,只是因为需要调查方邪真。
霍天青的目光非常精准,一眼就看出方邪真才是真正能搅动局势的。
方邪真或许想要安定的生活,但从他到达长安开始,便不可能在权势的漩涡中独善其身,长安这种地方,没有人能独善其身,哪怕是王重阳也不行。
“念!”
“方邪真,先秦阴阳家最后传人列长恨的弟子,精通天问剑法,还曾得神通侯传授‘万古云霄一羽毛’身法。
其手中宝剑名为‘天问’,乃是先秦时期剑谱排名第一的宝剑。
博学多才,恩怨分明,为了养活自己的养父,在官办的私塾内,成为教书先生,风评极佳,什么孩子都能管!
他武功高强,自是不会甘心隐居乡野默默无闻,但他不喜欢凡尘俗世的恩怨纠葛,因此内心非常的矛盾。”
李瑾瑜喃喃道:“天问?”
先秦时期曾有铸剑大师做剑谱,记录天下名剑,也是神兵谱的雏形。
不过天大地大权势最大,无论别的宝剑有何等战绩,唯有嬴政的佩剑才能是第一,破铁片子也必须是第一。
天问原本是楚国的名剑,后来被嬴政夺走,成为嬴政的佩剑。
只不过天问和嬴政并不契合,待到秦兵攻破齐国,儒家小圣贤庄收藏的太阿宝剑,自此成为了嬴政的佩剑,天问则是送给了阴阳教主东皇太一。
阴阳家的高手以《九歌》中的神仙作为名号,东皇太一据此创出了一套高深剑术,名为“天问九歌”,列长恨是最后的传人,现在则是方邪真。
不过这段因果,李瑾瑜只觉得世界是不是拧巴了,这特么有毛病吧?
儒家的圣剑怎的不是湛卢?
嬴政的佩剑肯定是太阿,任何一种记载都是太阿,怎的成了天问?
《天问》和《九歌》全都是楚国诗人屈原的名篇,阴阳家以此为名,却成了秦国的供奉,这也就罢了,天问剑怎么说也该是阴阳家的神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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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世界自行完成了修正。
嬴政一统天下后换回太阿剑。
阴阳家得到了天问剑。
李白重建长歌门,长歌门的神兵是湛卢剑,而不是最不契合的太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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